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浦鎮政府的會議室,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躺在沙發上,臉色慘白,四周圍了不少人,其中有兩個穿白大褂的,忙著測血壓。
陳青雲施展陰陽離合望氣術,知道小男孩內髒在不斷地滲出血液,顯然有內出血。
年齡較大的醫生說:“情況不太好,鎮醫院沒有儲存血液,不具備輸血條件,還是送市人民醫院吧。”
才進來不久的胡建設完全沒有了主張,沮喪地說:“聽醫生的吧,快安排車輛,送城裏去。”
正在醫生要搬動小男孩的時候,陳青雲推門而入:“不能動,不然傷者還沒到醫院,生命就會有危險。”
會議室內眾人反應異彩紛呈“你是誰?”“你是幹什麽的,不懂就別瞎說。”“青雲,你怎麽來了?為什麽這麽說?”
陳青雲沒有顧及別人的反應,推開兩個準備搬動小男孩的兩個年輕人:“你們都出去,傷者很危險,必須馬上搶救。”
這時,穿白大褂中年人的人說:“這不是陳總家的大公子嗎?你別瞎說,現在傷者很危險,需要送市裏搶救。”
陳青雲冷靜地說:“傷者已經有內出血,路上一顛簸,沒到醫院就會大出血休克,隻能就地急救。”
“青浦沒有預備血源,隻能到市裏輸血,不然危險更大。”
“你們都出去,這裏交給我。”陳青雲說完,對胡建設說:“胡書記,請你相信我,不然你兒子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胡建設在急忙中想起國家計生委來青浦的事,看著陳青雲堅定的眼神,果斷地對陳青雲說:“青雲,拜托了。”然後對在場的人說:“大家都出去吧,辛苦大家了。”
穿白大褂的中年人無奈地擺擺手:“我們走吧,隻能聽天由命了。”
等所有的人出去後,陳青雲將會議室的門插上,對胡建設說:“胡書記,你過來看一下。”
胡建設彎腰看他兒子的時候,陳青雲取出一根銀針,悄無聲息地紮在胡建設後背的身柱穴上,胡建設身子發軟,撲倒在地。陳青雲抓緊時間將小男孩扶起,右手貼在小男孩後背的天宗穴,運轉乾陽真氣,護住小男孩的內髒,止血、修複,清淤。
十分鍾後,內髒的出血處止血;一小時後,受損的內髒修複,小男孩的臉色由慘白慢慢變得紅潤;兩小時後,小男孩受傷的軟組織恢複;三小時後,小男孩體+內的淤血被清理完畢。已經筋疲力盡的陳青雲慢慢收功,將小男孩放倒,站到地上的同時將胡建設的穴位解開。
胡建設醒來的第一時間就撲向沙發上的小男孩:“兒子你怎麽啦?”扭頭看到陳青雲:“青雲,我兒子沒事吧?”
陳青雲疲憊地說:“胡書記,你兒子已經沒事了,一會就能恢複正常。”說完,躺在沙發上的小男孩坐起來,撲到胡建設的懷中:“爸爸,剛才有輛摩托車撞了我,嚇死我了。”
胡建設將小男孩抱在懷裏:“兒子,你哪個地方痛啊?”
小男孩疑惑地回答:“剛才好像全身都痛,現在一點都不痛了。爸,我們是在醫院嗎?”
胡建設這才想起什麽似的:“青雲,我是不是睡著了?是你救了我兒子?”
陳青雲輕輕地說:“胡書記,你兒子已經沒事了,休息一晚,明天弄些營養給他補一補就行,別擔憂了。我回去休息,明天再聚吧。”說完陳青雲推門走了。
華森和羅林聯袂而來。到達泰安賓館,已經是古曆二十三的晚上。此時,陳青雲的全家已經住進賓館。
在陳青雲和陳愛民的幫助下,兩個家庭的人睡了十多個小時,順利地倒好時差,起chuang時已是第二天十點。
看著泰安廣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羅林問他兒子:“勞倫斯,這就是過大年嗎?”
勞倫斯見到如此熱鬧的場景,也是莫名其妙:“今天是華夏的農曆二十四,過小年,怎麽會這樣?我也弄不明白。”
瑞絲在一旁哂笑道:“我們的華夏通也有弄不明白的事情。青雲來了,問他吧。”
陳青雲用流利的米語問候:“華森先生、羅林先生,昨晚睡得如何?”
華森和羅林還未回答,勞倫斯搶先問道:“青雲,我來華夏多少次了,還是昨晚倒時差最順利,你和你二叔對我們做了什麽?”
陳青雲哈哈大笑:“被你察覺了,迷魂湯的味道不錯吧。”原來是陳青雲與陳愛民研究了一個古方,在古代常用的蒙汗藥的基礎上進行改良,既無副作用,又可促進睡眠,比安眠藥的效果還好。
華森繼續他們剛才的話題:“陳先生,你們準備狂歡嗎?”
