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哥哥你回來了,墨然哥哥怎樣了?”正趴在床上緊緊盯著冷月的雪鷹在聽到開門聲時抬頭問到。
“墨然沒事了,兩個時辰後就能醒來。”麒麟自打進入房間,目光始終不離那床上安然沉睡的人兒。
雪鷹舒了口氣:“那就好。這樣主人姐姐醒來後也能安心了。”
“嗯,是啊。她會開心的……”麒麟眼底的亮光一閃而後漸漸暗淡。
“麒麟哥哥你……”雪鷹不知道該不該說。今天的一幕讓他知道,麒麟哥哥對主人姐姐的感情和他對主人姐姐的不一樣,而是和墨然哥哥的一樣。可是兩個都是他視之兄長的人兒,他為難了,也躊躇了。
“小雪鷹,讓麒麟哥哥和你主人姐姐單獨待一會兒好不好?”麒麟笑了,很燦爛很燦爛,笑容美若夜晚盛開的曇花,美得令人窒息的光華。卻讓雪鷹看著想哭泣。
“好。我先出去。去盯著那些侍衛,省得他們偷懶。”雪鷹移步下了床讓開了位置。
門吱呀合上了。
雪鷹靠在門外的欄杆上,袖子使勁的抹著怎也擦不完的水珠。
“鷹王怎麽了?”貝玉剛從墨然的房間裏走出來,看到了正在走廊上抽噎的雪鷹心疼的問到。
雪鷹透過朦朧的淚眼,撲進了貝玉的懷中低聲抽噎到:“貝玉姐姐,我好難過真的好難過,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心好難過……”
貝玉攬住半大的雪鷹,視線透過門扉心中隱隱知道雪鷹傷心所之為何了?隻是——
她輕輕拍著雪鷹的背部:“鷹王不要難過了。你要相信你麒麟哥哥這麽厲害的人,肯定會將一切都處理好的……”
她不知道是在安慰雪鷹還是在安慰自己。那一張令男女都失色的容顏,總是一臉善意的笑著,眼裏帶著些許邪魅。可是不知何時,也不知從什麽時候,他們就再也沒有再在麒麟的眼睛了看到往昔的色彩……
“會嗎……”雪鷹呢喃的話從貝玉的胸口處傳出。
貝玉的視線透出了紅塵,不言不語。因為她也不知道啊,又怎麽回答呢?
樓中各處守衛的人,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他們知道什麽該聽,什麽不該聽,什麽該過耳就忘,什麽該銘記於心。
雪鷹離開後。麒麟才敢放肆的在冷月無知無覺的情況下,將貪婪的目光流連在她臉上。
目光了是痛是哀,是悲是喜,是惋惜又是倔強,是深情又是無望……
複雜得讓人看不清,那裏麵到底蘊含了多少情感。
手指輕輕上移,卻在快要觸及冷月的肌膚時,收到了驚嚇一般,猛的將手縮了回來。整個人就這麽直直的坐在床邊的凳子上。不敢再有絲毫動作。
微風嬉鬧的繞過屏風,纏住了床邊的紅帳跟她玩耍。
麒麟的目光柔如五月的春風,暖得讓人心顫。一寸寸的,描畫著冷月的睡顏。一根睫毛,一根絨毛都不放過。腦中更是清晰的浮現著她往昔的一顰一笑。
麒麟苦笑,他怎麽會知道自己會有這麽一天呢?這麽一天的發覺,冷月早已刻入了他的骨子裏,融入了他的血脈中。若是早就知道,他是不是就可以先下手為強?是不是就可以在她還沒有喜歡上墨然的時候就強製讓她喜歡上他?可是,這世上又哪來的如果啊?
麒麟笑了,燦爛如那織女織就的晚霞。笑得四濺的水花,如那傍晚降落的露珠。笑得脆弱的如那薄霧,風輕輕一吹,就會散了、散了……
小月兒,為何命運要讓你我相遇呢?他是不是看到我太閑了,所以賜我一世心傷,讓我永永遠遠的離開那無憂無慮,無懼無怖的日子?
可是即使我心痛得要命,我其實還是會感到幸福的。那暖暖甜甜的感覺,當你在我的視線中時總會如蠶絲纏繞我心頭,即使被勒得緊緊的了,我還是覺得幸福啊……
麒麟的眼神失神在了冷月的容顏上,無聲無息。
醫老不愧是洪荒大陸的傳奇,一手醫術上能醫神,下能治修羅,中更能橫掃大陸。
而墨然真的就在他的預料中,兩個時辰,不多不少,剛好掐著點醒來。
墨然的薄唇輕輕點在冷月蒼白的唇瓣上,眸子深邃如浩瀚深海:“我已經醒來了,就在你身邊。你也要快點兒醒來知道了,我的月兒……”
墨然不管不顧冷月是否能聽到他說的話,他就固執的在她耳邊輕輕地,輕輕地,訴說,一遍又一遍。
冷月屋頂上,麒麟躺在瓦片上,後腦靠在掌心裏,身上罩著一個透明的結界。眼睛望穿了雲海,在遙遠的時空中,沉浮……
一天,兩天,三天,過去了。冷月的昏睡砸了醫老的招牌。沒有人知道,冷月為何至今未醒?
“醫叔,月兒為何還不醒?”墨然握住冷月的手,因恐懼輕顫著。
醫老這三天快要把自己的胡子給拽完了,步子急速的在冷月的房中踱來踱去:“不應該啊,怎麽會這樣呢?這丫頭身體上什麽事都沒有了啊,怎麽還不醒呢……怪哉怪哉……”
“醫叔——”醫老走來走去的身影晃得墨然心髒急速的收縮。
“如果不是身體上的難道是靈魂上的問題?”醫老沒有理會墨然的話而是猛的拍自己的雙掌。
掌聲讓床邊一排站著的貝玉,麒麟和雪鷹他們心數失了的平時的水準。
醫老急衝衝的跑到冷月的床邊一把推開了礙事的墨然,掏出了懷中的天眼珠。手拿天眼珠置在冷月額際的他,口中喃喃自語,一陣耀眼的白光罩住了冷月的身軀。
他們透過白光看到了冷月身軀裏若隱若現的靈魂。雖是若隱若現不甚清楚,但是隻一眼,他們早已失去了言語。
“啪——”天眼珠忽的掉落在地,熄了那耀眼的白光。
醫老神情愣愣的,眼睛裏盛滿了不可置信,“怎會是你,怎會……”醫老踉蹌的退後了兩步遠。
墨然他們一臉困惑的看著醫老,雖然冷月的靈魂和她的身體不大像,但是那人確是冷月無疑。可是為何醫老的舉動像是認識冷月的靈魂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