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騰騰的池水裏盛開著說不清的紫色睡蓮。池子最中央的位置盛放著一株最大的紫蓮花。水霧中舒展的它,帶著朦朧的魅惑。
大大的花床上安然甜睡的赫然是冷月。紅暈的臉龐,戴著水珠的睫毛靜靜的合著,嫣紅的唇色嬌豔欲滴,一頭烏黑的墨發散開在玉枕上,透著純淨的妖嬈……
她雙手交疊放在腹部上,胸口的位置沒有絲毫的起伏。如果不是她那小巧的鼻子邊微動的霧氣,他人會認為她早已沒有了呼吸。
如牛奶般的池水,如煮開的沸水般冒著騰騰的氣泡。
霧氣繚繞的池水邊靜靜的站立著一道人影。潑墨的秀發玉笛輕輕挽起,墨綠色奢華的長袍修身華美,綠寶石般的眸子霧氣彌漫,洶湧著刻骨深情……
冷月細長的睫毛如那翩飛的蝴蝶微微煽動,煽起了墨然心湖裏圈圈的漣漪。
墨如晨星的眸子微微張開,透著一些迷惘,一些困惑,一些詫異,一些疑惑。
她輕輕側轉了頭部,墨然那一雙刻骨柔情的眸子便在她沒有絲毫的準備之下,蠻橫無理的闖進了她的心扉,刻進了她的心底。
“墨然——”嬌柔無力的聲音撞擊了如夢中幻想的蛇王。
“月兒你醒了——”腳尖輕點花瓣,蛇王坐到了花床上抱住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冷月。
月兒?這一聲月兒讓冷月想起了失去意識前那一聲悲痛欲絕的聲音,原來聲音的主人是墨然。心霎間被擂鼓撞擊了一下。
“墨然,我快透不過氣來了,可不可以鬆開我?”冷月艱難呼吸的吐字。蛇王將她抱得太緊了讓她呼吸困難,他的手臂更是勒疼了她的身體。
蛇王身子僵了一下感覺到她皺緊的柳葉眉趕緊鬆開自己的手臂:“怎樣,還好嗎,對不起……”
蛇王語無倫次的道歉著。
“咳咳……”冷月貪婪的深呼吸了幾下:“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嗎?”語氣裏是潛藏不住的擔憂。
就著蛇王的臂彎冷月坐直了身子笑道;“我真的沒事了。對了墨然,這裏是哪裏,我怎會在這裏的?”
“這裏是大地森林的神殿,是專屬森林之女的宮殿。主人你受傷了,必須用神殿的紫蓮池養氣,所以我才將你抱進了這裏。”蛇王在蓮瓣上站直了身子,失態的神情也掩蓋在了平靜的麵容下。
“哦——”冷月單手捂住了胸口的位置,她想起來了,先前這個位置被人五指刺穿了一個洞。
現在無恙了,有序的心跳聲在自己的掌心裏鼓動,聲聲入耳,經過了一場死裏逃生,冷月覺得那往常沒有感覺的心跳聲,此時如那悅耳的音律,浸潤著靈魂。
“九紫銘塵人呢?”冷月微掩著眼瞼,努力忽略著心底那刻骨的悸動。
蛇王眼底洶湧的情感瞬間被凍結了,壓抑下了心底翻騰的情緒,他如往昔般平靜溫潤的聲音響起:“九尾狐還在主人那邊的世界。是我將主人帶了回來,九尾狐沒有回來。”
“是嗎?”冷月放下自己胸口的手,“這樣也好,那邊的事情足夠讓他忙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