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生於一個知識份子家庭,母親和父親都是一所大學裏的教授,雖談不上錦衣玉食,但也算是衣食無憂,我是家裏的獨生女兒,再加上我的父母是老來得子,所以對我格外寵愛,而我也非常懂事,本來我們一家三口可以就這樣幸福的生活下去。”
“當然,前提是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之前。”
蠍夫人說道這裏,眼裏閃過一絲寒意,“就在我十歲那年,我家裏出了一場變故,我的父母因為一項學術上的成果而卷入一場糾紛,最終,我父母的對頭竟然雇了黑道上的人來對付我的父母。”
“一天晚上,我似乎聽到我父母的房間有什麽響動,於是我便起身去看,剛一推開我父母的臥室,我便聞到一股刺鼻的腥味。”
說道這裏,蠍夫人痛苦的閉了閉眼睛,似乎很不願意回想起那一幕。
“我永遠也忘不掉我拉開燈時看到的那一幕,床上,地板上,窗簾上,全是鮮血!我父母的喉管被人隔斷,一直到今天,隻要我一閉上眼睛,依然能看見我父母那瞪得大大的眼睛!”
“警察來了之後,我被帶出那間屋子,很多天以後,得出的結論是我父母是自殺的!”
“哈哈哈哈哈……”蠍夫人忽然放聲笑了起來,“雖然我當時隻有十歲,但也知道我的父母絕對不是自殺的,因為他們一沒有自殺的動機,二不會選擇如此痛苦的自殺方式,我從孤兒院裏逃了出來,找到我父母的同事,我家的親戚朋友,告訴他們我父母不是自殺的,可是這些人看到過就像是躲瘟神一樣。”
“我感到非常無助,身上又沒有錢,又不能回家,一個人在街上流浪,逢人便說我父母的事,希望可以遇到一個好心人替我父母伸冤,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我不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好心人。”
“也許是我的行為讓某些人感到了威脅,在一天夜裏,我被幾個男人抓上了一輛麵包車,將我的手腳綁起塞在麻袋裏,最後扔進了水庫。”
“也許是我命不該絕,沉到水裏的我竟然奇跡般的浮了起來,最後被水庫邊上一個老頭救起,原以為,我總算遇到了好人,就在我將我父母的事情再次告訴這個救我的老頭之後,這個老頭眼裏竟然閃過一絲淫邪的光芒。”
“我一個無父無母,又本該沉屍水底的人,自然失蹤了也不會引起人注意,這個老頭竟然在當晚就把我給侮辱了,我當時隻有十歲啊!”
“無論我怎樣撕心裂肺的吼叫,無論我怎樣求饒,都毫無作用,我幾次痛得暈了過去,老頭把我關在一間小小的黑屋子,一連三天,幾乎每天都會來侮辱我。”
“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小小年紀的我,被逼得過早的學會了利用自己的肉體,我開始主動,開始向那惡心的老頭妥協,漸漸的獲得了他的信任,在一次熟睡中,我找到了機會,拿出了準備已久的水果刀,割斷了他的脖子。”
“那是我第一次殺人,在這之前我是一個不小心踩死一隻螞蟻都會難過好半天的小女生,當時我割斷那老頭喉嚨的時候,我一點也沒有感到害怕,反而覺得熱血沸騰,我把老頭的屍體扔進水庫以後,又在他家翻找出一些財物,然後便過上了流浪的日子。”
“我討過飯,偷過錢,幾乎走遍了整個華夏,最後來到滇南省,那時我已經十六歲了,因為我長的不算差,在一間酒店裏當了服務員,我沒有身份證,來曆不明,隻有我自己知道,我之所以能找到這份工作,是用肉體和這間酒店的招聘官做的交易。”
“我一麵打工,一麵利用業餘時間拚命學習,我不否認我的頭腦的確比常人聰明一些,所以我學起東西來比別人快不少,由於我年紀小,而且又沒有親人朋友,所以在宿舍裏我經常受到其它服務員的欺負和毒打,我從來沒有掉過一滴眼淚,隻是默默的忍受著屈辱。”
“我拚命工作,拚命學習,再加上我會利用自己的身體,很快,我便從服務員中脫穎而出,當上了那間酒店的主管,當上主管後,我沒有難為那些曾經欺負我的服務員,反而對他們照顧有加,因為我恨透了她們,我要報複她們,她們最後得到的代價絕不會僅僅是被開除。”
“那間酒店在昆城也算是一間非常高檔的酒店,所以來這裏的客人也不乏達官顯貴,摸清了這些人的情況後,我便主動在這些人麵前賣弄風騷,以自己的肉體為代價去結交一個又一個我覺得對我有用的人。”
“最終,我成為了一個大毒梟的女人,我不僅僅在床上把這名大毒梟伺候舒坦,而且還用我這顆腦袋幫他做成一筆又一筆的生意,漸漸的,我在這個團夥中地位和威信不斷攀升,這個團夥中的幾個骨幹人員私下也和我有染,在這個團夥裏做了五年過後,我終於抓住了一個機會,將這名大毒梟害死,然後接管了他的位置。”
“也就是從這天開始,一直到現在,我的身體再沒有讓男人碰過,那些曾經侮辱過我的,欺負過我的人,都被我綁在一間地下室,酷刑折磨而死!”
