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還在繼續,現任人魚族長戰魁的聲音繼續響徹在觀聖台上空。
“請問神獸,幫我突破瓶頸的把握有幾層?因為在我們的世界裏,還沒有成功的先例呢。”戰魁語氣輕柔,小心翼翼,盡量隱藏自己的質疑之心。
“哼!竟敢質疑我?”怪獸不知道活了多少年,豈能不知戰魁所想,聲音之中忽然充滿憤怒,然後一個拳頭大小的氣泡從聖水之中突然跳出,撞向戰魁。
氣泡暴起突然,速度極快,戰魁隻來得及向旁撤開半步,氣泡依然撞在了右胸。
戰魁右胸一痛,然後身體被撞得向後翻滾幾圈,狼狽不堪。待他站起之後,右胸鱗甲處竟然被高溫熔化出一個大洞。
人魚鱗甲是其本體表麵鱗甲所化,看似柔軟,但堅韌異常。隻要人魚不死,靈力不空,便可憑借靈力再生。可是在這樣一個氣泡的撞擊之下,竟然將戰魁靈力消耗的幹幹淨淨。
怪獸實力之強,可見一斑。戰魁驚怒交加,一時不敢再有絲毫不敬之舉。
聖水中的怪獸卻是打一棒給個甜棗的架勢,畢竟戰魁也算是死心塌地為他做事之人,何況那一棒中已經夾了甜棗,隻是這人太過蠢笨,竟然察覺不出而已。
“你放心,事成之後,我定保你突破限製,達到新的境界,從此海闊天空,你可自由翱翔。傻孩子,感受一下你的體內變化就知道了,老子可不是壞脾氣的人,哈哈!”怪獸大言不慚,說完大笑,似乎得意非凡。
戰魁聽到之後連忙沉下心神,檢查身體之中的變化,當他看到悟師九級巔峰的靈力本源並沒有增加之時,不由露出失望之色。
“笨蛋,查看你的血脈!”怪獸似乎能夠猜到戰魁所想,甩出幾滴沸水撒到戰魁臉上。
戰魁悟師之體自然不怕這點沸水,但是突如其來的高溫也讓他從剛才的惶恐之中清醒過來,恢複了一個悟師高手的靈覺。
當他將全部心神放到血脈之中時,立即發現血脈之中有了一絲變化,而這種變化最多的地方便是剛才被水泡擊中的右胸,隨著血液流動,這種變化正在慢慢擴散至全身血脈。
鮮紅的血液似乎沒有變化,但仔細觀察之後就能發現每隔十指之距,便有一絲暗紅血液飄蕩其中。血絲扭曲,如若活物。
而因為這些血絲的存在,竟然讓他對於長久以來天地之間對自己的桎楛之感有那麽一點點的減弱。若非已經有幾百年的時間處於這種狀態,這一點點變化他根本感應不到,但此時這種變化,已經讓他欣喜若狂起來。
怪獸的聲音繼續傳來:“你們被限製突破,不是因為靈力,而是血脈。如果血脈不換,即便修煉萬年,也別想突破!我剛才隻是讓你稍微感受一下而已,以你的資質應該不難感覺到其中變化。事成之後,我會將你全部血脈替換。”
戰魁激動道:“感覺到了,感覺到了,多謝神獸前輩,多謝!”
怪獸接下來的話語卻帶著少許譏諷:“你若是真心信任,剛才就不應該躲避,這區別於這片天地的純正血脈本來是直接射入你的心髒部位,然後隨心髒流經全身才能發揮全部作用。可惜啊可惜,被你浪費了大半!”
戰魁麵露驚愕道:“啊?竟然是這樣,小的愚鈍,小的愚鈍,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聖水怪獸根本不必露麵,一緊一弛,一嚇一捧,便將偌大一個人魚族的族長耍的團團轉。
其實並非族長愚鈍,而是因其心有所求而已。
正所謂壁立千仞,無欲則剛,心若不正,百邪易侵。
畫麵之上族長戰魁躬身行禮之後退去,然後整個構成畫麵的水波一陣激蕩之後消失不見。
人群之中的仙嶽臉色發白,盤坐於地,似乎是靈力透支之象。因為維持這樣一個過往的情景再現,需要太多的靈力投入其中,即便是已經到達悟師九級的仙嶽也隻是勉強完成而已。
“逆天!太逆天了!”池雲空讚歎道!
