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海角市過年,都是以家為單位,並且是北方人居多,這些人大部分是旱鴨子,他們或在淺海、或在沙灘,享受著溫暖的陽光和柔+軟的沙灘。
陳青韻與陳青雲、陳青竹、湯玉來過海角,現在特別喜歡遊泳。隻是小玉兒膽小,在陳青韻的嬉笑聲中,不服輸的小玉兒閉著眼睛撲入大海,很快就戀在水裏不肯上岸。
聰明過人的小玉兒,學習這種技巧簡單的運動,分分鍾就可以搞定,隻是動作不那麽標準,有點像狗刨式。
陳青竹、湯玉、陳青韻、小玉兒四人成天泡在水中,陳青雲沒有與他們一塊玩,反正陳青竹的遊泳技巧並不比陳青雲差,足以教會小玉兒。
陳青雲在離海角市區百來裏遠的懸崖上跳來跳去,抱著僥幸的心理,再次尋找上次跌入的山洞。
接連兩天,陳青雲找遍了整個懸崖,什麽樣的山洞都沒見著,記憶中的平台也不見了。他以為找錯了方向,沿著海岸線飛奔,用了一整天的時間,走遍了大半個海島,發現就那麽一處臨海的高山有懸崖,其他地方不是犬牙交錯的礁石、就是廣闊無垠的沙灘、或者茂密的紅樹林。
有人看到海邊飛奔的身影,驚呼奇跡。
在海底深處的洞府內,有兩個聲音在竊竊私語:“看到那個小師哥了嗎?真是笨得可以。”
“如果不是宗門內隻允許有師姐、師妹,我真想讓師父收他為弟子,這樣我們就有個師弟了。”
“姐姐起凡心、思念男孩子了。師姐,你可千萬別這樣,你看掌門師伯,與凡人界的人產生情緣,孽債纏身呀,好幾年了吧,還在後洞麵壁,掌門位置也丟了,真不合算呀。要不是師祖疼愛師伯,怕是根本就過不了那關。不過,那男孩子的速度好快喲,好像不比我們差。”
那師姐臉色潮+紅地說:“別瞎說,這裏的男人太多,哪能入我們姐妹的法眼。走吧,別看了,在靜塵碧玉前呆久了,師父能感應到,又得說我們了。”
到達海角的第一天,湯玉就主動找尋別墅的廚房。小玉兒告訴賈子夫:“媽媽,湯玉哥哥做的菜可好吃了,特別是燒魚。吃湯玉哥哥做的菜,小玉兒每次可以吃兩碗飯。你快帶湯玉哥哥去廚房,他肯定不知道廚房在哪裏。”
賈子夫驚訝地看著田玉,這小姑娘的食欲竟然這樣好,以前吃一碗飯都要做不少工作。
湯玉在廚房轉了一圈,拉著陳青雲就向外走:“哥,我們到菜市場去,廚房缺不少東西,我們在這裏要住上幾天,太馬虎可不行,不然爺爺和奶奶又會說我。”
“你知道菜市場在什麽位置嗎?”
