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連續輸了十四把的書生,能夠贏麽?
書生暫停了開球,提出一個條件,讓主持人當眾宣布他此次押的注。
凡人押注,數目越大越是低調,畢竟贏的多了,自會有輸的多的不會讓你贏的多舒服,這是動物的本性,人類將其發揮到極致。
一把押五千萬,這個要求自是不算什麽。
當主持人將這消息宣布過後,全場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角落裏這個不起眼的卡座方向,這個卡座的光線有些暗,大廳裏的人隻能模糊的看出卡座的沙發上坐著三個人影,兩個會所的頭牌小姐光鮮亮麗,可是引人注目的卻是那個微微垂著頭,因為光線的原因看不清麵貌的男人,眩光燈偶爾閃過那個男人,就像黑夜的幽靈一般蒼白。
半響後,主持人才恭敬的對著那個角落的卡座,恭敬的道:“先生,可以開球了麽?”
書生微微點了點頭,蒼白的手掌已從兩側小姐潔白的大腿上拿開,兩根枯瘦的食指交疊著畫圈圈,猶如孩童般玩耍著手指。
這名主持人在這間夜總會幹了好幾年,開獎也不知道開過多少次,但從未有過像這次這樣的感覺,兩手幾乎不聽自己的使喚,微微顫抖著,十根手指似是灌了鉛一般。
摸出第一個輕巧的號碼球,主持人用了接近一分鍾,那號碼球似乎有千金重,整個會所暫停了音樂,全場鴉雀無聲,隻有閃光燈微微無力的啪啪聲。
緊緊的握住手裏的號碼球,由於過於用力,指節已有些發白,他幾乎不敢看去,第一個號碼球至關重要,他的額頭上一滲滿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在閃光燈的照射下如熒光粉一般的效果。
手掌鬆開,第一個號碼,兩點。
如死裏逃生一般,主持人長長舒了一口氣,這個號碼意味著勝券在握,對方若是想贏就隻有一個機會,下一個球必須是六點才行,而這個概率實在是太小。
“第一個號碼,兩點。”主持人宣布道。
大廳立即出現一陣短暫的嘈雜聲,所有人再看向角落裏哪個陰暗的卡座時,眼裏已有了同情,但大多更是幸災樂禍,對於比自己有錢的人,他們恨不得對方傾家蕩產。
經理鬆了一大口氣,他額頭上的汗珠並不比主持人少。
領班和兩個小姐已經呆了,身旁的這個人輸贏她們並不關心,她們隻關心這個人是真的有錢。
書生蒼白瘦削的臉依然平靜,聳拉著的眼皮一眨也不眨,認真的看著自己交替畫著圈圈的食指,仿佛下注的不是他。
一間VIP豪華卡座裏,別說魏永等人了,就是幾個領導也有些坐不住,雖然這錢不是他們的,是輸是贏對他們來說無所謂,但他們還是感到一絲不安。
性子急躁的郭二已經站了起來,剛要說什麽卻被蕭逸揮手止住,眯著眼睛的蕭逸還是那副標誌性似笑非笑的表情。
“來,一起喝一個,慶祝慶祝。”蕭逸忽然抬起酒杯。
雖然不知道蕭逸在慶祝什麽,但都還是拿起酒杯一咕嚕喝了下去,隻有蕭逸還是不緊不慢的輕輕抿上一口,細細的品著這價值不菲的名酒。
甘甜順滑,絲絲入膩,醇香優雅,回味悠長。
第二個號碼,主持人已沒什麽壓力,如往日一般熟練利落,還沒等大廳裏的人反應過來,號碼球以被他撈了出來,但當他看到小球上那個醒目號碼時,臉像是石化了一般,如雕塑般愣在那裏。
第一次,他覺得這個號碼是那麽醒目,第一次,他覺得這個號碼是那麽的與眾不同。
這個號碼有雙重意義,你可以認為它是九點,也可以認為它是六點,可是,還有意義麽?
顫抖的聲音有些局促,擴音器發出的聲音讓人感覺道主持人此時下巴一定很軟,軟得不聽使喚。
“六……六點。”
兩點加六點,八點大。
書生連續輸了十四把,這一把,他贏了。
經理感覺道自己的雙腿融化了一般,但卻始終沒有倒下去,因為他突然又感覺道全身已經僵硬。
大廳裏響起一片倒抽涼氣的聲音,這瞬間便賺了五千萬,讓他們無比羨慕,隻不過他們卻沒有去想這五千萬同樣也是人家以失去五千萬風險的代價換回來的。
書生的手指依然交替劃著圈圈,隻不過由食指變成了拇指,聳拉著的眼皮下,一雙深邃無神的眼睛睡眼惺忪。
“下一把買大,嗯,全買。”書生慵懶的聲音再次響起,將已經石化的經理拉回了現實。
“全……全買?”經理一臉訝異,眼神中同時閃過一絲欣喜和擔憂,欣喜的是這個家夥全壓了,那還有翻本的機會,擔憂的是,若是他再贏了,那這後果就嚴重了!
