真是幼稚——華夏軍警雙方豈會將收繳了他們的貨再歸還,而且還放他們一條生路?
可是這個世界從來就不缺少幼稚的人,他們抱著自己心中想當然的想法,固執地做著一件又一件愚蠢的事情,至少在白鯊看來,他手上握有神龍特種戰隊和傲劍特種小隊兩個特種戰隊隊員的性命,那就相當於握著一張保命符,誰也不敢動他!
遊戲繼續,又有兩個隊員相繼被撈上去玩兒那個所謂單挑的遊戲,結果可想而知……都怪那嘴賤的山豬,你沒事兒瞎叫囂什麽單挑嘛?
林逸生怕被撈上去玩兒那個毫無懸念的悲催遊戲,如果不是水牢裏的水太髒太臭的話,他都想把腦袋溺在水裏藏起來了,正所謂怕什麽來什麽,當又一個被揍得鼻青臉腫的隊員扔回水牢的時候,白鯊的手指頭終於指向了林逸:“把這小子給我撈出來!”
“這麽快就到我了?”林逸弱弱地往後退去,可還是沒能避掉被撈上來“單挑”的厄運。
“就你這瘦弱的小身板兒也能加入特種部隊?”白鯊眯起眼睛打量著林逸,搖頭笑道,“看來華夏對特種兵入選的要求也不是很高嘛,虧他們成天吹噓你們這些特種兵有多麽了不起,還罵我們這些毒販土匪是什麽烏合之眾,我看你們才是他媽的烏合之眾,要不然怎麽會全部被我們逮住呢?”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林逸雖說心中憋氣,可還是沒敢嘴硬,不就是被諷刺了兩句嘛,權當他是在放屁好了。
不過白鯊並沒有因為林逸的識抬舉而放他一馬,仍舊扭頭衝身邊兩個羅羅說道:“還愣著幹嘛啊,趕快給我們的特種兵戰士鬆綁,然後跟他單挑,別人既然能夠加入華夏的特種部隊,肯定還是有過人之處的,你們可不要輕敵哦!”
這話說得可真風涼,林逸覺得自己都沒有這麽無恥!
於是,林逸身上的鋼繩被解開了,他試著活動活動了筋骨,由於乙醚的效應,他現在維持基本的行動能力還行,可要是說到幹架,那他就隻有被別人幹的份兒,難道他也要像之前那幾個隊員一樣,被揍成豬頭之後又重新扔回水牢裏麵嗎?
好不容易才從水牢裏出來了,林逸打死也不想再回那個又髒又臭的地方,一定要想辦法脫身!
“動手吧!”白鯊向身旁的幾個小羅羅抬手示意,然後坐到了小木亭裏的椅子上,悠然地點上了一支煙,準備欣賞即將開場的好戲。
幾個小羅羅在得到指示後,便紛紛摩拳擦掌向林逸合圍而去,臉上皆是帶著猙笑,看起來就讓人一陣毛骨悚然,林逸被逼得一步步往後退去,可身後又被幾個小羅羅堵住了去路,在退無可退的情況下,林逸很沒有骨氣地高高舉起了雙手:“我投降!”
林逸此話一出,正準備群毆他的小羅羅們都愣了……這種情況他們還真沒有遇到過,別人都已經投降了,他們是打還是不打呢?
“啥?你說啥?”白鯊險些被一口煙給嗆著,起身揮退了正在糾結到底動不動手的小羅羅們,難以置信地笑道,“我沒有聽錯吧?你這個特種兵戰士竟然要向我們這群烏合之眾投降?你有沒有搞錯,好像從來都隻有我們匪向你們兵投降的,你不要搶我們的台詞好不好?”
“所謂識時務者為俊傑,我這也是認清形勢嘛!”林逸賤賤地笑道。
白鯊不再說話,雙眼如鷹隼般盯著林逸,他不相信堂堂華夏的特種兵竟然這麽容易就會向他們屈服,傳聞中華夏特種兵的逼格不是蠻高的嘛,莫不是這小子在耍什麽花樣兒?不過他見林逸長得麵清目秀,和其餘被俘的特種兵光從體格上就有很大的區別,指不定就是去特種部隊混資曆的關係戶,怕死、怕挨打而投降於他們也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
況且他隻有一個人,還中了乙醚的毒,量他也翻不起什麽風浪!
小木亭就在水牢的旁邊,所以林逸的這番話被關在水牢裏的特種隊員們聽得一清二楚,鳳凰趕緊怒聲製止道:“林逸,你個小混蛋,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麽嗎?我們神龍特種戰隊沒有投降的兵,你不要讓我看不起你!”
其餘的隊員也是一通怒罵,他們軍人最看重的就是氣節,他們可以忍受苦難,他們可以接受屈辱,他們甚至可以付出生命,但是他們不能夠接受投降,因為這辱沒了他們的人格,違背了他們的信仰!
