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王洪有些多管閑事的嫌疑,但是也輪不到他嶽大山來指手畫腳的大罵幾句。
自己也知道剛才有些失態的王洪,理了理衣袖,鎮定下來之後繼續問道,“毒品這方麵呢?有沒有涉及?”
嶽大山的表情比哭還難看,“現在哪個混道兒上的不做毒品的,你這問的都--”由於被狗剩卡著喉嚨,他不好說重話。
“有沒有什麽毒品交易的證據?”
“在我們賭場內,毒品這玩意兒隻是一個過渡,而且也不是我們主經手的,一些兜售毒品的販子會時常來我們賭場裏轉轉,給我們交一些錢,當然,我們若是弄到貨了,也會在賭場內賣賣,這是一個很正常的事情,對於黑.道來說。”嶽大山耐心解釋道。
“你們的貨源從哪裏來?”陳狗剩心神一動,冷不丁問道。
“貨源?”嶽大山苦著一張臉,“哥哥啊,貨源這種東西我怎麽可能知道,這家賭場雖然掛我名下,但是絕大部分的東西還是龍哥他在管賬,這些事情也都是他打理的,說白了,我不過是一個小嘍囉。知道的也就這些了。”
王洪與陳狗剩對視一眼,似乎都在思考著嶽大山話裏的真實度。
半響之後,王洪才淡淡道,“帶我去你辦公室把賬本跟房產證拿出來我看看。”
這次嶽大山倒很爽快的在前麵帶路,陳狗剩依舊卡他脖子卡的死死的,他如果一有異動,就用力幾分,嚇的嶽大山也是不敢亂來。
進了內層的辦公室,陳狗剩一把將嶽大山推開,從懷裏掏出槍指著嶽大山的後背。
嶽大山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上,心想這怎麽把自己給放了,回頭一看,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他。
“趕緊把東西給拿出來!少來栽!不然一槍崩了你。”陳狗剩厲聲道,嶽大山縮了縮脖子,跑到辦公桌腳一旁的一個小保險櫃裏,左擰右擰將保險櫃給打開,裏麵倒沒有什麽現金,大多都是一些資料。
王洪看了狗剩一眼,狗剩大步上前,也不得嶽大山將資料拿出來,就一把全部搶了過去。
“哎哎!”嶽大山還想說什麽,狗剩又將槍口指著他,他便不出聲了。
王洪接過一堆厚厚的資料,坐在辦公桌前的轉椅上,慢慢的看了起來。
大約過了十分鍾,資料他大致也翻了個遍,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消息,其中他還看了賭場的賬本。
外圍33張桌台日流水:124391元
內間11張桌台日流水:271346元
“嘖嘖,你們這賭場倒是肥的流油啊,一天流水就能達到40w,估計算下來一天淨賺也有個30w了吧?一個月就接近1000w,倒真不是一個小數目,怪不得葉龍還抓著這一塊的地盤不放權。”王洪眯眼往後翻了翻,發現賬本裏麵夾著一張房產證,隻是上麵的房產證法人寫的卻是嶽大山的名字。
“嗯?”王洪略微疑惑,嶽大山見王洪目光不對,又往王洪手中看了看,頓時明白了幾分,解釋道,“別說這賭場了,就連元龍集團的法人都不會寫他們兩兄弟的名字,畢竟都是在道上混的,而且做大到了這個地步,一旦有什麽風吹草動,他們無事一身輕,就算背黑鍋也不會黑到他們的身上來。”
對於嶽大山的這個解釋,王洪也覺得有幾分道理,畢竟做這一行的,哪個不是天天把腦袋拴在脖子上,特別是當功成名就之後,在那一片圈子裏都混出了點地位,就更加是要小心了,不然你得罪過那麽多人,總會有人想背地裏來弄死你。
所以在房產上麵不留自己的名字,的確是一個明智的選擇,葉龍葉元兩兄弟又不傻,這個道理他們也會明白。
王洪的眼神中流露過一抹失望,不過被他很好的掩飾住了,他不動聲色的將賬本推回去,拿出一根煙點燃。
“狗剩,這裏的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咱們走吧。”王洪起身拍了拍衣服道。
“哎那個……洪哥,我這什麽秘密也都告訴你們了,你們也知道的,我如果還留在這裏,遲早會被人舉報到時候死無全屍的,所以……”嶽大山有些著急的對王洪說道,他這也算是用消息買自己的一條命,應該沒大事兒吧?
