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連勇已經衝了出去,石頭,小山子等人也不甘示弱,揮舞著柴刀,緊隨其後。
連勇一躍而起,將撲在最前麵的兩名官兵直接砍倒在地,隨即手腕側轉,柴刀成風,嗖的一聲,又將右麵的那個士兵把整個腦袋都給削掉了大半個。
其他官兵見他如此的不要命,紛紛後退,不敢上前與其爭鋒!
連勇也沒和他們多做糾纏,直接揮舞著柴刀奔巴鐵而去!
巴鐵見此情景,自然不甘示弱,直接提刀迎了上去!
砰!
兩刀相擊,擦出火花一陣!
剛開始連勇隻是依靠自身蠻力,勉強占了上風,可是幾個很回合下來之後,他就已經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幾乎招招都受製於巴鐵。
巴鐵見此形勢,心中更是大喜,指著連勇怒聲吼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要襲擊本將軍?”
連勇衝冠一怒,大聲喝道:“是找你報血海深仇的人,少說廢話,拿命來!”
憑借著剛開始的一股衝擊力,連勇一行十幾個人,連續斬殺了近百人,不過很快那群官兵就從慌亂之中反應過來,靠著人多的優勢,對他們形成了合圍之勢。
僅僅隻是一刻鍾,來的時候十七個人,現在就隻剩下最後五個了,其中基本上個個身上都帶著或輕或重的傷,可是官兵卻還有近三百人,而且都像是惡狼一樣,用藍幽幽的眼睛看著他們,好像隨時都想將他們撕食一樣。
見此情景,小山子急忙大聲喊道:“勇哥,怎麽辦,我們被包圍了。”
連勇和石頭渾身是血,眼睛裏充滿了血紅的怒火,死死地攥著手中已經豁了好幾個口子的柴刀。
馬軍師這時湊了上去,道:“我看你們都是熱血男兒,殺了你們怪可惜的,隻要你們投降,我保證你們以後吃香的喝辣的,會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要是我們不投降呢?”石頭呲著滿嘴是血的牙,怒聲吼道。
“那就得死!”說話的人,不是馬軍師,而是巴鐵!
連勇突然像是發了瘋一樣,揮舞著柴刀就朝巴鐵衝了過去,其他官兵見此情景,立即朝巴鐵那裏靠攏。
石頭和小山子見此情景,相互對視了一眼,各自揮刀砍翻了護在馬軍師左右的兩個士兵。
馬軍師還未反應過來是怎麽一回事的時候,就被小山子用匕首架在了脖子上。
“都給我讓開,不然我就殺了他!”石頭如同發瘋的獅子一樣,怒聲吼道。
和連勇拚殺的官兵見此情景,也都停止了攻擊,由於剛才的那一撲,他們五個又有兩個人永遠的倒在了這裏,連勇自己也是身中數刀,流血不止。
“勇哥,快過來!”小山子見此情景,急忙叫道。
這時,官兵又想有所動作,卻被石頭喝住:“你們誰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殺了他,不信的話,你們大可以試一試,反正我們三個都是爛命一條,而且還殺了那麽多人,早就已經夠本了。”
“都給我退下,退下!”馬軍師也扯著喉嚨喊道。
巴鐵揮了揮手,道:“退下!”
連退了幾十步之後,小山子和石頭相互對視了一眼,將馬軍師猛然間推了下去,緊接著立即架起了受重傷的連勇朝深山裏遁去。
“給我追!”巴鐵大聲喝令道。
馬軍師從草堆裏爬出來,揮了揮手,道:“將軍,看樣子他們都是本地人,對此地形都是非常熟悉,進入這深山老林之中,就像是魚兒到了水裏一樣,我們追不上的,而且現在夜已經深了,我們又損失了這麽多的兄弟,還是趕緊收拾一下,連夜趕路吧,不然的話,被明軍探子發現,我們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巴鐵微微的點了點頭,隨即怒聲罵道:“他奶奶的大狗熊,今天算是他們幾個小子跑得快,不然的話,本將軍一定會抽了他們的筋,扒了他們的皮,吃了他們的肉,喝了他們的血,不然的話,難消我心頭之恨。”
罵完之後,巴鐵又大聲喝令道:“來人,將死難的士兵就地燒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撤!”
連勇,石頭,小山子竄入山林之後,一刻也不敢停歇,直到確定後麵沒有追兵追來,這才敢停下來喘一口氣。
由於他們三個人經常一起在這山林裏打獵,所以對於止血的草藥還是略懂一點的,在加上連勇的體質比較好,而且剛才的那幾刀都是砍在了背部和腿上,沒有傷及要害,因此很快就將血給止住了,暫時也算脫離了生命危險。
夜已經深了,無星亦無月,隻有呼嘯的山風在林間穿梭,時不時的還可以聽見幾聲蟲鳴,一陣狼嚎!
