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民國當大帥

第474章 終章 偉大時代（二）

隨著聯邦的籌備工作的開展，許多不同的聲音開始出現，首當其衝就是在國社黨內部。

作為王振宇一手扶持起來的政黨，包括曾琦、李不韙在內的許多高級幹部都認為今時今日的成績和國社黨上下全體幹部的努力付出是分不開的。換句話說，既然江山是俺們打的，自然也該輪到俺們坐，對王振宇種種政策的不理解和不滿也隨著時間在滋生。

針對這個情況，王振宇於2月15日召開了一次黨內中高級幹部座談會，史稱“國社黨民主生活會”或“六百人大會”。在會上王振宇發表了史上著名的“二.一五講話”，這個講話對於整個中國的民主進程產生了重大影響。

“同誌們，很高興能和大家平心靜氣的坐下來談一談我們的黨，談一談我們的政府，談一談我們的國家以及我們的未來。大家都是有知識有文化的人，相信對於我們中華民族的曆史並不陌生。曆朝曆代，都是誰打江山，誰坐江山，這似乎已經是一個規矩了。老子累死累活，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造反，成功之後大權在手，死後不傳給自己的子孫傳給誰？難道傳給外人？這是我們的民族固有的思維，我相信在座的許多人也是這麽想的，甚至於在我們的青年軍中有許多人還是這麽想的。豐功偉業、福蔭子孫，豈不美哉！”

在座的幹部立刻來精神了，大帥一上來就直接把大家最近議論的焦點給提出來了。

“你們也許會想，許多年後，子孫帶著他們的子孫給你上香的時候，會指著你們的照片道，看，咱們家的幸福生活就來自於這位祖宗。得意吧，肯定很得意。但是我告訴你們，這些跟你們沒關係。不信，我們可以接著往下談。我們當初發動辛亥革命的目的是什麽，打倒落後的封建製度，可是這種福蔭子孫的想法是不是封建想法，我可以告訴你們，是，就是，絕對是。那我們辛亥革命折騰來折騰去，死了那麽多同胞，最後所爭取的不過隻是把皇帝打倒了，把下跪給廢除了，哦，對了，還把辮子剪了，原來革命的要求就是這麽一點。大家可能不服氣，覺得這個太大太虛了，不如給子孫造福來得實際。好，那我們來談談這個子孫的問題，你們真的覺得用你們手裏的權力給兒孫安排好一切就是給他們幸福了嗎？遠的不說，我們就來談談滿清的八旗製度，要論福蔭子孫的製度，沒有比這個更福蔭子孫的了。來，具體這個八旗製度是什麽我不多費口舌了，來個同誌給大家做介紹，就陳公博陳部長你來。”

陳公博被點名後也不推辭，老老實實站了起來：“八旗製度是清太祖努爾哈赤於明萬曆二十九年（1601年）正式創立，初建時設四旗：黃旗、白旗、紅旗、藍旗。1614年因“歸服益廣”將四旗改為正黃、正白、正紅、正藍，並增設鑲黃、鑲白、鑲紅、鑲藍四旗，合稱八旗，統率滿、蒙、漢族軍隊。規定每300人為一牛錄，設牛錄額一人，五牛錄為一甲喇（隊），設甲喇額真（參領）一人，五甲喇為一固山，設固山額真（都統、旗主）一人，副職一人，稱為左右梅勒額真（副都統）。皇太極繼位後為擴大兵源在滿八旗的基礎上有創建了蒙古八旗和漢軍八旗，其編製與滿八旗相同。滿、蒙、漢八旗共二十四旗構成了清代八旗製度的整體。滿清入關後八旗軍又分成了禁旅八旗和駐防八旗。”

王振宇喝了口茶，聽到這裏站了起來，陳公博十分乖覺的坐了下去。

王振宇笑著說道：“八旗都是什麽人，都是當年跟著清朝開國皇帝打天下的開國功臣的後人。可是我問問大家，辛亥革命那會，你們誰見著八旗來剿滅我們了，號稱大清支柱的八旗又到哪裏去了？事情壞就壞在這個八旗製度上了，按照當初滿洲人的設想，八旗的子弟世代為兵，不農不工不商，在人丁不多的時候，旗人的身份和官位是等同的，可老子英雄兒子就一定是好漢嗎？我堅持認為英雄是環境造就的，跟個人品性關係有限的緊。那麽既然兒子不是當兵的料，卻又隻能當兵，這算不算是扼殺兒子的天性？算不算是泯滅兒子的才華。也許你覺得沒什麽，至少靠著八旗製度，兒孫餓不著凍不著，可以幸福的生活。那麽現在呢，你們去北京看看，這些旗人過得都是什麽樣的生活，他們還有功夫提著鳥籠子在茶館裏一邊喝茶一邊吹噓他祖宗當年從龍入關的豐功偉績沒？他們現在吃飯都成問題了，可十年前他們就是這個國家不勞而獲的群體。”