王洪轉過頭來對著嶽大山很客氣的笑了。
“哪裏哪裏,大山哥不隱瞞秘密,肯定是把我們當自己人了。”
嶽大山見王洪笑的甚是開心,心裏的石頭也就落地了,還好,總算有個著落了。
可是很快的,他就感覺不到呼吸了。
哢的一聲輕響,王洪不知道什麽時候以一個貼身的功夫從後方扭斷了他的脖子。
“像你這種人,留著也是個禍害”。
王洪將嶽大山的屍體隨意的拋開,然後從身上掏出了一個癟癟的小瓶子,有些類似小二鍋頭那種,不過裏麵裝的可是滿滿的汽油。
“怎麽?”王洪看著陳狗剩的舉動,問道。
“我們這麽做,會不會太那個什麽……”陳狗剩有些於心不忍。
“心狠手辣?狗剩啊,雖然留著他們並沒有多大的事情,不過終究還是有些麻煩的,麻煩能避免一些就是一些,所以給他們製造多一點的動靜,才會讓他們怕咱們,也讓他們少找我們一些麻煩。”王洪將裝著汽油的瓶子繞著辦公室房間灑了一圈,掏出煙點了一口。
“走吧,狗剩。”做完這一切之後,王洪拍了拍陳狗剩的肩膀,等到陳狗剩退出房間,王洪的半個身子離開房間的時候,屈指一談,將手中冒著火光的香煙丟進了滿是汽油的房間之中,隨即關好門,帶著一臉複雜的陳狗剩大搖大擺的出了賭場的內間。
在賭場外圍,有許多小弟神色緊張的看著裏麵,直到王洪跟陳狗剩走了出來。
他們頓時都戒備了起來,許多人把手中的槍拿了起來。
王洪風輕雲淡的走在這些人之中,沒有一點壓力,他跟狗剩兩個人,旁邊端著槍提著刀的十多個人,竟然沒有一個人有勇氣率先動手。
就這樣,王洪跟陳狗剩在眾人的圍堵之下,出了賭場。
身後的十幾個人見王洪他們出了賭場,頓時呼啦一下子朝著內間湧去,想必是去看看嶽大山的情況了。
不過王洪倒不怕,就算你親眼見到我進去又如何?你親眼見到我殺他了嗎?證據呢?在哪裏?沒有證據我可要告你汙蔑的哦!
出了地下賭場,外麵的天色已經將夜了,星星點點的夜光籠罩下來,有一種柔和寧靜的氣氛。
“那兩個老賊隱藏的太深了,這麽大一家賭場都不能抓出他們的蛛絲馬跡來,就連那房產證上寫的都是嶽大山的名字,那麽想推責任給那兩兄弟實在是有些困難,抓不出他們的把柄,就搞不垮他們,那樣的話,萬達廣場的項目,到時候他們還是會跟我們競爭。得想個辦法給弄垮他們才行。”王洪望了望天色,微微道。
“元龍集團畢竟是一個大集團,哪有這麽容易就能找到把柄的,不然他自己早就倒台了,還是回去先跟老板商量一下吧。”陳狗剩接話道。
“你跟我一起回去還是怎樣?”
