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教授你好,還認識我嗎?”陳青雲向莫皎身邊一個滿頭白發的老者迎去。
莫皎驚奇地說:“青雲,你認識文老?”
文初然恍然大悟:“你是陳記者,我記起來了,一晃就是幾年,我差點認不出你了。”隨後他又對莫皎介紹:“這位陳記者是我在安平挖掘古墓的時候認識的,當時還是個小年輕,現在成大小夥了,真不敢認了。”
莫皎對陳青雲說:“青雲,你還是個記者?”
“當初寫過幾篇文章,瞎混的。”陳青雲不好意思地說。
“嚇我一大跳,我還以為你是哪家報社的呢。”莫皎釋然道:“組織部有個較大的活動,你幫我寫篇報道行嗎?我還想去趟燕京呢,聽說《紫微日報》的大記者龍清微到過S省,想請任滿之教授替我找一找他,省委名超書記也想見見他。不過青雲在這裏,這任務就交給你啦。”
童侗神秘地對莫皎說:“莫部長,你這樣就可以做到一舉兩得,好盤算。”
“什麽一舉兩得呀?我怎麽不懂你的意思。”莫皎不解的問,難道這個陳青雲還另有名堂。
“請記者與找龍清微呀。”童侗調皮地說。
莫皎明白了:“青雲,難道你就是龍清微?什麽瞎混,真是亂彈琴。老實給我交待,你是不是龍清微?”
“龍清微是我的筆名,大二的時候,《紫微日報》要招我進報社,結果到了蓉城,真是辜負了陽江教授的一片好意。”到了這種地步,陳青雲也不可能再隱瞞了。
“好你個陳青雲,隱藏得可真深,不過這是個好消息。走吧,我們進去說話。”莫皎做個手勢:“文老請。”剛才莫皎的問話也就是隨口敷衍,不料真是蒙對了。
包廂裏還有很濃的味道,這是新裝修的房子都不可避免的。不過嶄新的家具,令大家感到很舒服。
在莫皎的堅持下,文初然坐在主位。
莫皎給大家介紹:“文老是建國前的紫微大學畢業生,也是我們S省的校友中,年齡最大的一位,我好說歹說,文老才同意參加我們的聚會。”
文初然坦然笑道:“莫部長,你這是批評我呢還是抬舉我呀,我還沒有這麽高傲吧。不過看到這麽多年輕的校友,我覺得自己也變年輕了。小陳,當初我不知道你就是我的校友,如果不是莫部長,我們就失之交臂了。”
“文老,安平的那批文物最終收藏在哪裏呀?我想這古墓的文物應該價值不低吧?”
安平丁家老屋發生的事情,是懸在陳青雲心頭最大的疑問,他就是弄不明白,偌大的石槨,說不見就不見了,好像還與自己脫不了幹係。
“當初的事情,真是我平生罕見。”文初然說起這件事,心情非常複雜:“那座古墓已經確認有兩千多年的曆史,墓主人的身份確認為古代炎族的首領,更確切地說,是炎族母係社會時期的首領。”
“服務員,給我們開酒。”莫皎點的是瓊漿玉液,在蓉城的上層社會,基本上是用這種酒為主。
文老沒有喝酒,別人也不敢勸他,畢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好多事情都不能霸蠻。
莫皎說完開場白後,陳青雲也端著酒杯、拎著酒瓶,繞桌敬了一圈,然後又聽文老的講述。
文老告訴陳青雲,炎族是上古就存在的一個種族,並且是古代最為強大的種族之一。直到唐朝都有這個炎族的記載,唐朝曾受武則天、唐玄宗等人召見、封贈的大道士司馬承楨就是來自於炎族,他主張人人都可修仙,並將修仙的過程分為“五漸門”,即齋戒、安處、存想、坐忘、神解,稱“神仙之道,五門歸一”。將修道分為“七階次”,即敬信、斷緣、收心、簡事、真觀、泰定、得道。此“五漸門”、“七階次”,他認為又可以概括為“簡緣”、“無欲”、“靜心”三戒。隻需勤修“三戒”,就能達到“與道冥一,萬慮皆遺”的仙真境界。
現在這個種族是否存在,已經無法考證,因為建國後的五十六個民族,就不包括這個種族在內。
中華民族是炎黃子孫,但這個炎族是否就是我們的祖先,也沒有文字依據。
文老歎了口氣:“可惜那個石槨,這樣的材質,竟然無法讓我們確定是什麽東西,電鑽也對他沒有絲毫的作用,他的強度和硬度,比我們所知道的任何材料都要大;埋在地下兩千多年,竟然光滑如新,沒有半點腐蝕的跡象;手感溫潤、就像最好的玉石;最為奇怪的是,十多個立方的石槨,沒有起重機根本無法動其分毫,卻在一+夜之間不翼而飛,並且墓地沒有絲毫破壞的痕跡,這才是真正不可思議的事情,無法用現代的知識進行解釋。”
“當時我也在丁家村,聽到這個傳說,但不知道具體原因。”陳青雲這句話並未說慌,到現在為止,親眼見到石槨消失的人,也說不清楚石槨是如何消失的、是什麽原因消失的,何況其他的人。
曲曉明端著酒杯過來:“師弟,你隻顧與文老說話,該罰你的酒。”
陳青雲解釋道:“當時我在安平的丁家村與文老認識,聽文老說起古墓的一樁事情,很怪異的一件事。”
王菲問道:“文老,什麽怪異的事呀?”