湯玉搖搖頭:“不知道,問唄。”
陳青雲笑著說:“這裏是城郊,我們先進城,朝本地人都去的方向、或人口密集的地方,肯定可以找到。”
海角市的菜市場以魚為主,大小黃魚、老虎魚、石斑魚、青衣魚、扒皮魚、白鯧魚、鮑魚以及各種蝦、蟹,看得湯玉眼花繚亂,雞、鴨、羊、豬及牛肉等各種肉食,水果和蔬菜也不少,湯玉覺得在海角過年真是太幸福了。
湯玉專挑貴的買,錢不夠就向陳青雲要,陳青雲幹脆從包裏掏出一萬元塞在湯玉手中:“你自己看著辦,這就是住在海角市期間的夥食費。”
湯玉裂著嘴笑道:“哥,節約歸已喲。”
“你別太摳就行,要是沒吃飽,看我不打你P股。”陳青雲並不擔心湯玉,知道自家人太能吃,卻擔心這些錢不夠:“盡量多買點,回頭再給你一萬。”
第一天晚上,湯玉弄了個全魚宴,賈子夫這才知道,小玉兒為什麽要吃兩碗飯,她都忍不住添減,心想:要是長期與這種人生活在一起,自己的體形可就慘了。
第二天晚上,湯玉花了幾小時,做了一隻幾十斤重的烤全羊,用料是本地的黑山羊,賈子夫又吃了兩碗飯。
第三天早上,湯玉給大家做了份魚頭酸粉,用的是本地米線和大頭魚,賈子夫感歎:“湯玉,賈阿姨可是第一次吃這麽好的早餐。”回頭對陳擁軍和黃秋玲說:“陳大哥、姐姐,你們全家真幸福。”
陳擁軍全家與賈子夫也算很熟悉了,但他們誰也沒有問過賈子夫的身份和職業,但賈子夫的氣質讓他們感到親切,沒有距離感,不然也不會來海角過年。甚至賈子夫的先生為什麽沒有與她同來海角,陳家也沒人打聽,這讓賈子夫感到很舒服,覺得陳家的人都很不錯,他們都有種特殊的氣質讓人著迷,也讓人信任。
那天早上六點,海邊的沙灘空蕩蕩的,所有的人還在夢鄉。陳青雲修練清微訣後,獨自來到海邊散步,呼吸著帶點鹹味、有點潮濕的空氣,似乎又找到了與自然融+為+一+體的感覺,盡管那種感覺也就是飄渺的一絲絲、很難抓住似的。
遠處的沙灘上,還有倆人在散步:“是誰,那麽早,不睡覺嗎?”陳青雲慢慢地溜達過去,發現自己認識。
“周書記,孫老,原來是你們呀,也在海角過年?”陳青雲趕緊過去招呼。
周偉宏和孫勇抬頭望去,高興地大喊:“陳—青—雲,你來海角過年也不請我們,好不自私。”
孫勇心裏納悶:“在海角過年,費用可不少,看來這個陳青雲還是富家子弟。”
陳青雲心裏也在琢磨:“可能是周大哥請孫老的吧,周大哥的腰包裏可不秀氣呀。”
周偉宏問道:“青雲,快畢業了吧,想留燕京嗎?有什麽想法給大哥說說。”
陳青雲陡然大驚:是該考慮畢業的問題了,周偉宏突然間提出的問題,還真是給他提了個醒:“周大哥,不好意思,你問得太突然,我還沒想這個問題呢?”
孫勇在旁邊湊趣:“青雲,你周大哥現在可牛了,你隻要想留燕京,燕京市政府的下屬單位,你盡管挑。”
陳青雲疑惑的眼神盯著周偉宏,周偉宏微微笑道:“去年市政府有個副市長空缺,讓我做了替補,現在已經是副市長了,讓青雲兄弟見笑了。”
陳青雲重新伸出雙手:“恭喜周大哥,今晚我請客,為大哥慶賀。”
周偉宏抱歉地說:“回燕京聚吧,我與孫老馬上就得動身,早上八點的飛機,所以今天清早就出來散步。”
陳青雲趕緊說:“你們住哪?我送你們去機場,我手中有車,很方便。”
還有三天就得回醴泉了,他們購買的是往返機票。那天下午,陳青雲與陳青竹、陳青韻、湯玉去大海遊泳,四人玩得高興,比賽似的向前方不停地衝去,陳青韻的速度竟然比湯玉和陳青竹更快,四條白浪在身後翻滾。
這時,還是那個海底深處的洞府,靜塵碧玉前,又是那兩個女聲:“師姐,你看,海上那個帥哥,還有三個呢,他們怎麽能遊這麽快,我們入門的時候還比不上他們呢,真是奇怪,凡人界還有這樣的人才。”
