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如驚雷,火光漫天!
林逸清晰地感受到了那股由直升機爆炸而產生的熱浪,驚駭之餘,心中一陣後怕,還好他們跳傘跳得及時,要是再晚一會兒的話,恐怕就要被炸得連渣都不剩了!
前麵直升機裏的哥們兒心眼兒真TM黑,說開炮還真開炮啊?
林逸心中暗暗咒罵,驚魂未定之下突然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不僅開飛機不會落地著陸,他跳傘也同樣不會著陸啊,這可是個技術活兒,要是落地技巧掌握得不好,即便他是背了降落傘,但也有被摔傷甚至是摔死的危險。
降落傘越飄越低,林逸早早地就做好了落地準備,可是當他的雙腳接觸到地麵的那一刻,他才發現他之前所做的一切準備壓根兒就沒用,而且他的身前還綁著飛行員小柯,這就更限製了他手腳的發揮,於是硬生生地被降落傘連滾帶爬地拖拽出了好幾十米去,直至降落傘完全落地,將他倆嚴嚴實實地蓋住。
林逸趕緊解開了綁在自己身前的小柯,這才騰出手腳來,著急忙慌地扒開了覆蓋在他和小柯身上的降落傘,可當他完全扒開傘衣的那一霎那,他傻眼了,五六七八支黑洞洞的槍口正對準著他的腦袋。
“兄弟們,不要開槍!誤會!這全都是誤會!”
林逸趕緊蹲下身子,雙手抱頭,示意他沒有任何的攻擊意圖,他剛剛可領會過了這群家夥的彪悍,說轟了他們的直升機就轟了,他相信,要是他這會兒亂動的話,這群人肯定會毫無心理壓力地扣動扳機,而他瞬間就會被打成篩子。
蹲地抱頭的同時,林逸也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觀察當下的情況,用槍口指著他們的這群人身穿迷彩服,頭上還戴著一頂絮絮拉拉的迷彩帽,臉上也畫滿了油彩,看樣子應該是軍區的人,這倒是讓林逸放心了不少,畢竟解放軍叔叔是不會濫殺無辜的。
稍稍放心之後,林逸也微微地抬起了頭來,四處張望著尋找桐葉的影子,那妮子此時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雖說她身手矯健,在落地著陸的時候不像林逸那麽狼狽,可此時她也正被四五個穿著迷彩的家夥用槍指著,不敢胡亂動彈。
“你們是解放軍嗎?”林逸試探著問道。
眾人不答,其中一人冷聲反問道:“你是什麽人?”
“我是……”
林逸正欲作答,可蹲久了有些腿麻,於是他稍稍動了動身子,想要換一個稍微舒服點兒的蹲姿,身子剛剛一動,他就被狠狠一槍托砸暈了過去。
對方不得不謹慎萬分,要知道,從他們的角度來看,林逸可是駕駛著直升機要與他們的直升機進行自殺式的撞擊啊,誰知道這小子會不會是人體炸彈,所以林逸稍稍一動,他們就將其一槍托砸暈了過去,這樣才是最安全的做法。
當林逸醒過來的時候,他已是處在了一處簡陋的營房之內,四周站著十幾二十號穿著迷彩服,臉上畫著油彩,手中端著真槍實彈的軍人裝扮的人,而桐葉和小柯也被五花大綁了起來,就躺在他的旁邊。
小柯仍舊處於昏迷當中,而桐葉此刻也是處於昏迷狀態,估計也是剛剛亂動,被這些家夥一槍托砸暈抬進來的。
“桐葉!桐葉!”林逸試著叫了叫桐葉,希望能把她給叫醒過來。
林逸正努力地叫著,而一個身著迷彩的家夥不知道從哪裏提了一桶水進來,毫不手軟地在桐葉和小柯的頭上淋了下去,伴隨著“嘩啦啦”的水聲,桐葉終於漸漸蘇醒了過來,而小柯仍舊處於昏迷之中。
桐葉蘇醒之後,發現自己已經被綁了起來,使勁兒地掙紮了下身子,怒聲吼道:“放開我!快放開我!”
而這群身著迷彩的家夥似乎是集體啞巴了,沒有任何人答話,良久之後,一道清冷的聲音才驀然問起:“你們究竟是什麽人?”
竟然是個女人的聲音!
林逸隨之向說話人望去,果真是個女人,雖說她的打扮和其他人無異,臉上也畫著濃重的油彩裝,可她那微微凸起的胸口還是暴露了她的性別。
“放開我!”桐葉沒有回答,繼續使勁兒地掙紮著,目光望向了仍然處於昏迷之中的小柯,神情顯得很是焦急。
“我們是好人!”林逸先是趕緊拋出了一個大概念,然後再細說道,“我們都是中醫,國醫堂你們應該知道吧?我就是國醫堂的新任主席林逸!”
