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鷹越打越怒,他堂堂鷹之一族的王竟然打了這麽久都還沒能將那小小的妃子拿下!
雙翼展開遮住了半邊天的陽光,俯下的一大片陰影已然晌午十分轉入午夜時刻。
鷹王用那尖銳的鷹喙啄著沙灘上那米白色巨大的河蚌。兩相撞擊冒著煙與火花。一次、兩次、三次……
在蛇王實在看不下去時:“雪鷹,停下來。你的鷹喙傷到了。”
雪鷹充耳不聞。他勢必要破了那蚌殼,他就怕他會來不及,會看到已成珍珠的冷月!
“雪鷹!”蛇王知道他阻止不了也不想阻止。因為換做是他,他也會這般做!
河蚌越來越深埋銀沙中,那些滲出的越來越多的白色津液仿佛帶著悲傷的味道。
海麵依舊平靜。帶著海風的味道吹拂著銀灘。蚌女絕望了,那從幽深的河裏將她帶出的人是不會來救她的了。
那如太陽神般霸氣的男子,帶著最柔情相邀的誓言。將她帶離最乏味世界的溫暖現在開始冰涼、冰成塊、碎成粉末、漂浮如氣、飄散風中……
蚌女泄了全身的修為。隻為等鷹王那最後致命的一擊。塵緣一遭。罷了!罷了!
“雪鷹,給我住手!”海上吼來一道女聲。
那聲音僵住了那一道墨綠色長袍的身形。
不過雪鷹有點可憐了。龐大的身軀隨著那聲音墜入沙子裏。打出了巨大的深坑,那濺起的沙暴卷著河蚌飛到了另一側。蚌殼開啟了,蚌女在蚌殼中奄奄一息。一張白無色澤的臉蛋上一雙墨色的眸子淡然無物。
冷月掃了一眼那一雙眼睛,她似乎從中沒有看到任何東西,又似乎從中看到了世間萬物。
冷月對著那沙人看著他身後的巨坑歉意十足道:“雪鷹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想到我不過一句話你的反應會這麽大!”
雪鷹定定的看著冷月不語。
蛇王指尖微微顫抖著,嗓音帶著些許的激動、些許的不可置信:“主人你的任何語言對我們都有著束縛力。雪鷹那是正常反應。”
冷月聽著蛇王的話,看著分不清是鷹還是沙人的雪鷹,心裏有些許的糾結。這算正常反應嗎?應該太過了吧!如果下麵不是銀沙而是火海那麽此時的雪鷹就變成了烤鷹了。
看著如木頭般傻站的雪鷹冷月十分懷疑是不是剛才摔得太嚴重了以至於摔成了傻子。
“雪鷹、雪鷹,你還好吧……”
“呃?”
“嗚嗚~~~~(>_<)~~~~ ”
冷月頭大的看著懷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雪鷹暗歎:不過一個孩子啊!
“龜爺爺你先幫忙去看一下蚌女怎樣了?”冷月看著幻化成人形的老龜道。想來雪鷹不會哭一會兒就停的。
蛇王竭力克製著眼底的波動。“我也去看看吧!”
“嗚嗚,主人姐姐。我還以為你會像爹爹、娘親和姐姐一樣把我一個人丟下了……你這幾天都去了哪裏我們怎麽……”
“雪鷹!”冷月瞪著拿著自己衣服抹眼淚的雪鷹。
“你都多少歲了!能不能以後就別哭了?”冷月想起自己最後一次哭泣好似在百八十年前了。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