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那是,你的人在我樂活城,一直都幹的很不錯,維護的商戶關係也很好,場子穩定了,生意自然就穩定,生意穩定了,商戶自然更穩定,商戶穩定了,我的房租也就穩定了。這是一個很好的良心循環,首當其衝的就是你這邊的安全,做的很到位。”
向中臣說道。
“還行吧,弟兄們都挺給麵子,很聽安排,就是我這邊剛起步,攤子也開的大,給弟兄們的待遇還差些,有些對不起他們。說實話,他們如若不是看在兄弟情義上,早就去別地方了。”
張銳說著給向中臣寫了一個銀行賬號,打了一張借款條,蓋下私章,便借故要離開。
“走啥?中午在這吃吧,我讓他們燉個羊,咱哥倆喝幾杯,聊聊怎麽樣?”
向中臣挽留著張銳,打算跟他商量下西一區項目的事,那邊在開發建設上出了點小問題,工地挨著一個叫螞螂彎的村子,村裏有幾波混子,盯上了工地,三天兩頭的輪番去搗亂。
倒是很文明,不打砸,也不罵街,就是在工地門口扔個垃圾車,往一旁的臭水溝裏倒垃圾,弄的工地一帶臭氣衝天,工人們晚上都沒法睡覺,有幾次,手下的副總建言向中臣不要跟那幫村裏的混子一般見識,他們就是要錢,給他們一點就是了,不要因小失大,影響了工程進度就損失大了,當時向中臣還不信這個邪,光倒個垃圾就能把我擊垮了?就是不慣他們這毛病,有本事就衝工地來,敢惹事,弄不死你們。
結果,沒多久,市裏規劃局和建設局的領導去考察,剛下車就給臭車裏了,連工地門口都沒進,就換下一個工地了,結果為了那個規劃手續,向中臣往市裏多跑了五六趟,多花了近十萬!
鬧到最後,實在無法忍受了,向中臣這才讓他手下的一個項目經理去協調,但那幫人卻揚言那是他們村的地頭,想怎麽倒垃圾就怎麽倒。
向中臣也沒辦法,表示願意拿錢解決問題,請這幫人喝頓酒,一人給他們分個三五千的,打發他們走,卻不想,這幫人心野的很,也不說要錢,一直表示自己不是混子,不吃地盤不惹事,隻是想幹點工地上的項目。
向中臣哪裏敢讓他們幹項目,把工地交給他們,好房子也得蓋瞎了,如果他們有土方車,倒是可以給他們一點基本的土方工程,可問題是,他們窮的一逼,全村就兩個泥頭車,根本起不到作用。
鬧來鬧去,向中臣也找過派出所,可警察同誌說,他們在自己的村裏倒垃圾,這種事也沒法管,隻能幹瞪眼,必須從別的路子上協調。
找道上的人吧,一般沒人願意來,這個螞螂彎村,向來是出了名的“野人”輩出,什麽流竄犯,殺人犯,渤海的各種暴力大案,基本人才都是出自這裏。
螞螂彎的祖宗,早年就是大西北馬幫遷徙過來的,生性剛猛,骨子裏就帶著狠勁,這麽多年過來了,他們的子孫依舊腥爆,稍有點不爽,馬上就會動刀動棒。
最近幾年,隨著法製宣傳的深入,百姓整體素質的提高,城區的不斷改造發展,螞螂彎的人也有了長足的進步,做事知道考慮後果和方式了,要擱以前,向中臣這事,他們早就伶著砍刀衝進工地上直接要錢了,但現在卻玩起了迂回策略,不打不罵,就是膈應人,惡心人,看看誰耗得過誰。
強龍難壓地頭蛇,這是恒古不變的哲理,向中臣約了四波在道上有點名望的大哥,但一聽是螞螂彎,都推辭了,他們不想跟一幫不懼死活的人拚,沒啥好處,說不準哪天還被人在街上弄死。
有點身份的人都惜命,他們不會為了向中臣那點出場費,就惹上一個潛在炸彈,那樣以後睡覺都不踏實,何必呢。
沒了辦法,向中臣想了張銳。
之所以到這份上才用張銳,主要還是考慮,張銳不是職業的混子,別的混子,拿了出場費,辦完事就利索走人,但張銳不同,腦子靈光的很,讓他辦事,出場費肯定不會要,但恐怕會引狼入室,萬一,事後,張銳把螞螂彎的人趕跑了,他再進工地跟自己攙和,到時候就又是麻煩事。
但,現在工地急需加快進度,工地外的唯一一條進出土路,被螞螂彎那幫人撒滿了鋼釘,還挖了不少泥坑,搞的送材料進出的大車天天爆輪胎,現在已經有很多商戶提前解除合同了,寧願不做這份買賣,也不去向中臣的工地送貨了。
這件事必須馬上解決,向中臣狠很心,寧願把張銳這頭牛犢引進來,也不能再讓螞螂彎那幫蒼蠅粘著了。
!!!
某正宗單縣羊肉館。
大鍋,木柴,現殺的黑山羊,篝火正旺,張銳和向中臣兩人坐在室內,透過透明櫥窗看著院子裏的廚師擺弄著羊湯。
“怎麽樣?這環境不錯吧,很僻靜,味道絕對正宗,都是從臨沂拉來的散養黑山羊,咱這是養不出來的。”
向中臣給張銳倒了杯茶水說道。
“嗯,挺好,挺好。”
張銳抿了口茶,搓了搓有些冰涼的手,“我給你借錢,你還得請我吃飯,想必還有別的是吧?說說唄,樂活城的還是其他什麽地方?”
“嗬嗬,兄弟果然聰慧,其實,也沒什麽事,就是西一區那工地上,出了點小問題,想讓兄弟幫忙解決一下。”
向中臣帶了兩瓶夢之藍,而且是最貴的夢9,市場價得四五千一瓶,看來今天是打算出點血了,張銳什麽觀察力?一看這酒就明白,這事小不了,肯定是向中臣自己解決不了的棘手事。
“噢,怎麽了?手續上還是資金?”
張銳吃了口涼菜,道,“要不就是吃地盤的難為你了?”
“嗯,那有個螞螂彎村,村民很野,不過現在跟我玩計策,他們的頭頭,包了周邊很多小區和商場的垃圾活,每天讓手底下的人開著垃圾車去各個垃圾點裝垃圾,好像一車賺四五百塊錢吧,過去都是往最東邊的梨子湖裏倒,現在倒好,媽的,往我工地門口倒,還正好是他們的村地,找警察都管不了,找道上人,也沒敢去的,說惹不了那幫不按常理出牌的家夥。所以,隻能找到你了,你見多識廣,有膽有識,幫我想想辦法,看看怎麽製服他們!”
向中臣說道。
“他們想要啥?”
張銳問道。
“也不說要錢,就是想幹項目,可他們一群土鱉能幹啥?連個泥頭車都沒有,我能放心給他們項目嗎?真是難為死我了,不知道該怎麽弄這事”
向中臣雙手一攤,無奈的搖搖頭,很是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