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呆著別亂動別說話的應該是你。”
那名護士嘴角揚起一絲冷笑,手裏漆黑裝著消音器的手槍槍口似乎還殘留著青煙。
將門推開,護士不緊不慢的走了進去。
鄭義似乎睡的很安詳,背對著門側臥著,杯子卻蓋的十分嚴實,隻能隱約看到一塊後腦勺。
護士將漆黑的手槍輕輕抬起,“華夏的紅幫大哥,終究還是死在我的手裏。”
說著,食指微微用力,就要將扳機扣響。
就在這時,杯子似乎動了一下,一個幽幽的聲音傳來,“那可不一定,即使你扣動扳機。”
護士微微一愣,床上的白色被子卻呼的一下從床上騰起,徑直向自己伸展著蓋來。
撲撲撲!
護士慌亂中對著杯子便連開三槍,可是杯子還是蓋在了自己身上,還沒來的及反應,忽敢小腹一陣大力傳來,整個身體突然向後踉蹌,忍痛剛將蓋在身上的杯子推開,手腕卻忽然被擰住,稍微反向一拉,手裏的槍便掉落在地。
護士另一隻手忽然手腕一抖,一把手指長短的精巧手術刀便滑落掌中,沒有停頓的向後一刺。
鐺!
一聲金鐵相擊的聲音,手術刀似刺在什麽金屬身上,緊接後腰一麻,持手術刀的那隻手也突然感到一酸,手術刀也掉落在地。
“身手不錯嘛,可就是笨了點。”
護士被人一腳踹在牆角,這才看清方才突襲自己的人,是一個皮膚黑裏透紅,身材敦實,看樣子老實巴交的年輕人。
“嗬嗬,模樣也不錯,還是個沒人胚子,隻可惜卻惹到了不該惹的人。”
那年輕人看著護士笑嘻嘻的說道。
護士嘴角掛著血漬,冷冷道:“你是什麽人!”
年輕人笑笑道:“魏永!”
護士微微遲疑了一陣,道:“你就是血狼幫的狂龍?”
此人正是失蹤多日的魏永,當下笑笑道:“不錯,還挺有見識。”
護士不動聲色的轉了轉眼珠子道:“我可以給你一百萬,你放了我。”
魏永笑著搖了搖頭。
護士以為對方嫌少,又道:“兩百萬,三百都行,隻要你馬上放了我。”
魏永還是搖搖頭,緩步走進那坐靠在牆角的護士,玩味的道:“這些還不夠。”
看著魏永的樣子,護士似乎明白了什麽,“你放了我,我可以加上我的人。”
魏永笑笑,“還真是個懂事女子。”說著,便伸出手輕輕撥弄著護士小巧的耳珠,動作雖然有些生澀,但卻溫和的緊,護士緩緩閉上了眼睛,似乎陶醉的樣子。
魏永的手順著護士的臉龐緩緩下滑,快到脖頸處時,護士突然感覺道對方的手有些顫抖,心念一動,便準備趁著此時出手,可是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卻感覺後頸一麻,便一頭黑了過去。
看著昏死在地上的護士,魏永挑了挑眉毛,道:“我對危險的女人一向沒什麽興趣。”
紅幫幾名追擊那兩名醫生的弟子自是精銳,還未等那兩人跑出醫院便被製住,隻是未抓得活口,盡被擊斃。
擊斃兩人後,紅幫各處守衛的弟子如潮水一般湧向老爺子的病房,在病房門口看到那名兄弟的屍體,當下心裏一緊,彈起一腳踹開房門便拔槍怒目而視。
不過瞬間,眾紅幫弟子便悉數張大了嘴巴。
因為他們不僅看到老爺子的病情忽然“痊愈”,此刻正精神抖擻的和麵前一人談笑風生,而且和老爺子交談甚歡的麵前那人正是這段時間他們四處追查的魏永!
“老爺子,這……”紅幫領頭弟子疑惑詢問道。
老爺子笑了笑,對其揮了揮手,“這裏沒事,你們去把外邊處理幹淨吧。”
雖然心裏任然疑惑不已,但還是遵從了老爺子的話,眾紅幫弟子便又重新散去。
“嗬嗬,小永,這些天委屈你了,害每天貓在這裏陪我這個病號。”鄭義對魏永慈眉善目的說道。
魏永謙遜的笑了笑,道:“我這不算什麽,委屈的應該是老爺子。”
鄭義愣了愣,哈哈笑道:“說得也是,要是讓江湖上的人知道我這個堂堂紅幫大哥在病床上裝病數日,肯定得掉一地下巴。”
魏永道:“不過總算是將這條大魚釣了出來。”
鄭義歎了口氣道:“蕭逸這個年輕人,實在是聰明得讓人感到有些恐懼啊!”