“從那時候開始,滇南的地下勢力開始稱呼我為蠍夫人,我的生意越做越大,很快便在滇南站穩了腳跟。”
“一直到後來,在一次任務中,我需要幾個誘餌,於是便想到了街上那些沒人過問的乞討人員,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第一次遇到了鬼蝶。”
蠍夫人說道這裏,笑著看了一眼鬼蝶,繼續道:“我從未想過,這些誘餌之中竟然有如此優秀的人存在,無論什麽樣的看似必死的任務,他都完成的十分出色,慢慢的,我不僅發現這個人頭腦出色,而且伸手更加了得,從認識他到現在,我從未看見他失敗過。”
“於是,我便把這個人留在了身邊,讓他做了我的貼身奴仆,在那次滇南全省對毒品嚴打的行動中,我以犧牲苦心經營多年的整個團夥為代價,而保全了自己。”
“從那以後,我的這個團夥便隻剩下我和阿鬼兩人,我的頭腦,加上阿鬼的伸手,我們的勢力不僅沒有削弱,而且越來越大,一直到今天這樣,整個滇南的任何地下勢力,都必須聽我的號令。”
蠍夫人突然停下,重新斟滿一杯茶,輕輕抿了一口,“本來,我不會那麽容易敗的,在這之前,我完全有能力一統整個滇南的地下勢力,成立一個龐大的組織。”
花錯點了點頭,“若是那樣的話,我們的確沒那麽容易打下滇南。”
蠍夫人笑了笑,“可是我卻沒有那樣做。”說完,看著鬼蝶,柔聲道:“阿鬼,你知道麽,這完全是因為你。”
“我?”鬼蝶驚得說不出話來。
“對,因為你。”蠍夫人緩緩說道:“從十歲那年被那個老頭侮辱的時候,我便以為我這輩子不會再對任何一個男人感興趣,和我上過床的男人很多,多的就連我自己也數不過來,但我卻清楚的知道,每一次故作嬌媚和男人做那種事的時候,我都緊咬著牙關強忍著不讓自己嘔吐出來。”
“隻有和阿鬼在一起,我沒有那種惡心的感覺,在阿鬼麵前,我可以旁若無人的洗澡,換衣服,因為我相信阿鬼絕對不會斜視一眼,隻有和阿鬼單獨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能感覺到踏實,因為我知道,就算是天塌下來,這個男人也會毫不猶豫的擋在我麵前。”
“我一直沒有認為這種感覺叫做愛,我隻知道這個男人絕對不能離我而去,所以我在他麵前一直保持著高高在上的女王樣子,我認為隻有這樣,我才能駕馭他,完全控製住他,不讓他離我而去。”
“我沒有一統滇南的地下勢力,是因為我不想有人打擾我們的生活,我就喜歡和阿鬼單獨呆在一起,不被人打攪的呆在一起。”
“阿鬼,你知道麽,也許我愛上你的時候,比你愛上我的時候還要早很多。”
“所以你知道今天也許是你和鬼蝶的最後一天,所以在今天你決定好好給鬼蝶做一個賢惠的妻子,所以今天你為鬼蝶斟茶,所以你今天完全是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花錯開口將蠍夫人的話接了下去。
蠍夫人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今天的我,才是我真真的樣子,從十歲那年到現在,我第一次做回了我自己。”
“阿鬼,我那麽髒,你嫌棄我麽?”蠍夫人這是第一次和鬼蝶說起自己的過去。
鬼蝶笑著搖了搖頭,回答的很簡單,“不。”
隻說了一個字,沒有天花亂墜的甜言蜜語,但花錯和蠍夫人都知道,鬼蝶說的不,便是真的不,這個不字,賽過千萬字花言巧語。
花錯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對蠍夫人和鬼蝶問道:“冒昧的問你倆一句,你們那個過了沒?”
縱然是蠍夫人,也羞的滿臉通紅,在自己心愛的人麵前,總是很容易害羞。
鬼蝶臉色也有些微紅,隻是機械的搖了搖頭。
花錯急得一下從凳子上蹦起,掏出時間看了看,大呼道:“慘了慘了,隻有不到五分鍾了,你倆這輩子怕是做不成真正的夫妻了。”花錯一麵說著,一麵急的滿屋子亂轉,仿佛是他自己的事一樣,轉了兩圈後,這才一拍腦門說道:“算了算了,就算不能盡興,你倆也抓緊時間意思意思吧,諾,去旁邊那個小包間裏去,放心,我保證不偷看。”
蠍夫人嘴巴張得老大,下巴都差點驚的掉在地上,呆呆的看著花錯這個奇葩,在這生死關頭,不管自己生死不說,反而還未別人的事情瞎操心,而且還是那種事情,阿鬼的這個朋友怎麽那麽奇葩……
“愣著幹嘛,快去啊!”花錯一臉的焦急,好像是他自己的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