“全買,一億,讓他開快點,別磨蹭。”書生有些不耐煩的強調。
主持人再次宣布下注的數額後,全場已沒人再下注,這場博彩,隻針對一個人而已。
“開快點,別磨蹭!”
經理幾乎是咆哮著朝台上主持人將書生的話重複著狂吼出來,心裏承受的太重,需要發泄。
主持人的手已經冰涼,機械般的迅速掏出一個號碼。
還是那個特別的數字,倒過來可以看做是九的數字。
“六點。”主持人機械的對著擴音器說道,此時他已經不關心輸贏,他關心的是快些結束這場遊戲,他實在承受不住這種巨大的心理挑戰。
勝利的天枰已經傾向於書生,和先前的狀況對調了一下,書生這次若是要輸,除非第二個號碼開出一點。
經理已經屏住了呼吸,還沒有結束,還有一絲希望,他心裏這樣安慰著自己。
第二個號碼掏出,鬆開手掌。
這個號碼主持人今晚太熟悉了,這輩子,估計他都會對這個號碼有著特殊的感覺。
這個號碼和先前一樣,倒過來可以看做是九,還是六點!
六點加六點,十二點大!
增加的十六局已全部結束,會所一共贏了十四局 ,輸了兩局,可是隻有笨蛋才會認為會所贏了。
VIP卡座內,郭二激動摔碎數瓶價格不菲的洋酒,他不是沒見過錢,隻是沒見過錢來得這樣迅速。
嶽雲和秦風已經呆了,魏永大口的呼哧著,幾個官員眼裏滿是星星,贏了這麽多,自己的好處也不會少吧!
趙誌東嘴角有些歪斜,一拳重重錘在茶幾上,“幹得漂亮!”
蕭逸眯起眼睛舒服的靠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一手搖晃著水晶高腳杯中透紅晶瑩的酒液,一手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膝蓋,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
大廳裏的每一個人此時都恨不得成為角落裏那個陰暗卡座的主人,幻想著若是今晚贏的是自己,這筆錢該怎麽花。
坐在書生兩側的頭牌小姐已經感覺到有些不自然,她們的身子都緊緊的靠著書生,但心卻高高懸起,看著依然聳拉著眼皮的書生,她們忽然覺得自己是那麽的卑微,在有錢人麵前,她們通常都會感到自己的渺小和卑賤。
那個風韻猶存的少婦領班此時想搭訕兩句,但卻不知道該說什麽,隻是愣愣的站在書生旁邊,卻突然感覺道自己的腿被人摸了一把,隻是看那雙手便知道是誰的。
手指蒼白枯槁,就像是一截有著光滑表皮已經幹枯的柏楊樹枝。
領班不僅沒有怒意,反而感到無比欣喜,這雙手的主人,可是至少坐擁兩億身家的富豪!
領班向著書生邁了一小步,以方便書生好摸她的腿。
“絲襪脫了,隔著摸不舒服。”書生至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過她一眼,此時說話的同時也隻是看著她的下半身的黑絲高跟而已。
領班隻是一愣,便撩起自己的短裙,從髖部將黑絲拉下,拉至足踝,又將精巧的小腳從高跟中抽出,一隻一隻輪流褪去再重新赤裸著小腳穿上高跟。
“嗯,這樣摸著舒服多了。”
書生用他那雙皮膚光滑,但幹枯蒼白的手細細的撫摸著領班褪去黑絲後白嫩細滑的腿,“你的腿也很滑。”
經理已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
“嗯,嗯,是,好,清楚。”
一個僻靜的角落,經理掛斷電話,表情凝重的重新走向那個陰暗的卡座。
“先生,打攪你一下。”
經理看著正認真摸著領班潔白大腿的書生,恭敬的說道,語氣已恢複了平靜。
“說。”書生頭也沒抬,懶洋洋的說道。
VIP包房裏,幾人怔怔的看著書生摸著領班的一幕,他們隻知道領班性格古怪乖張,卻沒想到還有如此癖好。
“蕭哥,真沒看出來,阿明有和你一樣的嗜好啊!”郭二縮了縮頭,吞了口唾沫說道,一旁的魏永趙誌東等人連連點頭附和,對於蕭逸看女人先看腿的嗜好他們十分清楚。
“滾一邊兒去,這個阿明,真是氣死我了!”蕭逸忽然激動的說道。
就在旁人一臉疑惑的同時,蕭逸接著道:“這個死書生到底懂不懂腿啊,直接就讓人把黑絲給脫了,真是笨蛋啊,簡直是褻瀆大腿,赤裸裸的牲口,動物,禽獸!”
VIP卡座內一片淩亂。
PS:這段故事,我有個朋友親眼目睹過,隻不過金額沒那麽多,嗬嗬,但也是一筆巨大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