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他一握了,再也放不開,放不開那癡纏了數不清歲月的眷戀。青龍食指的指甲猛的張長,用力劃破冷月的掌心,青龍聽到了,聽到了心驟縮的聲音。
冷月貝齒咬破了唇瓣。疼得渾身一僵。
墨然倏地想站起,卻無力。
冷月的眼神安慰的看著墨然,安撫著他的情緒。
青龍的袖口裏飛出了一個青玉酒樽,在冷月吃驚的眸子裏,承接著冷月從傷口處流淌出來的血液。
很靜。每一個人的視線都在那一滴滴,滴入酒樽的血滴上。眾人甚至能聽到冷月睫毛輕眨的聲音。
好似一個世紀那麽長,明明不大的酒樽裝滿血,卻花費了非常磨人的時間。
“可以了。”青龍放開那一隻手的瞬間,冷月的掌心恢複如初。若沒有她臉上的蒼白,眾人會以為剛才不過是一場夢境。
墨然緊緊握著冷月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邊。眸中難掩擔憂。
青龍的眸光微閃,所有的情緒最終掩蓋在了眼瞼下。
“青龍,我可還需做什麽?”冷月再次出聲。從握著自己的手,她知道墨然真的很痛。痛的顫栗。
“不需要了。你的血液中有女媧石的淨化能力,這些足夠了。”青龍將酒樽裏的血液倒進了不知何時找來的煉丹爐中,“麒麟,借一下你的麒麟火。”
青龍食指和拇指緊扣,麒麟身上的麒麟火便被青龍借了。熊熊的麒麟火中,煉丹爐泛著五彩的光芒。
“雪鷹?”冷月痛呼那昏迷過去了雪鷹。
眾人渙散的眼神在冷月的驚呼聲中慢慢清明,看著一動不動的雪鷹卻無能為力。
冷月跑到雪鷹將之抱進懷中,心疼的看著雪鷹越發蒼白的小臉和透明的銀發。
“青龍——”冷月轉頭看著那始終視線不離煉丹爐的青龍。
“月兒不要吵。”藍龍微弱的聲音,“青龍正在用自己的魂力控製火的溫度。一不小心就可能會失敗。到時又要重新取你的血液了。而我們又需多等上一段時間。”
冷月一臉的後怕,她低垂的頭。沒有人能看清她臉上的表情。隻聽到那水低落的聲音,滴到了雪鷹的身上。
“行了。”空中的麒麟火熄滅了,青龍一臉的蒼白取出了煉丹爐中的十來粒紅色的藥丸。一一彈進了眾人的身體裏,“你們打坐一下煉化一下藥力。”
冷月欣喜的看到雪鷹身上一層淡淡的紅光,修複了他臉上的蒼白和透明的銀發。右手掌心緊貼著雪鷹的胸口,現在隻能靠自己幫他煉化藥力了。
“呃?”雪鷹呢喃的動了動身子沉沉的睡了去。
“嗬嗬……”冷月收回了右手忍不住笑出聲來。抱著雪鷹的她站起正要向青龍道謝。隻是入眼的隻有打坐的眾人,沒有了那冷清的青影。心沉沉的,湧出了翻湧的情感。
“怎麽了?”解了毒的墨然走到冷月的身畔問到。
冷月搖搖頭。倚在墨然的胸前,眼神變幻不定。
墨然的視線緊緊鎖住剛才青龍站著的位置,眼神晦暗難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