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讓不讓路?”蔣虎逼問,準備動手殺人。
“貧僧也最後問一遍,你們願不願意放下屠刀?”秦塵也失去了耐心。
“話不投機半句多,殺了他!”蔣虎不想再浪費表情,對手下人命令道。
隨後,一群人全部攻殺上去,氣勢很是駭人,嚇得寒淩薇閉上了雙眼,不敢去看。
“嘩!”
驟然,場中爆發出了一股無量神光,炫耀天地,以中心處蔓延開來,轟向四麵八方。
那些惡徒全部倒飛衝出,撞到巨木之上,或是衝到堅石上,全部負傷。
“都說了你們不要逼我,非要找死,真是佛也發火。”秦塵無奈的歎息,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無辜。
寒淩薇很無語,這些人都已經被打成半殘廢了,她方才還在想這大師佛法精深、慈悲為懷,結果下一刻就把人打成殘廢了。
蔣虎徹底驚呆了,秦塵的戰力高深莫測,根本無法揣度,光是體內爆發的一種光,就把他的人全部都打飛了。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為何要阻撓我的去路,你可知我是飛鵬堡的人嗎?”蔣虎徹底的怕了,自知不是秦塵的對手,便就搬出了背後的靠山,希望令秦塵有所顧忌。
寒淩薇聽到“飛鵬堡”三個字,嬌軀頓時一震,表情立即變得很難看。
顯然,她對於這個“飛鵬堡”便就了解的多,那可是這附近一帶的名門,門第高貴,其中強者如雲,勢力遍布這風車鎮的每一個角落,乃是一個城池的主宰。
飛鵬堡統治風車鎮等十幾個小鎮已有數百年之久,在這附近一帶紮根,乃是真正獨霸一方的豪主。
得罪這麽一個大勢力,對於他們而言絕對不是件好事,寒淩薇萬萬沒有想到,蔣虎的背後居然會有飛鵬堡撐腰。
她哪裏知道,蔣虎自從來到風車鎮之後,為了能在此地生存,就極力的討好當地的地頭蛇飛鵬堡。以每月交上一筆巨額的費用,來換取他們在此生存的保障。
用秦塵那個世界的話來說就是保護費,蔣虎每個月上繳接近八成的保護費,自己隻保存那一星半點。
“貧僧乃是閑雲野鶴一枚,至於你所說的什麽飛鵬堡,貧僧則是從未聽過。”秦塵初來乍到,哪裏知道當地的勢力有哪些。
蔣虎嘲諷的道:“和尚你是外地人,所以不知道飛鵬堡,但是倘若你知道飛鵬堡的話,便就不敢這般與我說話了。”
“哦?為何?”秦塵也來了興趣,想要知道飛鵬堡到底何方神聖,這麽了不起。
“飛鵬堡高手如雲,其中少主九翅天鵬乃是冠絕古今的天才,其父親天鵬皇更加已經踏入半聖之階,想必不久便可突破至聖階,你與他們敵對沒有半點好處。”蔣虎娓娓道來。
“原來如此...”秦塵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心中卻在冷笑,區區一位半聖而已,就以為無敵了不成。
在莽荒之中,連超聖都不敢過於張揚,區區一位半聖算得了什麽。
看來這個世界,並無莽荒那般凶險,這裏大部分都是沒有絲毫修為的普通人。到了聖階幾乎就已經是至高存在了,秦塵很好奇,若是莽荒的強者全部來到這個摩雲星該會如何,隻怕不用半日的時間,在此地的所有強者就將被如數斬殺。
蔣虎看到秦塵點頭,似乎是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他在權衡利弊,當即便是麵露得意的笑容。
他的一雙眼睛,始終盯著受驚的寒淩薇,心中暗忖不已:即便你有人相助又如何,最終還不是難逃我的手掌心。
寒淩薇也在擔憂,生怕秦塵會因為有所顧忌,而選擇撇棄她。
“可是這與貧僧有什麽關係?出家人慈悲為懷,救人從來不分好壞。莫說對方隻是一位半聖,即便是他一位大聖,該救的貧僧也是照救不誤。”秦塵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狂妄!”蔣虎氣急敗壞,一根手指顫顫巍巍的指著秦塵,他本以為秦塵會考慮,可誰知他根本冥頑不靈。
秦塵聳了聳肩,不置可否,反正這也不是別人第一次這樣說他了,他淡漠的道:“我奉勸你們還是盡早離開吧,我的同伴正在趕來,她可沒有我那麽好說話,若是她趕到,你們多半要身首異處。”
因為他通曉北鬥七星步,神行千裏,所以比南宮乙姬更早趕到這裏。
南宮乙姬尚未至此,以她的心性,若是趕到的話,定然二話不說就大開殺戒。
“和尚,我們不會就這麽算了的,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稟報給飛鵬堡,到時候飛鵬堡降罪下來,你們全部都活不了!”蔣虎罵罵咧咧,招呼著人準備離開。
“呼!”
