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苦竹鄉派出所的一輛警車停在了鄉鎮府大院。
派出所長毛大勇一下車,就拿出了一張大紅紙,貼在了鄉鎮府大院的大門口。
紅紙上寫著:通告,苦竹鄉鎮府住宅樓後麵鬧鬼案,已告破,扮女鬼者已作處理,扮女鬼者藏身的地點是墳場前麵地岸裏一個空棄的紅薯地洞,苦竹鄉派出所。某年某月某日。
鄉幹部職工議論紛紛,鬧了多年的鬼案終於破了。據說新任書記昨晚親自參與了破案。派出所參沒參與,不得而知。
不過,破案的結果由鄉派出所公布,效果更好。公安機關的破案結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有假,而且是貼出公告的案子。
眾所周知毛大勇是秦偉東的“鐵杆”,毛所長到苦竹鄉任所長的原因不言而喻。一天多時間,就破了一件奇異的鬼案,果是有本事。
貼好通告,毛大勇走進了秦偉東的辦公室。
秦偉東早在辦公室等候。
他給毛大勇倒了一杯熱茶,給自個續了水。
“書記,鬼案結了,明巾的案子也有了重大進展!明巾的死果有明堂!”毛大勇喝了一口熱茶,興奮地說。他天生是個警察,會破案的警察。
“哦,毛神探,請講!”秦偉東笑了笑,滿頭的自然卷發在窗外吹進的晨風中蕩漾。
“幹警在明巾臥室發現了幾粒幹炒黃豆!”
“黃豆有毒?”
“那倒沒有!”
“哦。”秦偉東還是笑了笑。笑是世上最好的表情、最好的動作、最好的語言。秦偉東已學會了笑,不管是高興還是煩惱,是興奮還是失望,他都笑。
“可我們發現了一個關於明巾的秘密。明巾對幹炒黃豆非常敏感,吃了一些幹炒黃豆,便產生呼息困難、腹痛等現象。”
“這個秘密你們是如何知道的?”
“在明巾的臥室發現幹炒黃豆後,我趕到了現場。讓幹警把黃豆拿到公安局去化驗,確認無毒。但我仍是很迷惑,總有一種直覺,這黃豆不會那麽簡單,一定有某種特別的使命。為此,我詢問了明巾的老婆陳歌月以及父母、叔嬸、嶽父母等,結果是一無所獲。不過,明巾的家人都說黃豆不知從何而來。”毛大勇喝了一口熱茶。
“毛神探,快講,別吊我胃口!”
“就在我們無望的時候,我遇到了一個來明巾家借煎刀的老人明年豐。我跟老人隨口說了黃豆。老人聽說黃豆,眉毛揚了揚,似是想起了什麽。然後說,前幾天明亮的母親炒了幹黃豆。”
“明亮的母親炒了幹黃豆?死在竹林深處的老人?”
“是的。老人說明亮的母親炒黃豆時,他就在旁,他還吃了一把黃豆。”
“明亮的母親自種的黃豆?”
“不是。是古王壪的古木仁送的黃豆。古木仁是明巾的表叔,在明巾的羊養殖基地作保安。古木仁說上次在明亮的母親那裏拿了一些豆幹,便帶給她幾斤黃豆。”
“古木仁?怎麽那麽巧?”
“整個事件,確實很巧,明巾想競選村主任,遭到嘲笑,可他仍是堅持,然後家的雞羊就死了,然後就有人給他送非常過敏的幹炒黃豆,加上突發高血壓,於是去了另一個世界。而炒黃豆的當事人,卻死在竹林深處。”
“明巾對幹炒黃豆過敏的秘密,你是怎麽知道的?明巾既然知道幹炒黃豆過敏,他為什麽還要吃?”
“也是明年豐老人說的。老人是聽明亮的母親說的。對幹炒黃豆過敏,或許明巾本人並不知道。”
“明亮的母親知道明巾對幹炒黃豆過敏,那她為什麽要送?是故意謀殺?”
“她為什麽要殺明巾?”
“明年豐、古木仁的話是否可信?”
“正在核實中。”
“就在昨天,古德高還向我推薦讓古木仁,當村主任。”
“古德高和古木仁的關係很好啊!”
“是的。古德高給我的感覺,就是對村主任的位置非常在乎。他為什麽如此看重村主任的位置?還有其他人,似乎對這個位置非常關注!”
“書記,一切都不知從何說起,再調查吧。再見!”說完,毛大勇出了秦偉東的辦公室。
“書記,有了新發現!”馬寒,氣喘噓噓地小跑進了秦偉東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