鐵子本來已經被揍得奄奄一息,可是聽到林逸此話,頓時氣得就要從水牢裏翻出去把這混賬小子給大卸八塊:“林逸,你他媽的閉嘴,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們大家的信任嗎?你對得起龍王的栽培嗎?你對得起你身上的這身軍裝嗎?你給老子下來,老子今天非得活劈了你!”
向來嘴臭的山豬此刻也忍不住怒聲罵道:“小雜種,你他媽的不要給神龍特種戰隊丟臉好不好?我們傲劍特種小隊向來以超越神龍特種戰隊為目標,可是你這樣讓我們感到很屈辱啊,你他媽的當初是怎麽混進神龍特種戰隊的,這他媽不科學啊!”
怒罵聲一撥兒高過一撥兒,整個水牢像是要噴出憤怒和恥辱的火焰來似的,也好在他們現在是被困在水牢裏,否則非把林逸群毆致死不可,不過林逸這會兒倒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臉上仍然保持著諂媚的賤笑。
“你聽見你的隊友在罵你了嗎?”白鯊甚至都有些驚異於林逸那厚如城牆般的臉皮,一陣搖頭歎息道,“難怪華夏的軍風軍紀一日不如一日,原來就是多了你這種敗類啊,說實話,我作為一名常年被華夏軍方追捕的毒販,我也深表痛心啊!”
“你痛心個啥,要痛心也該是我們這些當兵的啊!”林逸怨憤滔天道,“白鯊大哥,你是沒見過我們軍營裏的地獄生活啊,每天早上五點半就開始起床訓練,一直要訓練到晚上九點才結束,而且訓練不合格就不給飯吃,還他媽講究什麽一人犯錯,全隊受罰,不瞞您說,我在部隊成天就特麽訓練受罰了,連飽飯都沒有吃過一頓,更別說沾什麽油水了!”
“更可氣的是,每個月津貼幾百塊錢,而且他媽的還沒有節假日,我入伍前談了個女朋友,就是因為我當兵常年沒有回去看她,前些日子老家打來電話說她早就嫁人了,孩子特麽的都會打醬油了……你說我當兵到底圖個啥啊,錢沒有掙到,女朋友也跟人跑了,我還得每天拎著腦袋執行任務,稍不留神說不定就光榮了,這兵當得他媽還有什麽勁兒,如果不是當逃兵犯法的話,老子早就撂挑子不幹了!”
“部隊裏真有這麽苦?”白鯊也難免有些動容地問道。
“普通部隊還好,我們特種部隊就他媽是人間地獄啊!”林逸抽泣了兩聲,眼巴巴地望著白鯊,聲淚俱下道,“白鯊大哥,您就收下我吧,我他媽是真的不想再回去了,以後我就跟您混了,吃香的喝辣的,而且還有妞泡,您就讓我棄暗投明吧!”
“棄暗投明?”白鯊怔了怔,而後肆狂大笑,“老子這還是第一次聽說當兵的投靠毒販是棄暗投明,你小子可真夠扯的!”
“這不是扯,這是活脫脫的現實啊!”林逸抹了把辛酸的淚水,繼續說道,“您看過《水滸傳》吧?那豹子頭林衝不就是從官府的教頭被逼上梁山的嗎?您說說他那是棄明投暗還是棄暗投明呢?”
“豹子頭林衝?有點兒意思。”白鯊點了點頭,可目光卻是瞬間陰冷了下來,“小子,不是我不肯救你於水深火熱之中,隻是單憑你的一麵之詞,我很難相信你啊,我白鯊在道兒上混了這麽多年,之所以還能活到現在,全憑的就是一個小心謹慎,所以我決定……”
“您先等等!”林逸將白鯊打斷道,“白鯊大哥,據我所知,您也曾接納了一位警方的線人,為什麽你能接納他,而不能接納我呢?”
“你是說他嗎?”白鯊伸手指了指旁邊的一個男人,冷聲說道,“我之所以接納他,那是因為他曾經當著我的麵兒,親手殺了他的一個兄弟以表忠心,而且他還能向我提供警方的情報,你呢?你對我能有什麽用處?你又怎麽跟我表示你的歸順之心?”
“他能向您提供警方的情報,我能向您提供軍方的情報啊!”林逸自誇道,“我熟悉軍方,特別是特種部隊的作戰方式和習慣,您以後跟軍方的特種部隊打交道的時候還多著呢,留我這麽個專業人員在身邊,總沒有壞處不是?”
白鯊埋頭一想,也確實是這麽個道理,如果這小子真能誠心歸順的話,以後倒可以跟他谘詢一些關於軍方特種部隊的信息,而且這小子能夠混入特種部隊,身手再不濟也不是他現在手下的小羅羅能夠相比擬的。
“好,收下你也無妨!”白鯊點了點頭,旋即眯起眼問道,“那你又如何表示你的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