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兄弟,把你那大尺子拿出來再試試,看看哪裏薄弱些,我們也好進去。”一個剛剛攻擊過蘇燦,此時卻恬不知恥地向蘇燦說道。
蘇燦也不點破,他並未拿出量天尺,而是伸手從百草結衣之中取出一片巴掌大的綠葉,使其緩緩飄向假山之口。
噗噗……
綠葉剛到假山口處,就被蜂擁而來的冰刃攪成粉碎,紛然落下。
蘇燦說道:“方才蘇某過來之時,看到假山隻有這一個入口,如此密集的攻擊可不好通過,我們一定要想個萬全之策才能進去。還請大家不要吝嗇,各抒己見,各盡己力。”
眾人看到碎葉之時已經麵色大變,他們連圍牆之上的一麵攻擊都擋不住,又怎麽會擋住洞口處四麵冰刃的圍攻?
不過,到了此時此地,也由不得他們退縮,所以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忽然有個人靈機一動,還真被他想出一個辦法來。
既然上天無門,那是否下地有路呢?
那人是一個以靈獸穿山甲入道的悟者,擅長挖掘地道。不過他開始時並未以身犯險,隻以靈力本源幻化出一隻小穿山甲,然後控製它從腳下之地開始挖洞,一直挖到假山之下。
小家夥穿山入地雖行,但是地麵之上堅硬的冰層卻阻擋了它。此時眾人倒是團結,合力以靈力破開大大一片堅冰,讓穿山甲有下足之處。
地麵雖然依舊堅硬,但是對於這隻有靈力倚仗的穿山甲來說,倒是不足為慮。
眾人眼巴巴看著假山入口處,等待穿山甲露出小小的腦袋。隻有蘇燦和兩位年老悟師,一個算是聰明睿智,思慮周全,另外兩個則是江湖經驗豐富。他們沒有盯著假山入口,而是時不時裝作不經意間看向穿山甲悟者,尤其是注意他的表情與眼神。
小穿山甲是以那人的靈力本源所化,所以如同他的分身一般,他能夠感覺到穿山甲行到何處,然後是否被靈源的守護法陣所傷。
時間過去許久,穿山甲一直未有露頭。這段距離不過十步之距,再慢也應該到了,現在還沒消息,那肯定是死在地下了。時間越久,眾人的情緒也越低落。
不過,蘇燦眼中的穿山甲悟者雖然一直極力掩飾其情緒,但是在蘇燦和兩位老者的眼中卻並非毫無破綻,其眼眸深處掩藏的一絲喜悅被他們三人看個一清二楚,但是因為精神過於集中,穿山甲悟者並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被另外三人注意上了。
呃,噗——
眾人正安靜等待之時,穿山甲悟者竟然悶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他悲切道:“糟了!我的靈獸死了,地底之下竟然也有冰刃襲擊,媽的,噗——”
那人的兩口鮮血讓眾人徹底陷入絕望,望著眼前這座能看不能吃的龐然大物,許多人搖搖頭,然後離去。想到出去之時還要受冰刃戮體之傷,這些人心中暗暗叫苦,早知道不過來了,拚死拚活什麽也沒得到,一不小心被冰刃擊中要害還有可能丟掉小命呢。
穿山甲悟者亦唉聲歎氣地離去,蘇燦跟在其後,看著他踉蹌的背影若有所思。
鍾小渝卻是好心態,在她看來,如此凶戾之物,誰也得不到也許是最好的結果。小丫頭根本沒有想到這其中有什麽詭譎之事。
眾人紛紛離去,蘇燦親眼看到他們從院牆之上疾速躍過,雖然迅速,但是依然被一兩把冰刃追上,刺在難以預料的部位。還好這群人運氣還算不錯,沒有被刺中要害。出去之後讓等在外麵的同伴將傷勢處理一下,便離開了這個晦氣之城。
當然,有傷重難行者便在城中唯一的客棧住下,待傷勢好轉之後再行離去。這裏麵便有那個穿山甲悟者。
冰城外來人一向很少,所以小客棧一向是慘淡經營,沒想到今天來了一幫出手闊綽的豪客,簡直把未來三五年的錢都賺到了。
客棧老板打起十二分精神,務必讓這夥豪客住的舒舒服服。雖然眾人不懼寒冷,但是大大的火盆,暖暖的木炭還是讓大家從心裏感覺舒坦。於是更多的打賞隨手甩出去,讓客棧老板和老板娘笑了一夜未睡。
夜半時分,一道黑影飄然而出,一個閃身就消失在了客棧屋頂。這道身影之後,陸續有四道身影跟在他的後麵,又來到白日裏來過的莊園。
這猥瑣的家夥,果然不老實!
一行人先後跟白天一樣的方式躍過院牆,來到假山之旁。前麵三人少不了再挨一兩刀,蘇燦隱於最後,暗暗看著都替他們喊疼。付出這麽多,若是什麽也得不到,不就虧死了嗎?
但是遇上自己,他們不可能不虧,頂多幫他們留住小命吧。
蘇燦心中倒是充滿自信。
蘇燦繼續利用量天尺直接來到假山上空,看到下麵的穿山甲悟者,搖身一晃變成了一隻水桶粗細的穿山甲。他沿著白日裏小穿山甲挖出的地道,繼續挖掘擴大之後,方能讓自己進入假山。以他的身軀挖出的道路,恰好可以讓跟在後麵的兩個悟師匍匐前進。
蘇燦卻不舍讓鍾小渝受這鑽山之苦,他讓鍾小渝躲到百草結衣之中,然後自己卻化為一道碧水,沿著地道無聲無息地流入其中。
待他出去之後,卻看到一大一小兩隻穿山甲竟然已經被人無聲無息地斬殺在假山之內,兩道黑影已經走入了前麵一分為二的岔路。
蘇燦將死不瞑目的穿山甲眼睛合上,搖頭歎道:果然是人為財死。蘇燦知道此人也有同伴,但是此次出來竟然沒有叫上同伴,自私自利的心性讓他最終命喪他人毒手。
蘇燦再往前行,也讓鍾小渝現身出來,要想快點找到靈源,必須要靠她感知才行。
假山進來之後不到半裏便遇到一分為二的兩條岔路。方才兩個悟師料想是一起的,在這座詭異假山之內不敢分開,同時走入了右邊一條通道。
而根據鍾小渝的感知,冰係靈源離左邊通道較近。
“好機會!我們在他們發現走錯路之前務必將靈源搞到手,能不起衝突盡量不起衝突。”蘇燦與鍾小渝此時已經不再說話,而是以傳音之法進行溝通。
前麵仍有兩三岔路,根據鍾小渝的感覺,卻是每次皆往左行,直到蘇燦感覺走在了偌大假山的中堅地帶時,他們竟然發現了一道鐵門。
鐵門被一把巨鎖鎖住,鐵門之內隱有人聲傳出,細聽之下,竟然是一個年輕女人的哭聲。
是誰?難道被囚禁在這裏幾百年了嗎?
蘇燦看著眼前巨鎖,疑慮重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