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說話一向很簡潔,就如同他做事一樣,他做事簡單明了,並且,從不失手!
蠍夫人當然很信任他,不過這次卻帶著一絲玩味,柔聲道:“很久沒有碰上如此有趣的人了,我想換一種方式玩。”
阿鬼沒有說話,仿佛他就是蠍夫人身體的一部分,永遠忠誠,永遠執行,永遠不會自行思考,蠍夫人說什麽就是什麽,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疑問,執行就好。
“聚海幫這次很讓我很失望,竟然讓我的布局被別人看穿,我很不開心。”蠍夫人自言自語的說道,當他轉身離去時,阿鬼已不知去向。
半個小時後,聚海幫幫主及幾個骨幹突然橫死在一家洗浴中心,他們的死狀很安詳,似乎是理所當然,好像殺他們的人,殺死他們是一件天經地義的事一樣。
外界的人絕對不會想到,那個讓人談之色變的蠍夫人的住所隻不過是城中村的一間外表看上去有些破爛的小瓦房。
房間布置的很簡潔,一張木頭桌子,一條竹躺椅,一個櫃子,一張小小的床,床上鋪著妖豔的藍色床單和被子,還有一個洗澡用的大木桶,雖然簡陋,但是在這間屋子裏卻絲毫找不到一粒能用肉眼看見的灰塵。
阿鬼推門進來,沒有說一句話,隻是靜靜的站在門的旁邊,像一尊雕塑一般。
蠍夫人優雅的斜倚在竹躺椅上,眼睛微微閉起,十分鍾後,她從躺椅上站起,開始打掃房間,像是一個最賢惠的女人一樣,很認真,很仔細,房間裏的每一個死角,都被蘸水的毛巾仔細擦拭,做好這一切後,她打開牆角那個看起來似乎有些年頭的木頭櫃子,從裏邊拿出一套和現在她身上一模一樣的衣物。
藍色的連衣裙,藍色的絲襪,藍色的高跟鞋。
大木桶裏的熱水嫋嫋冒著霧氣,裏邊有著藍色的花瓣。
蠍夫人玉手輕輕在兩旁的肩頭分別一拭,那襲有著妖豔藍的連衣裙便如水一般順著她的胴體滑落在足踝。
內衣也是同一種妖豔的藍,兩條修長潔白的手臂反手輕輕解開扣子,然後一雙玉手再順著腰肢緩緩向下滑去。
一具如雕刻大師精心琢磨出的白玉般的胴體,沒有任何一絲遮掩。
蠍夫人仰著頭坐在大木桶裏,用毛巾輕輕的擦拭著自己的每一寸肌膚,她的動作很輕,很柔,很仔細,一個小時後,她才從木桶裏起身,擦幹身體,換上另外一套一模一樣的妝扮。
這整個過程,阿鬼就站在房間的房門旁邊,但是蠍夫人絲毫不會擔心自己會吃虧,因為她知道這個男人剛才絕對沒有斜視一絲一毫,因為自己並沒有允許他那樣做。
“阿鬼,之前我沒有讓你去殺那人,你是不是吃醋了。”蠍夫人斜倚在躺椅上,她了解阿鬼就如同了解她身體的某一部分一樣。
“是。”阿鬼在蠍夫人麵前,從來沒有說謊話的習慣。
“過來。”蠍夫人的藍色高跟鞋尖輕輕向上踢了踢。
阿鬼緩步走到蠍夫人麵前,任然像一尊雕塑一般,不僅身體絲毫未動,就連眼珠子也如同固定的一般。
“跪下。”天下間,能將跪下這兩個字說的讓人一點也不覺得生氣,並且還非常的期待,也隻有蠍夫人有這般魔力。
阿鬼輕輕的跪在蠍夫人麵前,如同一個孩童一般將頭乖巧的埋著。
蠍夫人坐起,將一隻腳抬起,然後輕輕踏在阿鬼的肩膀上,從阿鬼有些顫抖的身體,不難看出,這個男人此時恨興奮。
“你要乖乖的,剛才我不讓你殺他,那是因為我是真的想換一種玩法,這些年來,老是用刀割破別人的喉嚨,實在太無聊了。”
蠍夫人把玉掌放在阿鬼的後腦上,輕輕的撫著,柔聲道:“接下來的事,讓火幫去做吧,我想那一定會非常有趣。”
阿鬼的身體顫抖的更加劇烈,他似乎非常興奮,每當蠍夫人遮掩那個和他說話的時候,他就恨不能立刻去死,因為他實在太激動,激動的不知道該怎樣表達自己對蠍夫人的仰慕。
蕭逸所住的酒店算得上是昆城市的豪華酒店,在這種酒店,隻要你願意出錢,幾乎你想得到或是想得到的服務都能滿足,就像是蕭逸那輛載滿了“貨”的普通微型麵包車一樣。
這輛麵包車也隨著其主人的金錢而漲了身價,被安排在停車場旁邊的單間車庫,通常停在這些單間車庫的都是一些世界頂級豪車,像這種身價不過幾萬元的微型麵包車停進去,恐怕還是第一次見,就如同一個乞丐住進了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一樣,不過隻要出得起錢,叫花子也是上帝,總統套房不會因為穿著而選擇客人,它選擇的方式隻有一個,那就是口袋裏的錢的數量。
