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城主府,兩人一路東行,走到東城門處。
“國師大人!”守城兵卒看到來人竟然是尊貴的國師大人,連忙激動行禮。國師身高傲人,隻要見過一麵,便不會被人忘記。
“起來吧,幫我打開城門。”國師表麵上待人平和,所以還是深受燕國兵卒愛戴的。
東城門被迅速打開,兩人出城而去。此行隱秘,並沒有帶其他城主府中的兵丁侍衛。
扶搖城被群山包圍,國師帶著飛蝠進入某座山頭。
“來者通名。”有人忽然從暗處跳出,攔住兩人。
“通你-媽的頭啊,不看看是誰。”飛蝠上前罵道。
“啊?國師大人,我這就打開機關。”那人不過是依規矩辦事,沒想到被罵了一通,臉色頓時暗了下來。
不料國師大人卻訓斥道:“小蝠兒放肆,對盡忠職守之人豈能無禮?”
“我是呼爾赤,依規矩是可以進去的。”國師呼爾赤麵對守著暗門的悟師和氣說道。
守門悟師得到尊重,挺胸抬頭,但是依然低聲道:“國師請進。”
低聲也是規矩,此處不得過於張揚。
兩人進去之後,一路向下,靈獸的吼聲也越來越大。若非封印厲害,這吼聲恐怕要震得扶搖城所有人都不安寧了。
“呼爾赤,是你嗎?”一聲大喝忽然從地下傳來。
“哈哈,老朋友,自然是我,你的靈覺依舊靈敏啊。”呼爾赤大聲笑著,來到一個圓形地穴之前。
“哼,我還有什麽靈覺,被你這個偽君子真小人困住,隻有聽到聲音才知道有人來。要是以前,你什麽時間撒尿,老子也能知道。”那人身材魁梧,極其粗壯。披頭散發,如同瘋魔。其眼珠是血紅色,不似人類。
“血目魔尊也是魔族有頭有臉的大人物,打賭輸了可不能賴賬啊。”呼爾赤笑道,總覺得有些陰險。
血目魔尊似乎想到什麽讓人憤怒的事情,雙目紅芒外放半尺有餘,極為狠厲。就連飛蝠悟老看見之後也退後一步,避其鋒芒。
隻有呼爾赤抱臂微笑,毫不在意,嘴角斜斜上揚,還帶著幾分不屑,似乎在說:“你想怎樣?”
血目魔尊怒火無效,扯了一下手臂上的鐵鏈,說道:“大半夜不睡覺,來幹什麽?”
“沉睡的魔崽子喚醒了嗎?最好再多準備一些,對方來了高手。”
“什麽?一萬魔獸都不夠你打下一個小城池嗎?真是夠愚蠢!不如你放我出去,看我如何幫你滅了什麽雪殤城,什麽隱國。”
“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你還是乖乖在這裏呆著吧。我要兩萬魔獸,注意,不是靈獸,而是魔獸。”呼爾赤特意強調了一番。
“嘎嘎,準備大幹一場了嗎?讓我的兒郎們偽裝成善良的靈獸,可真是委屈它們了。你若是再一意孤行,我就是死也不會借給你了。”
血目魔尊說完之後轉身對著地穴深處吼道:“兒郎們,你們聽到了嗎?是時候展示你們的威風與血性了,去吧,把膽敢攔路的人類全部撕碎,撕碎!”
吼——吼——
地穴之中不知道有多少魔獸,竟然齊聲大吼,將地穴上方石壁都震得搖搖晃晃,碎石不停滾落。
血目魔尊張口吐出一顆血珠,懸空停於地穴之上,然後吼道:
“兒郎們,到老祖的血珠裏麵來吧,上路之前再讓你們吸食一下老祖的血氣。”
兩萬魔獸紛紛而動,鑽入血珠不見。這血珠竟然是一個空間極大的結界,可容活物,乃是血目魔尊的至寶。他跟國師呼爾赤有合作,一向大方的很。
“兩萬魔將境界的魔獸,足以讓你橫行霸道了吧?”血目魔尊將血珠移向呼爾赤,瞪大眼睛問道。
呼爾赤收下血珠,點頭說道:“差不多吧,應該夠了。”
血目魔尊咬牙道:“什麽叫差不多,告訴你,攻下雪殤城之後立即放我出去,否則我會忽然有勇氣自爆魔體的,到時候你們這扶搖城,這燕國的大好河山可就保不住了。”
呼爾赤笑笑,轉身離去,他才不信血目魔尊自爆呢。手中握著血目魔尊的血珠,裏麵有兩萬不再隱藏實力的魔將級魔獸。他從不打無準備之仗,如此謹慎給足了蘇燦麵子。
而蘇燦也足夠謹慎,所以派出了悟尊夜曇花來探查對方的消息。
而夜曇花在初次交戰時也對燕國的靈獸軍團產生了疑問,雖然它們身上沒有魔氣,但是以夜曇花近萬年的閱曆,自然能夠看出其中詭異,若是有魔族之人介入,他就必須要出手製止了。
“果然如此,雖然不是魔族主動作祟,但他們也參與了。兩萬瘋狂的魔將級魔獸即將肆虐攻城,聖子要如何抵擋呢?”