小山子,連勇,石頭三個人蜷縮在一個隱蔽的山溝裏,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誰也不知道此時此刻,又該說些什麽好,因此都選擇了沉默。
連勇手裏還緊緊地攥住了那根朱釵,這是蓮花留給他唯一的一件遺物,此時,他總在想,這一切要是都隻是一個噩夢,那該有多好,醒來的時候,蓮花就還會對他笑,還會對他呢喃私語,可是傷口上傳來的劇痛,卻又讓他清醒的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是他無法改變的現實……
“勇哥,石頭哥,我們現在該怎麽辦?”小山子突然打斷了沉默,問道。
連勇咬著牙應道:“還能怎麽辦,當然是殺了那夥禽獸,替蓮花和鄉親們報此血海深仇!”
石頭微微的頓了片刻,接過話來應道:“可是就憑我們三個可以嗎,那個禽獸將軍不但武功高強,而且還有這麽多的官兵保護,我們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還怎麽殺他?”
“那你說怎麽辦,難道我們連子村的血海深仇就這樣算了嘛,就不報了嗎?”連勇有些失控的叫了起來。
“勇哥,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誤會我了,隻是我們這樣單槍匹馬不行,隻能是白白送死。”石頭見此情景,急忙解釋道。
“是啊,勇哥,我也認為我們這樣不行!”小山子急忙附和道。
連勇此時也恢複了一點冷靜,微微的停頓了片刻,道:“那你們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石頭這時突然想到了什麽,道:“勇哥,你還記得我們前幾天上山打獵的時候,看到一隊騎兵嗎?”
未等石頭話音落下,小山子急忙接過話來說道:“我也看見了,有好幾萬人呢,村長還說,要打仗了呢!”
連勇表情一怔,道:“這和我們報仇有何關係?”
石頭繼續問道:“勇哥,你想啊,村長說是要打仗了,他們肯定是去攻打其他的軍隊去了。”
連勇似有所悟,急忙問道:“你是說這夥官兵就是我們前幾天見得那支數萬的騎兵?”
石頭微微的點了點頭,道:“嗯,十有八 九是的。”
連勇聞此言,喃喃自語道:“如果真是的話,那就說明他們在東南方向吃了敗仗,狼狽逃回。”
小山子這時也接過話來說道:“勇哥,石頭哥,我記得以前聽村長說過,我們村子的東南方向就是轘轅關,你說他們是不是去攻打那裏了?”
石頭和連勇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都相繼微微的點了點頭,道:“我們就去轘轅關投軍!”
石頭,小山子,連勇三個人經過了半顆鍾的商議,達成了一致的決定,天亮後就直奔轘轅關投軍,報血海深仇!
次日午時剛過,林宇正在主營之中小憩,突然聽到侍衛來報:“稟報少將軍,抓到了三名奸細!”
林宇微微的睜開了眼睛,道:“走,我們去看看!”
走到營地之上,隻見幾個士兵押解了三個渾身是血的年輕男子正在朝他走來,看樣子,他們三個的脾氣倒還不小,其中一個還高聲嚷道:“我們是來投軍的,為何要抓我們?”
林宇上下打量了他們一樣,道:“你說你們是來投軍的,可是為何卻弄得滿身是血?”
連勇見林宇和自己的年紀相仿,便認為他並不是什麽大官,立即大聲喊道:“和你說不上,我要見你們將軍。”
侍衛怒視了他一眼,大聲喝道:“大膽,軍營重地,豈能由你在此大聲喧嘩。再說了,這就是我們……”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林宇揮手製止了,隨即便隻聽林宇微然笑道:“和我說也是一樣,你為何要來此投軍?”
“報仇!”連勇從牙縫裏擠出來了兩個字。
雖然僅僅隻是兩個字,不過林宇卻已經感覺到了濃濃的恨意和殺氣。
“報什麽仇?”林宇再次問道。
“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連勇又一字一句的應道,幾乎都有想把牙齒咬碎的衝動。
林宇微微一笑,道:“那你的仇人是誰?”
連勇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應道:“一個滿臉絡腮胡子的將軍!”
“他叫什麽名字?”林宇接著問道。
連勇微微的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林宇淡然一笑,道:“你連仇人的名字都不知道,還怎麽報仇?”
未等林宇的話音落下,連勇就急忙說道:“可是我記得他的長相,滿臉絡腮胡子,黑不溜秋的,大約有四五十歲,就算是化成了灰,我都認識他。”
林宇向那幾個士兵揮了揮手,道:“他們幾個不是奸細,把他們給放開吧!”
聞此言,連勇立即接過話來,道:“這麽說,你是同意留下我們了?”
林宇微微的頓了片刻,隨即轉過身去,對著手下人揮了揮手,道:“給他們一些銀子和幹糧,送他們出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