林逸心想,國醫堂名聲在外,而且這段時間他出任新國醫堂的主席,外加千詩娛樂的第一部電影正式開機拍攝,他的名字已經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說不定這群人裏麵還真有人認識他,然後就可以解去誤會了。
可惜林逸錯了。
這群人不知道已經多久沒有關注過外麵的這些花花新聞了,自然也就不認得他的尊姓大名,而那女人也不說到底是相信還是不相信,隻是用那雙如鷹隼般的眼睛犀利地盯著林逸問道:“那你們為什麽會突然闖入我們的訓練區域?又為何試圖撞擊我們的直升機?”
“我……”林逸實在是不知道如何解釋,隻能眼巴巴地望著那女人問道,“如果我說我們是在拍電影,然後才誤闖入你們的訓練區域的,你信嗎?”
女人仍舊沒有表態,毫無情緒波動地繼續問道:“那直升機的事情你怎麽解釋?”
“因為我不會開直升機,而我們的飛行員在飛行途中突然心髒病發作了!”林逸望了望躺在旁邊的小柯,繼續說道,“還請你們先放開我,我必須馬上對他進行針灸治療,否則他會有生命危險的!”
“拍電影?飛行員突發心髒病?”女人訕訕一笑,“真有這麽巧合?”
“真有這麽巧合!”林逸重重地點了點頭,他也知道這一係列事件說出來很難令人相信,可這真TM就是事實啊!
林逸還有耐性跟那女人解釋,可桐葉的耐性早就被消磨光了,她突然目光一冽,雙臂奮力一振,竟然生生地將身上的繩索掙斷,赫然站起身來,指著那女人喝道:“我不管你到底是相信還是不相信,事實本就是這樣,我現在需要給我朋友針灸治療,等我治療完畢,再跟你慢慢掰扯!”
隨著桐葉的掙脫,營帳裏十幾二十支槍口也齊刷刷地抬起來指向了她,隻要她有任何異動,這些人隨時有開槍的可能!
“桐葉,你先不要衝動啊!”林逸趕緊出聲勸道。
桐葉卻是充耳不聞,冒著槍口去解小柯身上的繩索,眾迷彩隊員的手指霎時扣在了扳機上,隨時準備開槍,而那女人仿似是這裏的頭兒,隻見她向下壓了壓手,示意眾人把槍口放低,然後徑直向桐葉走了過去。
“在我還沒有查明情況之前,你不能動他!”
迷彩女人伸手去拉桐葉,而桐葉卻是怒然轉身將她的手一把打開:“滾開!”
兩人之間的戰鬥一觸即發,桐葉可是鬼針門的大小姐,她何嚐受過今天這種侮辱,被人綁住了手腳不說,還被人用冷水從頭潑到了腳底,心中早就憋了股怒氣沒地兒發泄,現在又被阻止去救小柯,當即便是動起了手來!
而那迷彩女人顯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她輕輕一個後仰便是避開了桐葉怒然揮過來的拳頭,繼而反攻而上,接著後仰的姿勢,一腿猛然抬起,徑直蹬向桐葉的下巴。
林逸雖說知道桐葉的身手不凡,可這迷彩女人顯然也是高手,手下能夠管控著這麽多漢子,自然是有些斤兩,而且看此時這些穿著迷彩的漢子們,他們好像絲毫也不擔心他們長官的安危,反而像是在欣賞一場好戲一般,更有甚者還趁機偷學學術招式,跟著他們長官的動作揮舞著手腳。
果不其然,桐葉很快就落入了下風,被那迷彩女人一連串的強勢攻擊打壓得隻有招架之功,毫無還手之力,氣急敗壞的她一個空中翻騰,趁勢一把抽出了她習慣性別在小腿上的匕首,希望能借著匕首之利,挽回頹勢。
匕首對拳腳!
桐葉看似占據了極大的優勢,可是她每一刀揮出,都被那迷彩女人輕易躲開,接連撲了幾個空,而那迷彩女人在連番躲避之後,突然迎刀而上,一腳高高踢起,赫然將桐葉手中的匕首踢飛,繼而她飛身一躍,從桐葉頭頂翻轉躍過,同時也順勢握住了桐葉那把被她踢飛了的匕首!
空手奪白刃!
迷彩女人得手之後,她已是翻轉到了桐葉的背後,趁著落地之勢,她毫不遲滯地一刀向桐葉的背後斬去,而桐葉轉身不及,隻聽得“唰”的一聲,鋒利的匕首在桐葉的背後赫然拉出了一條又長又深的口子,猩紅的鮮血如泉水般源源冒出。
中刀的桐葉本能地身體前傾,而迷彩女人一招剛落,又再次發起了攻擊,一記淩厲的躍身回旋踢幹淨利落地踢向了桐葉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