師姐認真看著海中的人說:“不對,遊第二的不是男孩子,是個女孩,你快去找師父,我在這盯著。”
那個師妹扭頭向身後滑去,眨眼就不見了。
不大功夫,那師妹帶著一個美貌的青年女子過來,她站在靜塵碧玉前仔細觀察:“想不到凡人界還有如此美質良材,那女孩很適合我們的心法,我得弄過來探查明白,如果可以,將她留下,算是今年的大收獲,你們也可以多個師妹。”
那個師妹拍著手說:“師父,太好了,你快去呀。看,他們回頭了,別讓那女孩子跑了。”
遊了大約半小時後,陳青雲看遠處的沙灘已經很模糊,對陳青韻說:“我們往回遊吧,與青竹和湯玉會合,然後回去做飯。”
陳青韻用手指在臉上刮了幾下:“你做飯,羞不羞。”在陳家,就是陳青雲做飯的水平最糗,所以他從來就不進廚房,陳青韻雖然調皮,但她的廚藝很不錯,特別是湯玉來了之後,廚藝更是大漲,在陳家可以排第二位。
四人剛會合在一塊,向沙灘遊去,這時沙灘上的人隻見海麵呼嘯聲大起,像龍卷風似的刮過前方幾千米的海麵,然後又突然消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
海中的陳青雲和陳青竹、湯玉這時急得團團轉,陳青雲全力施展陰陽離合望氣術,跳到海麵,沒有發現陳青韻;又潛入海水中,還是沒有發現妹妹的任何蹤跡,包括她的氣息和體香,好像憑空消失。
在海中折騰了一個多小時,三個人哭得淚流滿麵,跌跌撞撞地回到別墅。
陳擁軍和黃秋玲正在客廳品嚐賈子夫泡的功夫茶,見三人臉色慘白、神情沮喪、眼淚鼻涕弄得滿臉都是,陳擁軍等人大驚:“你們怎麽啦?韻丫頭呢?”
三人不說話,陳擁軍和黃秋玲意識到出大問題了,衝上去抱著陳青雲:“老大,你妹妹呢?”
陳青雲聲音沙啞、語氣低沉地說:“妹妹不見了。”
黃秋玲腦袋“嗡”地一下,癱軟在地上,昏過去了。
陳青雲突然將陳擁軍拉到一邊:“爸,我馬上救媽,在救之前與你說句話。記得我在紫微山的經曆嗎?我突然感覺,妹妹就在我們附近,沒有走遠,估計很快就會回來,與我的情況類似。媽醒來後,你陪媽到房間去,向她說清楚。”
陳擁軍點點頭:“老大,我相信你,你的感覺應該比我們靈敏。好吧,快點救你媽,時間長了恐怕不利。”
陳青雲掏出銀針在黃秋玲身上紮去,不到一分鍾,黃秋玲醒來,又是“哇”的一聲大哭,口中喊著:“丫頭,韻丫頭,你在哪呀。”
陳擁軍立即將黃秋玲抱到房間去了,呆立在客廳的賈子夫過來對陳青雲講:“青雲,真不好意思,都是我惹的禍。”
陳青雲的臉色已經恢複,他對自己的判斷和來自心靈深處感應深信不疑:“賈阿姨,不一定是壞事,明後天就應該見分曉。不過,湯玉怕是沒心情做飯了,我們叫點外賣吧,簡單點就行。”
賈子夫帶了一個保姆,一般的家務都是保姆完成。
果然,保姆買來的食物幾乎沒有人動,雖然陳擁軍分別給每個人都說明了陳青雲的判斷,但事實上就是陳青韻不在身邊,直到晚上,小玉兒還在找韻兒姐姐玩。
第二天,大家都沒出門,呆呆地坐在家裏,誰也不說話、不吃東西,氣氛沉悶、淒涼,等待著奇跡出現、希望陳青雲的判斷準確。
第二天的通宵,陳家沒有一人睡覺,連賈子夫也在客廳陪著,保姆買來的外賣,還是沒人動。
第三天的早上,門外傳來一陣呼喊:“爸、媽、大哥、爺爺、奶奶,你們在家嗎?”
所有的人都“蹭”地站起來,隻有賈子夫,半天才爬起來,腿腳直發軟。
“小妹,你回來了。”“韻丫頭,你可回來了。”陳青韻出現在大門口,身後跟著一個美貌的少婦。陳青韻正要向大家介紹,那美貌的少婦突然颶風般向前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