通常情況下隻停頂級豪車的單間車庫自是非普通車庫可比,光是那張厚厚的卷簾門和那把特製的鎖,所用造價就能頂上好幾間普通的的車庫所花價錢。
蕭逸的這兩微型麵包車若單論車本身價值的話,恐怕隻能夠買到這間車庫的半張卷簾門,酒店的服務員都認為這兩車的主人隻不過是個有錢找不到地方花的暴發戶而已。
但此時這間車庫門口站著的幾個黑衣大漢卻不這樣認為,因為他們知道這兩微型麵包車上所裝的東西,足以換上幾十輛頂級豪車。
若換做尋常人,想要將這扇特製的卷簾門打開,恐怕弄到天亮也不一定弄得開。
但這幾個大漢不一樣,他們是滇南火幫的人。
火幫,在滇南隻能算是一個普通的幫會,但卻絕對算是最特別的一個幫會,這個幫派最為特色的就是他們常用的手段,不是刀,不是槍,而是各種爆破技術,曾經有個勢力比他們還要強的幫會得罪了火幫,隨後便陷入一個個令人恐怖的噩夢。
開車時,車會爆炸,睡覺時,床會爆炸,喝酒時,酒瓶子會爆炸,就連做愛時,身下的女人都有可能會爆炸,最後這個得罪火幫的幫派就在這樣一個隨時都會爆炸的漩渦中被炸的粉碎,從此以後,再無任何勢力敢輕易得罪火幫,當然,蠍夫人除外。
“特製鎖,精鋼打造,材料配比強度增加三倍,垂直角度定向。”一名火幫成員在仔細將卷簾門下這把特質鎖觀察一番後,淡淡說道。
站在最邊上的兩個黑衣人聞言,立即便大開一個黑色的箱子,從裏邊拿出一包包粉末和試管燒杯等物品忙活起來。
不到一會兒,一團半個拳頭大小,呈暗棕色,如同橡皮泥一般柔軟的東西便被調製出來。
一人接過,將其放在一小截不知道用什麽材料製成,通體黝黑,直徑略比一元銀幣大不了多少的小黑管中,然後再將這截小黑管卡在了那把特製鎖上一個標記的位置處。
咚!
一聲悶響,無火光無煙,聲音也不大,但是那把特製鎖卻被剛好炸成兩半。
卷簾門打開,幾名火幫成員圍著那輛微型麵包車轉了一圈,其中一人吞了口唾沫道:“這裏邊的東西,怕是夠我們花一輩子了。”
另一人說道:“十輩子也夠,但這與我們無關。”
那人道:“確實無關,蠍夫人的東西,私吞了的話恐怕連命都沒了。”
一人道:“不是恐怕,是一定!”
“算了,咱沒那個命,幹活吧,活幹漂亮了,也許蠍夫人一高興還能扔下根骨頭給我們。”
一人一麵說著,一麵從箱子裏拿出一個約有拳頭般大小,呈圓餅型的金屬物品,側麵還有著一個電子表。
“按明天一早計算,從這裏到出滇南的地界,以這輛車的速度來看,至少得六個小時,炸彈上的時間,就調成五個小時吧,得罪蠍夫人的人,是走不出滇南的。”旁邊一人開口說道。
手裏拿著炸彈的這人笑著看了說話的那人一眼,道:“你什麽時候腦子變的這麽好使了?計算的那麽精確!”
那人歎了口氣道:“還不是被逼的,蠍夫人很不喜歡那些事情做得讓她不滿意的人。”
手拿炸彈那人也歎道:“希望這次她會滿意吧,幹活!”
微型麵包車的後蓋被打開,揭開帆布後,裏邊是一個個碼放得整齊的軍綠色木頭箱子。
幾名火幫幫眾跳上車,麻利的將這些箱子從車上搬了下來,按照蠍夫人的指令,他們得將這些箱子裏的東西拿出來,然後掉包成其它東西,最後再將這枚定時炸彈裝進去,然後對方便會開著這輛滿載“貨物”的車,滿心歡喜的向蜀川駛去,最後卻在剛要出滇南時,被炸得血肉橫飛。
蠍夫人的這個計劃的確很有趣,這可比單純的用刀劃破對方的脖子有趣的多了。
“等一下!”一名火幫幫眾突然喊道。
滴,滴,滴,滴,滴……
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滴滴做響。
“是這個箱子發出的聲音。”一人忽然指著一個箱子道。
眾火幫弟子突然圍上去,其中一人小心的蹲下,將耳朵貼上去聽了片刻後,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抬頭笑道:“是定時炸彈。”
眾人聞言,當即便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這人太有趣了,竟然在我們火幫麵前玩兒炸彈,哈哈哈哈……”
“好久沒碰到這麽有意思的事情了,快撬開看看。”
眾火幫幫眾顯得很興奮,因為就算是爆破專家,在他們麵前玩兒炸彈也不過是像小孩子玩玩具一樣,炸彈對他們來說,就像是一隻被馴乖了的猴子,讓它跳便跳,讓它睡便睡。
箱子撬開的一瞬,眾火幫幫眾的笑容瞬間便凝固在臉上,眼裏滿是驚駭,幾乎快要吼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