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又來了?”
張銳走近會客室,有些忐忑的說道。
“閑著也是閑著,怕你太無聊,來陪你說說話啊。”
巧曼笑著,將購物袋中的美食一一提出,“快,嚐嚐,這橙橘可好吃了,上次你說喜歡,我就托人特意從磨山空運來的。今早我特意去機場接的,怕放久了不新鮮,便馬不停蹄的就來了。“
張銳並沒什麽食欲,擺手拒絕道,“先放那吧。我現在不吃。”
聲色略有些冷淡,顯然,張銳沒有調整好該麵對巧曼的狀態,不知該用一份什麽感情去迎合這份一次次撲麵而來的美好。
誰都不是傻子,巧曼止口不提,張銳是否接受她,也不提和夏雨的關係,隻是一個勁的去努力做好,好似在她的眼中,別人都是草芥,隻要把張銳伺候好了,那自己想要的愛情自然會送上門。
看到巧曼那副嬌甜的笑,張銳就不忍打破,畢竟她在這方麵真的很純粹。
“我剛才在門口遇到夏雨了,肚子已經顯懷了。胖了呢。不過胖了的她更好看,顯得氣色特別棒。”
巧曼倒沒有詆毀她人,反而一臉鬱悶的摸摸自己的臉頰,“哎,感覺自己臉色灰灰的,一點血氣都沒,就連來大姨媽的量都很少,你說,是不是營養不良啊?”
張銳有些發昏,這孩子怎麽一點節操都沒了,過去是個多剛猛的女孩啊,現在卻處處在賣萌,裝可愛,根本就不符合她的氣質嘛,幹嘛要學人家夏雨。
“這個我可不懂,反正你平時多注重補充營養,吃點維生素多的東西,不要老想著減肥啊什麽的,女孩子太瘦也不好看。”
張銳囑咐道。
“太瘦不好看?”
巧曼敏感的神經一下就想到了夏雨那微發福的容貌,確實是煥顏春發,忍不住撅著嘴,哼道,“是不是被夏雨的肉肉迷住了?”
“行了,別亂扯。”
張銳回避道,“還有別的事嗎?”
張銳也不想對巧曼態度不好,也想跟她和顏悅色的聊聊天,但她動不動就扯到夏雨身上,如果是過去夏雨沒懷孕,自己還在抉擇中的時候,也就罷了,可現在夏雨懷著自己的骨肉,難道還要讓自己背信棄義,去跟她人苟且嗎?
張銳從小接受的就是傳統教育,懂的一個男人肩上的責任該負給誰,也懂得對一個家庭而言,什麽是最重要的。
所以,目前而言,巧曼還跟張銳在這方麵耍性子的話,無異於自取其辱。
“沒別的事就不能來了嗎?她就那麽重要嗎?不就是一個孩子嗎?我也能生。”
巧曼沒來由的火氣,突然就調高了嗓音,也不注意什麽形象了,聲音回蕩在會客室內,讓外麵的獄警都聽到了。
“你沒病吧?好好的姑娘,幹嘛要這樣!”
張銳斥道。
如果巧曼在這件事上是這樣的態度,那就別怪張銳翻臉不認人了,沒辦法,他不能再謙讓下去了,隻會讓巧曼越陷越深。
“我有病,我他媽怎麽就喜歡上你了!你有什麽好的啊,追我的富二代星二代官二代可以排到長安街,你說你憑什麽這麽囂張,這麽對我!”
巧曼嘶吼著怒火,將心中的火氣傾囊而吐,內心閉塞的情感濃鬱而烏躁,卻無處發泄。
“我是不好,我哪都不好,你愛找哪個二代找哪個二代去,別來找我。”
張銳也來了火氣,兩人嗆在這,誰都不讓誰。
吼完話,張銳便決絕的離開了會客室,朝監室走去。
而巧曼站在原地,委屈的淚水瞬間就甭了出來,剛才她的那股強硬和叫囂隻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全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幅孤單,孤苦,可憐的背影,在埋頭垂泣。
獄警不忍上前打擾,悄悄關上會客室的門便離開了。
良久,巧曼的淚已經流幹了,嗓子也沙啞了好多,一鼓搗的將桌上那一大堆好不容易弄到的美食全部推到了地上,又跳到購物袋上,來回的跺了一通,“我讓你吃,讓你吃,踹死你!”
水果被踹的稀巴爛,流出的果汁散了一地,整個會客室都成了橙色的海洋。
終於,發泄過後,巧曼慢慢才恢複了平靜,朝悠長的會客室走廊往了眼,空無一人,就連張銳的背影都消失的那麽匆忙。
埋首一步步朝拘留所門外挪去,心灰意冷,苦不堪言,失望之極!
這都是巧曼此刻最真的寫照,她從沒對一個男生如此心動過,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追逐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內心是那麽脆弱,那麽的不堪一擊,過去以為唾手可得的張銳,現在卻與自己漸行漸遠。
而張銳回到監室後倒頭就睡了,很少午休的他這次卻出奇的安靜,一旁的亮子看的出,銳哥心情不好,不敢打擾,帶著一號監室的其他人全都出去曬太陽了。
!!!
兩天後,魏平辦公室內,張銳正叼著煙跟魏平攀談著。
“趙益民又找我了。”
魏平努力讓自己顯得平淡一點,但內心的激動依然難以遮掩。
“這次應該加大砝碼了吧。”
張銳笑道,“五十萬?”
“一百萬。”
魏平說道,“加渤海區公安分局局長的位子。”
“什麽?他瘋了嗎?”
張銳沒想到自己的兩隻眼就這麽值錢,還真是讓人受寵若驚,以後要是吃不上飯了,就自挖一眼,找趙益民兌現金去好了。
“沒有,說的很認真,而且這次帶了朱九明的四大金剛來找我的,意圖很明顯,如若我不聽,這四個天神一樣的人物會把我捏死。”
魏平說道。
“怕了?”
換位思考一下,張銳也知道這件事有點難為魏平了,確實不是一個基層所長可以承受的。
“那倒沒。”
魏平繼續說道,“就是擔心,萬一他們狗急跳牆,真的較真的話,我恐怕都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嗬嗬,狗烹之徒,何必理會。”
張銳將煙頭撚滅,抿了抿幹涸的下唇,眼眸中突然探出了一絲凶光,“今晚我出去,先廢了他。”
“什麽?”
“他不是喜歡眼珠子嗎?今晚我會在他回家的必經路等著,一記飛鏢足夠讓他變身獨眼龍。”
張銳有些怨氣的說道。
他厭倦被人操控和駕馭的感覺,與期待以坐斃,不如先發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