原來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蕭逸設的局,當日他聽說鄭義即將出院,忽然靈機一動,將魏永支開後將自己的計劃悉數耳語鄭義,鄭義當時奄奄一息的樣子是不假,為了將戲演得逼真,蕭逸當時可真是在鄭義的脖子上掐了半響,隻是力度拿捏的剛剛合適,隻是讓鄭義短暫的窒息而已。
至於魏永,當時倒是真不知道這個計劃,從醫院裏逃出去後,得知血狼幫也在追殺他,心裏感到委屈,但後來想想這事也蹊蹺,莫說鄭老爺子的事不是自己做的,就算真是自己做的,蕭哥也犯不著起發那麽大火。
而且以蕭哥的本事,要找到自己並將自己幹掉易如反掌,根本不用費如此力氣,魏永的頭腦本就靈光,前前後後思索一番後,便將事情猜出一二。
其實這些日子他哪都沒去,就躲在老爺子的病房裏,外人再怎麽想也絕對不會想到魏永會在那裏,於是每天便和老爺子相互行注目禮,也不敢說話,怕被外邊的人聽到,到了晚上便躺在老爺子的床上代替老爺子,最後殺手果然顯了真身。
蕭逸的這個計劃可以算是天衣無縫毫無紕漏,鄭義一麵感歎著蕭逸的邏輯思維和敏銳的頭腦之外,更加感歎的卻是血狼幫眾的齊心和相互的關係,這個計劃開始的第一天,魏永並不知情,在這天他若是被血狼幫弟子發現,定然直接格殺勿論!
但蕭逸卻敢賭,與其說是賭,不如說是對自己兄弟的了解和信任,他了解魏永的本事,信任魏永的能力,在短時間內要避過血狼和紅幫的追兵不會有什麽問題。
而魏永也迅速的猜到了蕭逸的心思,在這種情況下,他並沒有去怨恨血狼或者是怨恨蕭逸,而是迅速的和對方達成默契,一個幫會中,幫眾之間有如此素質,那這個幫會的勢力隻能用深不可測來形容。
最後蕭逸親自趕來,將那名女護士帶走後,任然將魏永留在鄭義身旁負責鄭義的安全工作,雖然鄭義已出院,但是蕭逸的理由是在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有完全搞清楚,紅幫背後那隻黑手沒有徹底拔除之前,鄭義的安全任然有著巨大隱患,由血狼幫負責其安全再好不過。
鄭義對這事也點頭應允,一方麵,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確實很喜歡魏永這個踏實而又聰明的年輕人,另一方麵,蕭逸的心思他何嚐猜不出,自己在對方身旁安插了個唐月,對方反過來也在自己身旁安插一個人,這樣雙方都不吃虧。
那名護士,不,現在應該稱她為殺手,醒來時剛一睜開眼睛,卻看見一張笑眯眯的的臉龐,想要動,卻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住。
“你們是什麽人!”女殺手喊道。
那張笑眯眯的臉凝視片刻後,淡淡道:“我不喜歡廢話,對於你現在或即將提出的無聊問題,我一次性回答了吧,我是血狼幫大哥蕭逸,你也可以稱我為邪狼,這裏是血狼幫一間秘密的地下室,無論是隔音效果還是密閉效果都很不錯,所以你最好打消任何逃跑的念頭,至於為什麽抓你,我想你也不是笨蛋,我就沒必要說了。”
蕭逸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已經回答了你的問題,現在,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第一,你是誰,第二,刺殺老爺子是誰指使你的。”
女殺手用力掙了掙,卻發現都是徒勞,綁在自己身上的繩子打著很專業的結,大聲喝道:“你們最好放了我,不然後果不是你所能承擔得起的。”
“哈哈哈哈……”
蕭逸忽然仰麵大笑,道:“有意思,我還第一次遇見被關進籠子裏的獵物威脅抓住它的獵人的,看來這隻獵物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那我看很有必要提醒一下。”
蕭逸說完,一旁的郭二嘎嘣將手指的關節捏了一下,一臉猙獰的向女殺手走去。
“你想幹什麽!”女殺手喝道。
郭二獰笑道:“希望下次你的對白不要那麽無聊。”
說完,啪的一聲一巴掌重重扇在女殺手臉上,還未等女殺手反應過來,緊接著又是一巴掌扇在女殺手另一邊臉上。
郭二雖然瘦小,但爆發力驚人,這兩巴掌扇上去痛得那女殺手說不出話來。
“忘了告訴你,我們血狼幫的字典裏沒有男人和女人之分,更不懂什麽叫做憐香惜玉,我們隻有朋友和敵人,對於敵人我們從來都不會手軟,如果你現在回答我的問題,我會考慮讓你好過一點。”
蕭逸坐在寬大的沙發上,翹著二郎腿,玩味的說道。
女殺手吐出一口血水,惡狠狠的瞪著蕭逸,卻沒有言語。
蕭逸眯了眯眼睛,淡淡道:“嗯,看來今天一定是有趣的一天,希望你別讓我失望。”
郭二獰笑著,眼裏閃過一絲陰寒,“看來今天有的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