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隔著一道牆的兩人皆輾轉反側。一雙墨色的眸子望著帳頂到天明。一雙墨綠的眸子看透著紗帳感受著那隔著牆的氣息。
“天啊,主人姐姐你晚上幹嘛去了,誰將你一雙漂亮的眼睛給打了?”雪鷹一進門就湊到冷月跟前。
“小雪鷹,你一大早的咋呼什麽呢,小月兒怎麽了?”麒麟搖著羽扇如濁世佳人翩翩而進,“哇,哪兒來的鬼啊?”
看著被嚇得往後跳的麒麟,冷月無語了。雙手拍了拍臉頰:“不過是一個晚上沒有睡好而已。臉色真的有這麽恐怖嗎?”
“真的。”麒麟的羽扇指在冷月臉上,“雙眼青黑,眼珠子布滿血絲,臉色蒼白如紙。乍看一下,告訴別人你不是鬼,別人都不會信。”
麒麟心知肚明冷月臉上的憔悴為何而來。
“確實不會信。”麒麟身後的玉蟾驀地出聲嚇到了冷月。
冷月猛的拍胸脯:“玉蟾你的修為真的是越來越高了啊,悄無聲息地再突然嚇人。”
“沒你嚇人。”玉蟾現在真的越來越有保鏢的樣了。臉色平平語氣平平但是卻很萌。
“咳咳……”冷月被口水嗆到了,“你你你……”
麒麟趕緊快步走到冷月背後拍了拍:“我說你啊說個話都不會,還能嗆到,真有夠笨的……”不過臉色紅潤了不少,至少不會讓人看著心裏難受。
藍龍和墨然一同進來了。讓眾人有片刻的傻眼。他們和好了?
不過——
墨然手上的是什麽東西?臉盆,水,毛巾?
一堆木頭裏,冷月坐立難安的看著那盆子往自己的位置走來。她圓圓的眸子如鹿般帶著不安瞪著越來越近的水盆。能不能別這麽嚇人啊?冷月祈求著。
“洗個臉吧。會精神些。”墨然將水盆放在架子上然後將毛巾擰好,“我給你擦吧,這兒沒鏡子你看不清楚。不說話我當你默許了。”
冷月不是默許。而是她整個人完全蒙掉,說不出話了。她開始反思是不是自己昨天太過分了,今天墨然瘋掉了。
毛巾是溫熱的,可是冷月卻沒能感受到,一雙眸子眨巴眨巴的看著藍龍。
‘墨然怎麽了?’
藍龍搖頭。
‘你都和他進來的會不知道?’
‘不知。’
‘把過脈沒?’
‘沒。’
……
“專心點。”
灼熱的氣息呼在冷月的臉上,冷月趕緊坐直了身子。
一個認認真真的,仿佛在對待著一個寶貝;一個沒有推脫沒有反感,安安靜靜的呆著。
麒麟後退了幾步站直了。幾個人一起安靜的離開房間,各自在門外尋著舒服的地呆著。
麒麟倚欄細數著羽扇上的絨毛,玉蟾在一旁守著。雪鷹正蹲在地上看著螞蟻搬家。藍龍滿目憂鬱的看著遠方。
“墨然,你讓我不僅受寵若驚還惶恐了。”閉著眼睛的冷月說到。
“嗬嗬……”墨然將毛巾丟到了架子上然後一把抱起冷月。
冷月驚訝的張開眸子:“墨然。你幹什麽?”
“我給你挽發吧。一會兒我要帶你去個地方接個人。”
冷月目露疑惑,但是看到墨然認真的表情她也沒阻止了。
挽了發,上了妝,墨然單膝著地給冷月換上了雙厚底的繡花鞋。牽過她的手:“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