一陣寒風吹襲而來,帶有冰雪的寒冷,此時正是盛夏時分,卻有這樣的凜冬之寒吹拂,顯得很不正常。
秦塵立刻意識到了什麽,歎了口氣:“早讓你走了,非要在這兒喋喋不休,如今你即便想走也走不掉了。”
話音剛落,寒風掃落葉,一道身影出現在人群當中,隻見其身材婀娜,但是臉上卻布滿了驚怖的傷痕,令人見之而心驚。
“女施主,接下來的一幕不宜觀看,我們還是走吧。”秦塵拽著寒淩薇就往外走。
留下的蔣虎,與南宮乙姬對視,沉默了一陣兒,蔣虎準備開口說話,卻見到一道霜氣橫掃而過。
隨之,蔣虎的頭顱落地,果真如秦塵所言,身首異處,血濺當場。
這片樹林,響起了慘絕人寰的哀嚎聲,無數人都在惶恐叫喊,最終聲音戛然而止。
這聲音,隔著老遠秦塵二人都能聽得見,寒淩薇覺得很心悸,她早就覺得秦塵二人絕非一般人,此時看來果真是如此。
“大師,你這樣不管不問,任由她殺生,真的好嗎?”寒淩薇有些心軟了,畢竟是那麽多條生命。
“女施主,貧僧可管不著她嘞。要是我開口去阻止她的話,那沒準兒貧僧也要被殺。”秦塵如實的回答,他可不敢去阻擋南宮乙姬。
“可是那畢竟是數十條人命啊,她身為一個女子,為何可與如此殘忍。”寒淩薇於心不忍。
秦塵歎了口氣,站住了身形,苦口婆心的說道:“女施主,你一直棲居於這小鎮之中,不知外麵的世界有多麽凶險。倘若我們今日不殺他,他若是日後將此事匯報給飛鵬堡,你覺得飛鵬堡會放過你們兄妹二人麽?”
寒淩薇頓時怔住了,無言以對,隻怕到了那個時候,非但她要死,連她哥哥都難以幸免。
“殺一個壞人,是為了救一百個好人,今日將這禍害鏟除,日後便不再有人能夠在此占山為王,擄掠過往人民,豈不是一件好事?”
寒淩薇明白了秦塵所指,點了點頭,答應下來:“多謝大師開導,小女子明白了。”
忽然,大地劇烈的顫抖,山崩地裂,整片高山幾乎半邊都已經塌陷了,嶙峋石山,蒼茫野蜂,逐一崩塌在即,巨石翻滾,山體傾斜,掀起滾滾黃沙,彌漫天際,天地便在頃刻間渾濁一片,掩蔽霞光。
這一道景觀,使得寒淩薇驚疑不定,她怔怔出神,指著身後突然崩塌的山體:“大師,這是...”
“這傻貨,都與她說過千百遍了,行事務必低調,可她卻始終不改。”秦塵略顯責備的說道,心情有些鬱悶。
他們初來此地,本就人生地不熟,更改低調行事,不該樹立過多敵人。
他本以為將那群強盜殺光便就可以了,豈料南宮乙姬竟然將這座山都夷為平地。
“你說誰是傻貨?”秦塵身後傳來一道頗為不忿的聲音。
秦塵身軀頓時簌簌,急忙辯解:“我說我是傻貨,傻得要命!”
三人返回了茅草屋,一眼便看到寒墨見背靠在井邊,不斷的喘息,呼吸很急促,且斷斷續續。
“淩薇!”見到自己的妹妹安然歸來,寒墨見頓時大喜若狂,掙紮著走了過來。
“哥哥!”寒淩薇淚如雨下,模樣淒美,她也以為自己永遠也見不到自己的哥哥了。
“二位,大恩無以為報,唯有受在下一拜!”寒墨見激動不已,直接朝著秦塵二人跪拜下來,連磕三個響頭。
若非秦塵二人及時出手相助,他妹妹早就被人擄走了。
秦塵屈指一彈,便有一道力量將寒墨見托起,他說道:“無需如此,男兒膝下有黃金,不可輕易跪拜他人。”
“跪拜恩人無所謂,我父母曾百般教導我兄妹二人,要知恩圖報。你救了我妹妹,可惜我無以為報,隻能施以此禮,還望二位莫要謙讓。”寒墨見很執著。
“佛曰因果循環,正因為你救過我們,種下了當日的因,方才有今日的果。我們也不過是在報恩而已,你無需太過見外。還望你日後能夠遵照本心,與人為善,切勿改變人性本質。”秦塵難免要說道一番。
“多謝大師教誨,在下一定牢記在心。”寒墨見謙遜答應,仿佛變回了當初那個謙遜有禮、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書生公子。
他再次麵對秦塵之時,不再因為年齡而對其心生小覷之心,仿佛將其當成大師看待。
隨後,寒墨見便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稟報給了秦塵與南宮乙姬。
然而,越聽秦塵二人越是心驚,越聽二人越是惱怒,說到傷心處,寒墨見還不免要潸然淚下。
寒淩薇一直陪在自己哥哥身旁,用手絹為其擦拭眼淚,自己也不禁低聲啜泣,哭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