他自然是在讚歎這種情景再現的手段,簡直是逆天之舉。不僅可以將當時情境、聲音再現,而且畫麵中人物想法竟然也能讓觀看之人感覺到。雖然隻是大概,但卻不至於迷茫。
雲小靈卻想到另外一方麵:“這種靈技應該是水之靈技吧,不知道靈水尊者會不會。”
她是麵向蘇燦說的,自然是在問詢蘇燦。
蘇燦卻眼神怔怔,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一隻雪白玉手在眼前搖晃幾下,才猛然驚醒。
“在想哪個姑娘?這個時候還敢發愣。”蘇燦為人和氣,雲小靈自然敢開他的玩笑。
“哪有哪有!”蘇燦尷尬笑道,然後左右看看,故作神秘道,“我隻要家裏那條魚就行了。對了,你剛才說什麽?”
雲小靈被蘇燦故作神秘卻不壓低的聲音逗笑,然後又把問題重複一遍。他們都沒有注意到,旁邊一對明亮的眼睛卻一直看著蘇燦,聽到蘇燦說到“那條魚”的時候,眼神不由一黯。她自然知道,彼魚非此魚。
蘇燦聽完雲小靈的問題,正色道:“我剛才也是在思考這個問題,所以一時走神。這確實是師父所會的靈技,在穀中之時,他也跟我說過,隻是以我現在的實力,根本學不會。況且這靈技限製頗多,若非機緣巧合,這場景也不能這樣完美的保存與展現。師父能夠提前料到仙嶽日後需要的靈技,這絕非我們可以揣度的。不過,仙嶽肯定付出了許多了我們不知道的代價,才能在今天讓情勢逆轉,力挽狂瀾。”
蘇燦說話時,環視周圍幾個夥伴和媚兒,最後一句話卻是對著媚兒說的。
媚兒貝齒輕咬下唇,勉強忍住又要垂落的淚滴。
雲小靈過去輕聲安慰,池雲空卻對蘇燦道:“這靈技太帥了,看見沒,直接把那群傻人魚震傻了!回去一定求你師父教我一下啊!”
蘇燦一陣無語,無奈道:“靈技不是用來耍帥的,就憑這個原因師父也不會教你的。”
池雲空恨不得過來搖晃蘇燦的胳膊,嬌聲道:“你就幫幫人家嘛,人家想到今天這麽大的場麵就心癢癢,你看看你看看,咱們這裏的人越來越多了!”
蘇燦被池雲空的表情聲音搞得一陣惡寒,慌忙拉過旁邊冷眼旁觀的老白過來擋賤,口中高喊道:“師父斷然不會教你,你再來糾纏,小心我學會之後將你偷看小靈換衣服的的情境再現一遍!”
池雲空急忙收住腳步,擺手道:“好兄弟,千萬不要!千萬不要!”
說完之後眼角餘光看向旁邊俏然站立的雲小靈,觀察她有何反應。
誰知生來外向的雲小靈不以為然道:“他看我便罷了,若敢看別人換衣服,小心他的眼珠子!”
眾人一陣驚愕之後哈哈大笑。
池雲空得意洋洋看著蘇燦,有愛人如此,夫複何求呢?
蘇燦攤手表示無奈,然後看到仙嶽站起身來,似乎恢複了幾成靈氣,然後身形沉穩,緩步走到人群之前,看向剛才畫麵中的主角戰魁。
人群對麵,戰魁不愧是一族之長,此時情勢逆轉,但是他依然保持著鎮定之色,豪不慌張。
兩人隔空對視,滔天敵意毫不掩飾地迸射而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