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冷靜地巡視山洞四周,石壁異常幹燥,沒有滲水現象,更沒有透水的征兆。所以說,這大山極底的洞窟暫時是安全的。
薩曼莎跟過來,臉色凝重,聲音因過度緊張而沙啞:“有什麽發現嗎?”
水聲越來越響,兩人仿佛處於水流急湍的瀑布之內,前後左右,全是嘩嘩、嘶嘶的水聲。這情形極為詭異,明明水聲四起,但偏偏眼中看不到一粒水珠。
林軒搖頭。
他記起自己跟堂娜一起探索寒潭時,那下麵宏大奇異的結構亦是無法用常理解釋。當然,假如這一切都是由史前文明建造的,那就很容易說通了。
各國科學家對於數代“地球居民”的文明程度都有定論,並且指出,上一代文明發展到極致時,可以上天入地、噴雲吐霧、呼風喚雨、撒豆成兵。兩漢之前的各種典籍裏記載的異能者、曆代神話傳說中的神仙、古老岩畫中的詭異儀器、金字塔的神奇尺寸數據等等,都是對於上一代文明擁有者的真實描述。
所謂“神仙、先知”都是不存在的,他們不過是地球人的同類。更進一步想,所謂的“外星人、飛碟、天外來客”等等稱呼也是不正確的,那些人和飛行器都產自地球,隻不過是來自另外的地球紀元時間長河內。
“林軒?”薩曼莎等不及,出聲提醒。
“你應該去過中國西安的兵馬俑陵墓吧?”林軒問。
薩曼莎點頭,隨即不解地皺眉。
林軒接著說下去:“兵馬俑作為秦始皇陵墓內陪葬品的一部分,其發掘過程相當複雜,因為最初的發現者無法打開墓穴入口,被所謂的‘斷龍石’擋在外麵。於是,在一大隊考古學家、水利水文學家、機械製造專家、建築工程師的綜合研究下,獲得了正確的結論,切斷環繞秦始皇陵墓的所有水道,通過截流、改道、抽水等手段,有效降低外圍河流的水位。這一係列看似與掘墓無關的工作,正是打開斷龍石的關鍵。最終幾道門戶應手而開,兵馬俑重見天日——”
秦始皇陵墓號稱世上最神秘、最複雜的帝王墓穴,在那個年代,工匠們的建築水平相對較低,所能使用的工具也非常簡陋,但他們憑著過人的智慧,不但建成了秦始皇的“活後宮”阿房宮,也建成了始皇帝的“死後行宮”。
大秦帝國不但完成了中原的統一,更給世人留下萬裏長城等等建築學上的奇跡。所以,後人研究秦始皇時,對他的功與過完全分開,公正評判。
他隻說到這裏,薩曼莎就明白了舉這個例子的全部意思:“我懂了,考古學家說,中國秦代大墓的開啟動力全部來源於水,而那個朝代的水力使用水平相當高明,除了都江堰之外,就要數阿房宮和秦始皇陵了。你想說,封住地球軸心的那道門也是被水力控製的?”
林軒點頭:“正是。”
下麵的話,兩人都沒再說。
其實,事實真相可以如此推演,林軒按下浮雕密碼後,水循環係統就開始工作,動能的積蓄到達一定程度後,石門背後的機關就會被開啟,自動滑到一邊去。而這一切,都需要一段時間,並不是像電控機械一樣,一撳下按鈕就會產生效果。
唐代詩人杜牧的《阿房宮賦》如此描述:覆壓三百餘裏,隔離天日。驪山北構而西折,直走鹹陽。二川溶溶,流入宮牆。五步一樓,十步一閣;廊腰縵回,簷牙高啄;各抱地勢,鉤心鬥角。
西楚霸王項羽的一把火燒掉了阿房宮,但這些曆史名篇卻千古不朽,足以幫助世人了解當時秦王行宮的奢靡華貴。
阿房宮是一個極富傳奇色彩的古代建築,遺址至今已經空留地名,不見斷壁殘垣。但是,江湖傳言,世上本來有兩座阿房宮,被項羽燒掉的不過是其中之一,僅供秦始皇淫樂所用。第二座阿房宮修建於秦都鹹陽西南的大山中,供幫助秦始皇統一六國時的一支神秘力量使用。更有傳言說,控製地球的亞洲齒輪就在那座秘密宮殿之下。
昔日,盜墓之王楊天的弟弟楊風、手術刀的妹妹蘇倫、超級女諜顧傾城、日本大隱者冠南五郎、大和民族超級忍者集團在此展開了一場曠世之戰。如今,那段經曆的一切真相都被記載於《盜墓之王》那套半真實、半虛構的流行小說裏了。
林軒由水動力、秦始皇、阿房宮、暴君執政想到了臭名昭著的納粹元首,在德國戰車踐踏歐洲大地之時,元首的奢靡也是無法想象的。最簡單的例子,元首曾經搜刮了歐洲各國皇宮數百年來積累的藝術品,全都運往自己的家鄉,要在那裏建造世界上最大的博物館。這種野心,與秦始皇修建阿房宮安置天下美女供自己淫樂沒有半點區別,恨不得搜刮天下,為自己一人所用。
曆史驚人地相似,所有獨夫霸主的命運都是大同小異,最終在反抗者的呐喊聲中倒下。
當然,納粹元首的結局已經成了謎題,衍生出各種不同的版本。
接下來,如果林軒判斷正確,這謎題的真相就要被揭示開來了。
“如果……如果石門打開後發生一些不好的事,那肯定不是我願意看到的。作為一名俄羅斯軍人——”薩曼莎的嘴唇失去了血色,眼睛裏的光芒慢慢熄滅。
“你終於肯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了。”林軒歎氣。
“我從來沒有隱瞞過。”薩曼莎為自己辯解。
林軒搖頭,現在說什麽都晚了,大家被緊緊綁在一起,同呼吸,共命運。
“作為一名俄羅斯軍人,我至今都沒有愛過任何一個人,也沒被別人愛過,這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林軒,你可不可以愛我?”薩曼莎的兩頰上飄過一點紅暈。
林軒理解對方的心情,輕輕點頭。
薩曼莎長歎:“謝謝。”
林軒伸出手,握住薩曼莎的手掌。
“別擔心,一個人隻要有信心,事情永遠不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林軒低聲安慰對方。
薩曼莎向他靠過來,輕聲回應:“謝謝你,有你在,我心裏就安穩多了。”
林軒張開手臂,環住薩曼莎的肩。
“林軒,我曾經想過,堂娜姐不在了,我要代替她愛你。”薩曼莎說。
林軒的心猛地一痛,但強自忍住。
薩曼莎接下去:“林軒,我答應你,如果堂娜姐活著回來,我還把你讓回給她,絕不後悔。”
林軒苦笑:“好吧,你拿我當什麽?在玩擊鼓傳花的遊戲嗎?”
這在平時看來極為好笑的一句話,此時此刻卻無法給薩曼莎帶來一絲絲笑意。
她的眼神變得溫柔而莊重:“林軒,在我和堂娜姐看來,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