陳青雲淡然笑道:“也算是吧,今天是過小年,從明天起,泰安工業園的五個工廠全部放假,今天中午聚餐,將醴泉市的一條龍隊伍全部請來幫忙,調來一百多頭豬、十多隻羊、百多隻雞鴨什麽的,場麵夠大吧。”
柯伯特不解地問:“什麽是一條龍?”
“以前醴泉人做紅白喜事,都是在自家擺酒席,親戚朋友幫忙,要忙乎好幾天。現在的人圖省事,都不想自己動手了。去酒店則費用太高,這種專業的酒席服務隊伍便應運而生。他們有全套的設備,包括桌椅、鍋盆碗筷、爐灶;有全套的人馬,包括廚師、采購、服務人員、司儀、幹雜活的下手;進行全過程的操作,從殺豬宰羊、洗菜擇菜、配菜炒菜、到最後清場,主家隻需要給他們確定酒席標準,當然有的主家會自己采購,一條龍隻負責加工。”
勞倫斯哈哈大笑:“華夏特色、有趣。我們也可以幫忙嗎?像去年那樣。”
陳青雲了解勞倫斯好動的性子:“他們會很樂意他們幫忙的,如果有興趣,我叫他們的總提調給你們安排。”
柯伯特又提了一個問題:“青雲,什麽叫紅白喜事?紅喜事好理解,難道還有白色的喜事?”
“白喜事其實就是喪事,但必須是老人去世才這麽說,這是對壽終正寢的老人的尊重。”
勞倫斯對羅林說道:“父親,華夏的節日文化,可以歸結為飲食文化,過小年吃殺豬飯、過大年吃團圓飯、元宵吃湯丸、端午吃棕子、中秋吃月餅;生小孩要吃、過生日要吃、結婚要吃、考上大學要吃、拜師要吃、聚會要吃、開業要吃、死了人還要吃。”
羅林對華森說:“ 老朋友,我對華夏的飲食還是有些期待,這次就放開肚量吃吧。”
這次給四位老人檢查身體的不是陳青雲,而是陳愛民。陳愛民在醴泉被稱為神醫,醫術自有獨特之處,修練清微訣和陰陽離合望氣術後,幾乎沒有診斷不出的疾病。但他很少利用乾陽真氣給病人梳理經脈,因為他的病友實在太多,隻是遇到特殊情況才偶爾施展特殊手法。
兩位太太沒什麽大的毛病,但年齡擺在那,經脈和血管內總會有些穢物沉積,於是陳愛民分別給她們配了些調理身體機能的藥物。華森患的是哮喘,羅林則是痛風。老卡特喜愛海鮮和啤酒,不得痛風才怪呢。
叔侄倆用乾陽真氣給人治病都是一個德性:先用銀針封閉穴道,待病人昏睡後再施展功力,病人清醒過來時,治療已經結束。
無論是華醫還是西醫,對哮喘和痛風都很頭疼,很難徹底治愈,但對修練了清微訣,身具乾陽真氣的陳愛民來說,這不算是問題。
正當陳愛民給兩位洋老頭治療的時候,陳青雲與勞倫斯、柯伯特商量新項目的投資事宜。三人對項目選址在青浦都沒有異議,因為醴泉的條件還是比較合適。
醴泉自古就是交通要衝,這裏地處吳頭楚尾,是吳楚咽喉。相傳春秋時期,伍子胥的全家被楚王殺害,伍子胥孤身一人逃往吳國,被楚王追殺,在醴泉過關時遇扁鵲的弟子東皋公,在他的幫助下順利過關。伍子胥在東皋公家裏呆了七天,因心神焦慮,第七天的時候一+夜白頭,被傳為佳話。醴泉與C省的交界處小地名就叫老關、即以前的昭關。
過去醴泉有東西向和南北向兩條大官道交匯,現在有兩條國道、兩條鐵路交匯,交通使利,土地和勞動力都很便宜,基本的條件已經具備,所以三人在選址方麵都是一致意見。
陳青雲有個長遠的計劃,他將在畢業後進+入政界,於是考慮不再持有企業的股份,自古官商不能集於一身。勞倫斯憂慮地說:“青雲,股權的事可以放後一步,相信咱們兄弟都是不會在這個事情上計較,現在首要的問題是如何籌集資金。現在要投資的是彩電和冰箱兩個項目,最小的規模都得超過三億華夏幣,我與柯伯特都沒有太多的資金,是不是考慮再找個合作方?”
陳青雲正要表態,資金的問題由他解決,傳來輕輕的敲門聲。投資泰安地產後,他本想剩下的南海創業的股票不再處理,看來計劃不如變化快,因為他很看好這兩個項目,決心全力以赴。
進來的人是胡建設,身後跟一個端著紙箱的年輕人。
陳青雲回來的第二天,胡建設領著他的兒子到陳青雲家拜訪,感謝陳青雲的救命之恩,得知勞倫斯他們將來青浦過年,也帶著全家住到泰安賓館,以示與陳青雲同進退。
“青雲,這是荷塘鄉陶瓷廠的葉玄,他手中有個項目尋求合作,看你有無興趣?”胡建設向陳青雲介紹身後這個身材不高,卻渾身透出機靈的年輕人。
陳青雲微笑著問道:“葉兄有什麽好項目?”