“不了,我去酒店看看範小白。”陳狗剩指了指酒店的大致方向道。
王洪捶了陳狗剩一下,“你這小子該不會是喜歡上那吸毒的女人了吧?要是被靈兒知道了,非得揍你一頓不可。”
陳狗剩臉色一僵,又想起蕭靈兒的性子,若是叫她知道了,肯定又要哭哭啼啼的說自己不在乎她了。
“我去找她隻是有點事情想弄清楚,洪哥你可千萬要替我保密,讓靈兒知道我就隻有死路一條了。”
“哈哈,你這小子!去吧!”王洪丟給陳狗剩一個我懂得的表情,讓陳狗剩頗為尷尬。
不過這種事情沒辦法解釋,越解釋越亂,而且王洪可不是什麽大舌頭到處說的人,陳狗剩這點還是比較放心的。
告別了王洪之後,陳狗剩隨手攔下一輛的士,由於範小白的執意要求,她是回到了自己住的地方,不過還是在蕭景山的人手監控之下,所以也就依她的意了
的士載著陳狗剩在夜幕的籠罩之下,很快的來到了範小白住的地方,陳狗剩總覺得範小白這個女人有點不簡單。
據她自己所說,是被元龍集團給仇殺了雙親,而且那天似乎還想要把她給做掉,幸好自己在旁邊,將她給救下,可是如今仔細一想,總感覺有哪裏不對的地方。
如果是一般的普通人,就算是混黑.道的也不會這麽狠毒,這是要滅全家的節奏,肯定是範小白一家知道一些什麽關於元龍集團的內幕,才會慘遭毒手,現在元龍集團的人肯定在滿世界找範小白,這個女人……
無奈的搖了搖頭,陳狗剩埋頭往前走。
範小白現在住的位置是她自己的房間,在一條小街市裏的胡同內,胡同很深,裏麵住著一些曾經的故人,隻是已經沒有了親人。
路過一家小超市,陳狗剩進去買了點吃的喝的東西,提著一個袋子拐進了巷弄。
這條巷弄存在的時間很悠久,但是卻沒有人來做翻修工程,兩邊都還是保持著土牆的六七十年代建築風格,隻要輕輕一碰,撲撲直往地上掉灰,仿佛隨時都會塌下來一般。
若不是範小白執意要住回這裏,蕭景山和陳狗剩絕對是要留她在豪盛酒店繼續住下去的,畢竟這裏也不怎麽安全。
巷弄裏也沒有燈,黑作一團,陳狗剩隻能略微的借著月光打量著兩邊的門牌號,他記得範小白是住在第16號房間。
“嗯,應該是這裏了。”陳狗剩走到一處房門前,看著門上大大的16號字樣,那是用一種碳膜水筆給寫在門上的,時間已久,水墨都已經褪了顏色,隻能夠依稀的看清楚一個輪廓。
“叩叩。”抬手敲門,敲門的聲音在夜色中的巷弄內,竟然變得十分的刺耳。
半響,才從裏麵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啊?”
聽著聲音,陳狗剩心安了幾分,“我。”
再接著,可以聽見屋裏一陣叮咣亂響,然後門被打開,範小白蓬頭垢麵的出現在了陳狗剩的麵前,屋裏沒開燈。
“怎麽不開燈呢?你怎麽弄成這副樣子了?”陳狗剩微微皺眉,隨後將手中的東西遞給範小白,範小白愣了愣,陳狗剩咧嘴笑了。
“愣什麽,快讓我進去啊。”
“哦。”範小白木訥的接過狗剩手裏的東西,側身讓狗剩進去。
“程秘書最近來過沒有?”
“前兩天來過一次。”範小白聲音比較低。
“燈在哪裏?這麽晚怎麽不開燈?”陳狗剩問道,“上次給你的錢用完了嗎?”
“用,用完了。”範小白的語氣有些疑遲,陳狗剩聽出了一些不對勁,又回想起剛才她來開門時倉促的腳步聲,忽然一把捏住她的手。
“啊!你幹嘛!”範小白嚇了一跳,尖叫道。
不過陳狗剩對範小白的叫聲不顧,伸手在她上衣口袋裏摸索了一番,摸出了一袋用紙包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