文老將石槨的神奇、石槨的離奇失蹤向大家解釋了一遍,在座的人這才知道,為什麽陳青雲與文老聊得如此投機,因為裏麵的故事確實很奇特。
經曆了僵屍的事情,蓉城人對這種離奇的事故,比其他地方的人更容易接受。
童侗笑道:“陳書記,這就是你的不對,這麽有趣的事情,你與文老獨享,不說給我們聽,不把我們當校友了吧。虧你還是我們的領導。”
“青雲是你們的領導?”莫皎不解地問。
童侗解釋道:“在學校團委的時候,我倆都是副書記,但他是主持工作的常務,當然是領導了。”
陳青雲尷尬地說:“童侗姐,那是學校的事情,都已經成為過去了,不值得一提。”
童侗狡黠地說:“陳書記,你得有當領導的風範,以後還得靠你罩著呢?”
陳青雲大急:“莫部長在此,你這不是給我上眼藥嗎?如果莫部長收拾我,我可要找你的麻煩。”
莫皎笑道:“我就那麽雞腸鼠肚嗎?就憑你說的這句話,不給你上點眼藥,那我這個組織部長就白當了。青雲,你小心了,這次年輕幹部掛職鍛煉,你該做好準備了。”
陳青雲估計莫皎這句話不會有假,隻是借著這種輕鬆的氣氛說出來而矣,他故作慌亂地說:“童侗姐,這下我的麻煩來了,今後有什麽事情找你,你可不能找借口推辭。”
曲曉明和其他的校友都一齊回答:“青雲,你盡管下去,有什麽需要,盡管找我們,我們將會盡全力幫助你。”
陳青雲站起來,拿過一個大杯倒滿,足足有半斤的量:“感謝各位學長,如果青雲有寸進之益,當不會忘記各位學長的提攜之情。”說完就要幹杯,旁邊的文初然扯著他:“青雲,太多了吧,你喝一口意思意思就行。”
曲曉明對文初然說:“文老,對青雲來說,這隻不過是毛毛雨,喝白開水似的,輕鬆。”
看著陳青雲將半斤白酒一口幹掉,莫皎也不禁驚呆了。但他知道陳青雲肯定沒事,因為王菲鎮定自若地坐在旁邊。其實在燕京的校友聚會時,陳青雲已經表現過,隻是沒有現在這樣生猛。
王菲對陳青雲在外麵所有的經曆都感興趣,她追問道:“文老,古墓的事情你還沒有說完吧。”
文初然感激地看了王菲一眼,有話憋在肚子裏真的很難受,特別是現在這樣說到一半的時候:“這座古墓的神奇,還不僅僅是石槨一件事情。
整個古墓出土的文物,價值都很高,基本上可以分為兩大類:青銅器和陶器。青銅器主要是兵器和祭祀用的器具,祭祀器具上有不少文字,我們也就是根據這些文字確認古墓主人的身份,對古代的炎族有了進一步的認識,這個古墓的學術價值就很高了。
這座古墓的奇特,除石槨外,還有兩個事情:一是有一把很小的兵器,劍的形狀、匕首般長短、有點像刺刀,硬度和強度比任何一種金屬都大,卻既不是金屬、也不是玉石,到現在為止,還搞不清楚這是什麽材料,更為奇怪的是,用發射光譜分析儀器,也無法產生半點作用,無法分析出是什麽元素構成的。”
這下所有的人更驚訝了,如果在元素周期表也找不到這種材料的成份,這次考古的價值可就無法估量了。
所有的人屏住呼吸,聽文初然繼續說下去:“還有個奇特的現象,就是古墓中的屍體,已經確認是具女屍,她的頭部有個純金的頭罩,頭骨保存十分完好。
根據我們仔細觀察,女屍的頭部有一道細小、整齊的裂縫,我們分析,這是人為造成的,也就是說,有人對這位女性進行過開顱手術。
我們請醫學專家進行了鑒定,可以肯定是開顱手術留下的創口,而且這個開顱手術的精致程度,不亞於現代任何一個專家的同類手術。”
文初然的敘述,給大家帶來極大的震憾,童侗問道:“文老,為什麽這些都沒有報道過?”
文初然歎道:“我也是第一次在研究所之外的場合說這些事情,上級要求保密,不讓記者采訪。今天在座的都不是外人,而且小陳記者也曾經曆過,我也就敞開說了。說完這些,我也輕鬆多了。”
大家都十分理解文初然的感受,一個這麽大的秘密憋在心裏,任誰也不好受。同時大家也感謝文初然的信任。莫皎代表大家向文初然表態說:“文老請放心,我們出門之後,就會將這個房間所發生的事情全部給忘掉,不會向這個房間之外的人講述今天的故事。”
文初然感激地說:“謝謝莫部長的理解,也拜托大家。”
曲曉明說:“青雲,你真是好福氣,這麽神奇的事情,竟然讓你給遇上了。我就不明白,你怎麽會跑到那個山旮旯裏去,沒有道理呀。”
大家都盯著陳青雲,看他怎麽解釋,包括王菲。凡屬牽涉到陳青雲的事情,王菲都會認真地聽別人說話,不然以她的性格,別人的事情才懶得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