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銳哥,咱這麽做,是不是太憋屈了?讓別人以為咱好欺負呢。”
亮子也不是不明事理,衝動確實容易惹出大亂子,可是有時候他這口氣就是忍不下去,憑啥我們忍,別人可以肆意妄為?慣的他毛病!
“沒事,處理問題的方式有很多種,打架隻是最低級的。”
說著張銳看向了張傑,“這件事我暫時不會管,全權交給你,不管你用什麽方式,三天內把海天欠的所有錢都催上來。不準找亮子和青龍幫忙,就你自己想辦法!明白嗎?”
張銳這是故意給張傑出難題,也是故意想讓他鍛煉能力的同時在年輕一派兄弟中立威,省的其他弟兄私下裏討論,張傑上的有點快,跟銳哥是不是有特殊關係,比如銳哥情人的弟弟、前男友啥的。
張傑聽後有些驚愕的看了眼張銳,但很快就將眼神撇開了,他沒想到,自己心中戰無不勝,從不會讓手下弟兄受屈的銳哥會對自己放任不管,而且還不準自己找別人幫忙,這種真正與社會上的人打交道的事,張傑從沒幹過,他沒有一點經驗,甚至都不知跟別人談判的時候說什麽,想想自己最拿手的技能,竟然隻是按摩和推拿。
而一旁的亮子也急眼了,有些不解的看著張銳,“銳哥,你這是幹嘛啊?張傑才多大?他懂什麽啊,我知道你想讓弟兄們快速成長起來,可也不能拔苗助長啊,你讓他自己去跟那幫社會無賴打交道,那不是找虐嗎?你就這麽忍心?就不怕砸了我們鴻雲的牌子?壞了你銳哥的名聲?”
亮子的話不無道理,考慮的確實比較周到,但他並不是這個團隊的老大,想問題永遠不及張銳全麵,照顧全局。
現在張銳的兄弟,隻有亮子,濤子,葉兵三個得力幹將,而隨著業務的拓展,名聲的燥大,弟兄們越聚越多,現在已經是近百人的團隊了,隻由他們三人分管是不夠的,下麵必須抓緊提拔起有潛力的兄弟,頂一攤事,為鴻雲社出力,身先士卒。
而張傑,遭此挫折,是他必須要經過的,想成為人上人就得吃的苦中苦,別的不說,亮子能有現在的小地位,單單受傷住院就多少次了?沒人會隨隨便便成功,這邊不努力,別地方就得找補,直到讓老天爺滿意為止。
“名聲當不了尚方寶劍,如果你們頂不上來,我早晚也會被一波波的渤海新銳給衝淡,我寧可現在看著你們受難為,也要把你們都曆練出來!懂嗎?”
張銳拍著張傑的肩頭,囑托道,“遇事要冷靜,要學會忍,退一步海闊天空,如果你隻會衝動,會很容易夭折,也枉費了我對你的期望!希望你可以給我驚喜!”
說罷,張銳便離開了一樓大廳,來到了停車場大院。
此時的夏雨還馱著越發明顯的肚子在院子裏曬太陽,手裏拿著一本孕期胎教大全,戴著耳機,在理石鋪就的空場來回踱步。
張銳剛要過去陪夏雨聊聊天,一輛粗狂的越野警車便毫無征兆的衝進了黃龍大廈停車場,沒錯,正是陳巧曼的車。
張銳見狀,駐足站在了大廳門口,有些緊張的注視著車內的巧曼。
“張銳,你什麽人品啊!用完我爸,給你辦了寫字樓轉型手續,就丟一邊不理會了,是吧?”
陳巧曼將副駕駛的車窗按到底,側著身,扯著嗓子衝車外的張銳嚷道。
“誰說的,我是那種人嗎?我約你老爸了啊,他一直推脫沒時間,我有什麽辦法?他那麽大領導,日理萬機的,我總不能給他攪局,強製他跟我吃頓飯吧?”