葉玄將手中的紙箱打開,取出其中造型各異、花色精美的瓷杯擺在茶幾上,陳青雲不解地說:“這不就是瓷器嗎?”
勞倫斯和柯伯特湊上前,拿起瓷杯愛不釋手:“好漂亮的瓷器,是你們自己生產的?”
葉玄看著比自己更年輕的陳青雲,顯得有點緊張地說:“陳總,這是瓷器,但不是傳統瓷器,這是炻瓷。”
陳青雲奇怪地說道:“為什麽叫炻瓷?與其他瓷器沒什麽不一樣呀。”
“我們所說的陶瓷,實際上是陶器與瓷器的統稱。陶器用的是陶土,製作工藝簡陋,燒成溫度隻有八九百度,產品也比較粗糙;瓷器用的是高嶺土,燒成溫度在一千三百多度,可以製成各種精美的產品;炻瓷製作的工藝與原料與瓷器差別不大,但燒成溫度在一千二百度以下。”葉玄自豪地介紹:“這是科技部的星火計劃項目,現在已經研製成功。”
陳青雲不以為然地說:“隻是在燒成溫度上有點區別,也就是瓷器的一個品種吧?”
很顯然,葉玄不是第一次向他人推介自己的產品,對陳青雲的反應也在預料之中:“有兩個區別,一是生產成本降低,瓷器生產的成本基本上是三個三分之一:原材料占三分之一、人工工資占三分之一、燃料占三分之一,降低一百多度的燒成溫度,燃料成本可以節省一半以上;第二個區別,這是環保產品,瓷器燒製出來後,已經完全瓷化,在自然界多少年都不能分解,而炻瓷沒有完全瓷化,隻需幾十年的時間,在自然界又可變成泥土。”
勞倫斯在旁邊插話:“太好了,環保理念的新產品,器型精美別致。青雲,這個項目有前景。”
陳青雲相信勞倫斯的眼光,這是來自於發達國家的判斷:“葉兄,你需要我做什麽?”
葉玄自信地看著陳青雲:“炻瓷具備現代社會的審美理念,符合環保的要求,還可降低生產成本,市場前景樂觀。隻是我們廠現在處在舉步維艱的地步,工人的工資也難以為繼,開發新產品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陳青雲明白葉玄的來意了:“你們隻是缺資金?市場怎麽辦?從哪方麵著手?”
“我們將產品定位在國際市場,需要更新一批設備,趕製一批新產品參加今年的平交會。”
勞倫斯拍拍手:“有眼光、有魄力,我支持你。今年的平交會,我將代表公司與你簽訂合同,為你造勢。”
葉玄看著眼前的洋鬼子:“陳總,這位是?”
胡建設過來對葉玄說:“忘了給你介紹,這兩位是勞倫斯和柯伯特,他們分別是米國杜倫集團公司和米國吉米電器公司代表。”
葉玄興奮地盯著勞倫斯,米國杜倫集團公司,這可是他心中的上帝。醴泉的瓷器質量過硬,但沒有名氣,在米國屬於地攤貨,多少廠家想將產品擺上杜倫連鎖超市的貨架,卻不得其門而入,這可是意外的收獲。
陳青雲問葉玄:“你需要多少資金?”
“五百萬就可以啟動這個產品。”
“如果我們合作,你說話能算數嗎?”
葉玄猶豫了,他們是鄉鎮企業,廠長不善經營卻又不放權,不然也不至於落到今天的地步,為五百萬而求助於人。
陳青雲明白葉玄肯定有為難之處,轉向胡建設:“林書記不是去了荷塘鄉嗎?我對這個項目有興趣,能請動他嗎?”
胡建設心裏感歎了一聲:這個陳青雲腦子也轉得太快了。林長平就在青浦,他與葉玄一同過來,待胡建設與葉玄探得陳青雲的意思再出麵。
林長平原本是青浦鎮的副書記,與胡建設交情很深,與陳家自然也熟悉,隻是與陳青雲交往不多。胡建設自然十分清楚陳家的事情,陳青雲說話的分量勝過他父親。林長平下決心取得陳家的支持,如果陳青雲猶豫不決,他就再找陳擁軍,因為在醴泉,實力沒有比陳家再強的了。
趁胡建設打電話的時候,勞倫斯拉著陳青雲到另一個房間:“青雲,我看好這個項目,上吧,爭取控股,那怕多投點錢。我們有個方案,奶粉配禮品杯,這個產品稍作改進就可用,市場量很大的。”
這個突如其來的項目,像一道閃電掠過陳青雲的腦海,一個新的計劃慢慢地成型。原來有個問題一直梗在他的心中,如果新計劃能實施,不但能使泰安公司走上發展的快車道,更重要的是能解開他一個心結。當然,還有幾個環節需要做工作,但他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