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燦站在屋頂之上,看到長刀短劍一股腦向著水怪脖子砍去,水怪鮮血狂飛必死無疑之後,直接頭也不回地離去。從頭到尾,他竟然一句話也沒有說。
火護法躍到屋頂之上,若有所思地看著蘇燦順著天池一路北行而去。
“最好不要讓我的小魚兒受委屈,否則你們死定了!”蘇燦一邊下著決心,一邊順著天池岸邊疾行。五行盟門派所在之地皆是沿湖而建,順著天池走必然不會出錯,而且這個距離還是最短的。
即便如此,蘇燦走到火部駐地之時,卻也已經天光大亮,由此可見,這天池麵積實在太大。造物主最是神奇,天知道他為何要在雄山峻嶺之上開這一頃碧泉。
蘇燦此時不敢休息,因為多耽誤一刻就多一刻的危險,尤其是已經過了一夜,誰知道五行盟有沒有喪心病狂之人呢?
天亮之後,就不適合潛行而入了。當然,蘇燦也沒打算潛行,他來到火部駐地之後,直接躍上最高的一棟建築,然後以靈力鼓蕩聲音,仰天喝道:“火部主事之人出來!”
一句話八個字,卻如同高山響鼓,將宿眠未醒的眾人從睡夢中驚醒,然後穿衣戴帽出來一探究竟。
而來到蘇燦麵前最快的人自然是四周的守衛,他們竟然沒有發現有外人進入,實有失責之嫌。不過,他們前腳剛到,後腳便有許多悟師級高手出現,一個身材不高但是極為健壯的中年人站在一群悟師之間,一臉戒備地看向蘇燦。
蘇燦看他們形容狼狽,並且滿身血痕,猛然想到昨夜他們也遭了水怪,肯定是救治傷者,安慰死者家人,忙了半夜依然未眠。不過蘇燦並沒有什麽歉意,既然敢動手劫人,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你是何人?”
那中年人正是五行盟統領土部的土護法,一夜與水怪大戰,雖然最終將其擊傷,使其逃逸,但是受傷弟子頗多,此時正是一片悲憤之時,竟然還有人敢上門找碴。
“水月洞天宗主,蘇燦。”蘇燦麵對五行盟掌舵人之一,並不害怕什麽,一字一頓表明身份。
“哦?你來的倒是很快!難道你不知五行盟與水月洞天交惡,還敢來此送死?”土護法身材不高,但聲音卻如若滾雷,直震的旁人耳膜直響。
“對於隻會暗地偷襲的小人,我蘇燦從來不會畏懼。”蘇燦揚聲答道,然後看著貌似毫不知情的土護法,露出一臉鄙夷。
“小東西,你這是什麽意思?”土護法看到蘇燦表情,怒道,“老子做事光明正大、堂堂正正,什麽時候暗地偷襲過你了?”
“就在昨日,有人有土係靈技將我妻子從前麵山峰上擄走,在輪回山脈的地界,難道還有別人是土係悟者嗎?”蘇燦從屋頂之上直接躍到土護法麵前說道,幾乎與他臉額相接。
土護法看蘇燦表情不似作偽,但是昨日所有人都在防備水怪襲擊,哪裏有人去偷襲水月宗主呢?與水月洞天之事,隻有現任盟主與四個護法知道,對於現在的水月洞天作何反應,也應該他們五人參與。怎麽會有人提前去找蘇燦的麻煩呢?
土護法轉身問詢身邊幾個高階悟師,顯然他們也是幫派高層。他並沒有低聲問詢,雙方問答都讓蘇燦聽得清清楚楚。而且從蘇燦的角度可以清晰地看到他們的眼神、表情。
蘇燦的到來絕對是他們意料之外的,因此他們也不可能提前“串供”。
聽完之後,蘇燦的臉色漸漸陰沉下去,一個人可以說謊騙過他,但是這麽多人不可能同時騙過他,所以鍾小渝被擒之事很有可能不是他們所為。
眼前眾人本就辛苦一夜,此時被他當麵詰問,本來就頗為不爽。若非看在土護法的麵子和“水月宗主”的名頭,他們早就情緒爆發,把昨夜之仇報在蘇燦頭上了。
“那會是誰?”蘇燦自言自語道。他本以為到此會得到答案,即便大戰一場搶人回去都行,但是現在卻落得一個不明不白的結局。
土護法也搖搖頭,剛想說些什麽,卻忽然有人來報,說是火護法來訪,他連道有請。
火護法自然是從正門而入,當他走到這裏看到眾人的模樣時,不用問也知道情況不妙。
“傷亡如何?”火護法此時隻想聽到最壞的結果。
土護法一臉悲憤:“死了將近三十,傷一百多人,最後還讓那怪物跑了,媽的!”
火護法拍拍他的肩膀道:“我得貴人相助,死傷比你各少一半;如果不是貴人相助的話,恐怕比你還要淒慘,那怪物水火不侵,這不是坑我們火部嗎?”
火護法說完之後看了一眼不遠處似乎在冥神思索的蘇燦,眼中精光一閃,卻沒有說什麽。
蘇燦雖然在此摘了麵具,但是一身衣服卻沒有來得及換,以火護法的眼力,自然能夠看出什麽。但是既然蘇燦不願意表明身份,他也不會去揭穿。
“希望這隻是我們五行盟一時的災難吧!”土護法搖搖頭,然後向火護法介紹道:“這位就是我們談起過的水月洞天蘇宗主!”
“哦?這麽年輕,真是年少有為啊!”火護法由衷誇讚道。既然知道他是救了火部的恩人,就算以前與水月洞天有多大仇怨,那畢竟過去了,而且蘇燦與前水月洞天沒有任何瓜葛,自然也不會攜恨報複什麽的。這一點,他們早就調查清楚了。
“蘇宗主這麽早趕來何事呢?”火護法向土護法問道。
土護法還未回答之時,蘇燦忽然問道:“火護法,你可曾派弟子向輪回山脈外圍的那條河裏灌入靈火,企圖攔阻我進入輪回山脈?”
“沒有,絕對沒有!”火護法表情堅決道,“我五行盟內憂外患,自保還來不及呢,怎麽會派人去攔阻於您?”
火護法麵對蘇燦,不自覺便用了尊稱。他與蘇燦皆有心事,並未注意,但是土護法卻麵露疑惑看了火護法一眼。
“也沒有?”蘇燦再度自言自語道,“這一路上分別有火係、金係、木係、土係悟者為難於我,而土係悟者最為該死,竟然把我妻子擄走,我找到他們必然將其碎屍萬段。”
“火、金、木、土,除了盟主那一脈,竟然全部都有,難道是?”火護法看向土護法,發現他眼中似乎也想到了一種可能。
蘇燦急忙上前問道:“難道是什麽?你們有什麽線索?”
兩人還未作答,忽然一種高亢的號角聲響起,而且連續三遍,似乎頗為緊急。除蘇燦之外,其餘人皆麵色一變。
“盟主召集!”
“這麽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