“中國人重血緣，講親情，這個沒錯，但是有些時候，我們要想一想，我們的一些做法是真的幫助到我們的子孫還是害了他。我王振宇也可以如你們中某些人的意思，搞獨裁製度，我死了我兒子接班，你們死了你們的兒子接班，但是如果他們這些子孫沒有這個能力，或者根本沒有這個興趣，最後國家垮掉了，滅亡了，我們是造福他們，還是禍害了他們。明朝是怎麽滅亡的，景山上的那棵歪脖子老樹最後吊死的是誰？你們想過沒有？”

“我們建設新聯邦的目地是什麽，我在這裏不妨鄭重嚴肅的告訴大家。就是要把權力關進籠子裏，讓它為國民服務，而不是傷害國民。就是讓每一個國民都有獲得改變自己命運，勤勞致富的機會。任何一個國家在目前的生產力狀態下都不可能消除階級，都不可能一視同仁。但是要按照你們的那些封建想法，最後的結果無非是讓這些階層的差異更加明顯，不同階層高度固化，窮人的孩子還是窮人，富人的孩子還是富人，官員的兒子還是官員，將軍的兒子還是將軍。不講能力，不講才敢，不講事實，不講原則，事事用血緣，用關係，用地域來套，最後會怎麽樣。路被堵死了，有才華的人被埋沒了，自甘墮落還好，如果他想明白了，他就會站到這個政府這個國家的對立麵，努力去打破這個階層之間的壁壘。”

“再看看你們自己，私心作祟的後果是什麽你們知道嗎？權力壟斷的後果是什麽你們知道嗎？一旦失去了競爭，再強壯的猛獸也會蛻化，再強大的軍隊也會腐化墮落，在強大的政黨也會糜爛癱瘓。因為你們所有工作的出發點不再是為國為民，都是為自己為孩子。好的，原則變了，又壟斷者權力，做出非人的事情來也就不恐怖了，看看吧，清朝的王爺有多少喜好男風？看看吧，貪汙腐敗之風在清朝何其盛行？看看吧，最後我們在武漢發動革命的時候，北京的權貴有幾人敢領兵來征討？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而且上行下效，你們要為自己謀福利了，把一切政策都修改的方便自己謀福利了，那下麵的人會怎樣，我告訴你們，有樣學樣。最後呢？完了，國家垮了，有人說可以逃去國外，幼稚，人過留名，雁過留聲，你的大名刻在曆史的恥辱柱上了，你的後人是以你為榮，還是嶽飛墓前愧姓秦呢？人不能太自私。”

“一個農村成長起來的孩子，可能家裏窮，可能父母沒見識沒文化。沒關係，隻要這個孩子有學習能力，我們就要給他機會，讓他能通過學習和選拔，進入到一個更高的層麵，這樣我們各階層的人才才能不斷循環和流動，我們的政府才能始終是精英政府，才能在和其他民族的競爭中處於優勢。不然財富再多，那也不是獅子的強壯，而是豬的肥胖。再炫耀一下那就等於告訴別人，我可以吃了，快點殺吧！”

現場一陣哄笑。。。

“所以我們現在回過頭來看清朝才會有那麽多荒唐事，所以才會發生我們憤怒譴責一個罪犯卻變成了和整個政府對抗？我們革命的目地是追求公平，可是我們掌握權力之後卻要製造新的不公平，請問這公平不公平。好吧，就算你們厲害，我王振宇從這裏走出去被你們派人幹掉了，你們取代我們繼續搞獨裁那一套，行沒問題，你們成功了。那麽你們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有這麽一天，你們的子孫因為種種原因在某一次改革中失去了權力的庇護，製度的保障，從上層社會跌入到底層社會，而等待他們的是一堆堆不公平，他們無論多麽努力都不如別人不勞而獲，他們無論多麽努力都無法改變自己所處的階層，請問你們泉下有知又該作何感想？”

現場一片沉寂。。。

藥下的差不多了，王振宇要做最後總結了：“任何一個時代，麵對強權和不公，麵對腐朽和墮落，敢於起來反抗的革命者都是最勇敢的。但僅僅是最勇敢而不是最偉大，最後敢於把自己革命的成果奉獻給這個國家，這個民族而不是竊為己有的革命者才是最偉大的，我們不單單要做中華民族的嶽武穆，我們還要做中華民族的華盛頓，千秋功過，自有後人評說。。。”

現場爆發出經久不息的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