夜曇花並未在燕國多做停留,也沒有自作主張滅了這個血目魔尊和呼爾赤,小不忍則亂大謀。兩人實力雖然較弱,但兩人聯手,夜曇花還是有些忌憚的。
況且,這是在別人地盤兒,還是小心為上。
蘇燦聽到夜曇花帶來的消息後久久皺眉不語,半天之後才罵出一句:“媽的!”
有夜曇花在,再多魔將也不怕,可是燕國國師也擁有悟尊實力,假如他喪心病狂放出血目魔,那場麵將一發不可收拾。
雪殤城將成為人間地獄,這是蘇燦絕對不可以接受的結果。
“要不要通知老白過來?憑借我們兩人的力量,足以抗衡一切對手。”夜曇花建議道。
“亂世之秋,還是讓老白坐鎮園林吧,省的像南海一樣自顧不暇。該死的燕國想要趕盡殺絕,那得先問問我同意不同意呢。”蘇燦看向遠方,似乎能看到野心勃勃的燕王和燕國國師。
第二日,蘇燦將所得到的信息告知燕北豪與池雲空,他們兩個一個做為隱國將士的首領,一個做為悟者陣營的首領,肯定是要知道這個信息的。
燕北豪苦笑道:“昨日還想著趁勝進攻呢,看來要取消這個打算了。”
“該死!”池雲空也齜牙咧嘴道。他的虛空堂若是對上兩萬魔獸,肯定會損失慘重了。
蘇燦笑道:“不用擔心,我已經有了安排。這幾日隻要堅守就行了,憑著我們兩界峰上的外城牆和一萬悟師,縱然魔獸再厲害,我們也能守住。至於他們的悟尊國師,隻要他敢露麵,我們自有人對付他。”
幾個重要人物正在商議之時,忽然有人來報。
“稟城主,燕國在山下放了一群高大威武的巨獸,看著甚是駭人,同時他們射上來一封降書,要我們投降。”
報訊兵卒臉色蒼白,雙手微微顫抖著將“降書”捧上來,卻隻是一塊白絹之上用鮮血塗抹的“投降”二字,字體粗獷,看起來甚是猙獰。
哼!
燕北豪冷哼一聲,然後將白絹撕成幾片,丟在地上。
“走,我們去見識一下那些可怕的巨獸。”燕北豪帶頭而去。他雖然不是悟者,但勇氣並不輸於任何人。
從報訊兵卒的臉色已經能夠看出魔獸的可怕,可是他做為許多年來的守城之人,必然要有堅守到底的決心。
當燕北豪站在城牆之上時,才理解這些普通兵卒為何一個個臉色蒼白,若不是靠著戰士的尊嚴在堅持,恐怕他們早就退走了。
此時魔獸已經不是被燕國騎兵騎著時的樣子了,兩萬魔獸在兩山之間約莫五十裏的空地處來回馳騁,不時人立而起,對著兩界峰的城牆咆哮一番。
即使隔著一座山峰,魔獸吼聲也震得普通兵卒耳膜生疼,眼中盡是懼意。
蘇燦在旁邊放眼望去,看到隱國士兵士氣極其低落,照這樣下去,恐怕日後與燕國兵卒決戰,也會失去信心。
他看著猖狂的魔獸,忽然想到一個辦法。
“空空,既然你也晉級悟老了,敢不敢和我打一個賭?”蘇燦對池雲空說道。
“哦?你的意思是?”池雲空指指下麵說道。
兩人多年一起戰鬥,默契早生,蘇燦隻是一個眼神,池雲空便知道了他的意思。
蘇燦點點頭,然後率先騰空而起,向山下掠去。
池雲空空間轉移,反而在蘇燦之前到了山下。
“不許尺老相助啊!”池雲空醜話先說在了前頭。
“廢話!”蘇燦笑道。
兩人談笑之間已經來到跑在最前麵的魔獸麵前。
“我先試試這魔獸的防禦力如何。”池雲空直接凝聚靈力,一掌朝著一直獨角巨獸的頭頂拍去。掌力威猛,恰好拍在獨角根部。
這巨獸實力不錯,應該在魔將八級的樣子,但是被悟老池雲空拍中之後,獨角直接從根部斷裂,腦袋晃悠一下,似乎有些暈眩。池雲空補上一腳,就將其踢到在地上一動不動。
左右兩隻魔獸也如法炮製,幾乎沒有耗費太多靈力,便解決了它們。
“哈哈,就這水平,也敢猖狂!”池雲空大笑一聲,然後空間轉移躲開了七八頭魔獸的圍攻。
不過,當他側頭看向蘇燦,卻發現蘇燦身邊已經倒了不下十隻魔獸。
蘇燦周身繞著一圈青色水流,抵擋著身邊魔獸的攻擊,雙手幻化出兩柄巨錘,巨錘之上縈繞著一抹黑色,池雲空自然知道這是蘇燦的黑曜靈水。
蘇燦巨錘掄起,幾乎一錘錘倒一個,錘倒之後他根本不看,自有黑曜靈水讓魔獸再也無法起身。
行出一段距離,天上會出現一層帶著水汽的雲朵,落下堅比精鋼的雨點,砸在魔獸身上,讓其劇痛無比,連續挨上一陣雨點,便會不支倒地。
“老大,你等等我啊!不帶這樣玩的。”池雲空大吼一聲,“空間震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