張銳雙手一攤,一臉委屈的說道。
“扯淡,你就是沒誠意,如果真想回報他,早去我家等著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在哪。”
巧曼冷哼一聲,又嚷道,“愣著幹嘛?上車!今晚我爸沒事,回家吃。我拉著你去超市,我們買點東西,給他老人家做頓佳肴,如何?”
巧曼說完,頗為得意的笑道,“還是我對你好吧,給你一個單獨約見他的機會,而且還隻是在超市買點東西,幾乎是零代價回報啊,上哪找這種美事去!”
張銳算是看出來了,巧曼這就是變著法的“劫持”自己陪她去買菜啊,小丫頭片子,還挺會轉移話題,原本是求著張銳陪她的事,現在張銳還得陪好,做好飯的同時,感激巧曼給這麽好一個機會。
“我最近答應我媽,晚上都是回家吃,她身體不太好。”
張銳撇了眼院子遠處的夏雨,似乎還在戴著耳機專注看書,並沒有注意到這邊,但大庭廣眾之下,就這麽跟著陳巧曼走的話,是有些惹眼,傳到夏雨耳朵裏,怕是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張銳發現,夏雨自從懷孕住進自己家後,專注度變得專一多了,不再喜歡疑神疑鬼,胡亂猜想,每天想的就是孩子,什麽吃葉酸,什麽不能吃寒氣重的東西,什麽寶寶幾個月做什麽產檢,幾個月什麽樣子,該注意什麽,每天想的都是這些,哪有時間再去顧忌張銳的其他。
“你什麽意思啊?我這麽做,耽誤你回家團圓了,對嗎?”
陳巧曼將車一熄火,雙臂環胸,斥道,“你真是太傷人心了!我從武漢辦案,為了提前見你,匆匆自己開車趕了兩天,一千多公裏的路,我圖啥?我爸連我都難約,懂嗎?他能回家和我吃飯,也就是看在我在武漢盯那個案子足足一個多月沒回家了,知道嗎?你給我打電話要辦轉型手續的時候,我還在武漢漢口那邊的派出所收拾咱這邊逃竄過去的犯人,但我當時就給陳恒打了電話,他直接給我回絕了,你知道嗎?他基本從來是不給別人辦這種事的,向來都是推辭。我沒了辦法,就一直給他打電話,求他,好話說盡,把你從頭到腳誇了幾十遍,求了近一個小時,他才答應。你以為那麽容易嗎?你那個黃龍大酒店在市裏都是上了黑名單的,原本就是要市裏規劃強製拆遷的,陳恒又硬讓規劃局改過來的,為此,還得罪了不少人。我聽說他明天就去京城開會,一去就是一個月,所以我就提前回來了,為的就是見你,幫你把未盡的事幹完,順便讓他再從生意上幫幫你,說實話,他一般不動,但一旦動起來,想賺個錢,那太簡單了,畢竟我就他一個閨女,我的話,他還是磨磨唧唧之後能聽的!”
呼!
陳巧曼的話很急促,卻足夠張銳聽的一清二楚。
耳膜處久久回蕩,聽了讓人感慨萬千。
“謝謝啊!沒想到你,為了我如此出力,真是太謝謝你了。”
張銳不由的上了科帕奇,乖乖掛上了安全帶,“今天,我交給你了,想怎麽用,隨便用。不過有一點,以身相許這種事就算了。”
噗!
一記粉拳搗過來,直接打在了張銳的小腹處,疼的張銳悲叫一聲,引來了大廳幾個保安的注意,正拿著對響機朝這邊走來。
“疼死我了!你個死丫頭!快開走,這裏人多眼雜。”
張銳斥道。
“怕什麽,我們光明正大,又不是偷偷摸摸!”
陳巧曼說著,一腳油門轟出,科帕奇奔出了黃龍大廈,停車場一角的夏雨掃了眼巧曼的車P股,捋了捋被風吹散的頭發,繼續埋頭看起了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