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是村幹部了,還戴鏈子啊,也不怕讓人笑話,你又不是黑澀會。”
夏雨撇了眼張銳,將他拉到櫃台一角,指著裏麵的一對漂亮的尾戒說道,“看到了嗎?買下來給我戴上。”
“這店不都是你的了嗎?我還買啥?想戴咱就戴唄。”
張銳說著便要去開櫃台鎖,一點都不見外,手法熟絡的很。
啪!
卻不想,夏雨更麻利的一把將櫃台上的鑰匙拔了下來,轉手鎖上了,“想的美,想拿就拿啊?你給耿小雨花一萬二,就給我花十二買個烤地瓜,然後從我家拿一對尾戒,送給我,你還落下一個,你覺得合適嗎?我還成倒賠的了。”
夏雨的語速很快,說的張銳啞口無聲,一張伶牙俐齒此時爆發,讓毫無準備的張銳完全沒了抵抗,霎間便敗下陣來。
“這樣做,肯定不合適。”
張銳說罷,便將自己錢夾裏的銀行卡抽了出來,遞給了夏雨,虔誠的說道,“夏老板,卡隨便刷,刷到你開心為止。”
夏雨接過卡,看著張銳傻乎乎的樣子,撇撇嘴笑道,“給你刷成負額!窮死你。”
“別啊,好歹留十二,給你買烤地瓜啊!”
張銳一把攥住夏雨手握POS機的手,希望她手下留情。
“哼!誰稀罕。”
夏雨說著,拿起POS機一通亂按,按的張銳心跳加速,“喏,十二塊,打密碼吧。”
看到真的刷了十二塊,張銳無奈的搖搖頭,“這也太照顧我了吧?你們會不會賠呦?”
此時,張銳隱約聽到身後的一個服務員低聲說道,“廢話,當然賠了,一對尾戒進價還要三千多呢,才刷十二,不知道夏老板怎麽想的。”
“你傻啊,看不出人家什麽關係嗎?十二多好啊,代表要愛,十二分的愛,真讓人羨慕。”另一個服務生也跟著議論起來。
“照顧你?有讓你出血的時候。”
夏雨說著,打開了尾戒櫃台,伸出了纖纖玉手,中指探出,略有些欣喜的看著張銳,“來吧。”
說罷,夏雨的心忍不住撲撲跳了兩下,將眸子閉上,等待著愛神的降臨,天使的賜予。
張銳慢慢將一對質地上好的銀質尾戒拿出,緩緩給夏雨戴在了中指上,而後又給自己戴上,躬身擁住那婀娜的身姿,溫柔的湊到嘴邊,將薄薄的唇再次襲了上去。
呼!
夏雨感受到那份濃濃的幸福後,不敢睜開眼睛,隻是像個木偶一樣,呆站在原地,迎合著張銳的唇慢慢蠕動,兩個靈動的小蛇交織在一起,水~乳~交融,滴滴入腑,感覺特別棒。
身後的兩個服務生都看迷了,忍不住湊到一旁斜視觀看,這一對俊男靚女,真是羨煞死她們這還在浩瀚的海洋中孤獨行駛的小船了。
良久,兩人分開,張銳看著有些臉紅的夏雨笑道,“吻技大增啊,看來就是實戰才能快速提高戰鬥力啊。”
“討厭,有人呢。”
夏雨打了下張銳的小腹,希望他住嘴,扭頭看向了遠處正盯著這邊的倆服務生,笑道,“你們一個月多少錢工資啊?來多久了?每天這裏能出多少貨?君泰商場抽多少點?金至尊廠家的聯係方式給我留一下。”
一係列的事,夏雨都得接手,好好的一個鋪麵,總不能讓它自生自滅。
看著夏雨忙碌的樣子,張銳也很是欣慰,站在一旁看著,夏雨比之前那個嬌小柔弱的護士強大多了,或許是家庭的變故,或許是關茜茜這件事的刺激,或許是跟在自己身邊一而再遭受的打擊和壓力,這都間接的強化了夏雨的內心和處事能力。
一個人,總是要經曆必要的痛苦,磨難後才會變得成熟,夏雨正在慢慢脫變,張銳能察覺出那股積極求變的氣息。
!!!
安排好店裏的一切後,已經是下午四點。
出了商場大門,夏雨拉著張銳的手,指向了隔壁的那家渤海市最大的婚紗影樓,巴黎春天。
透過影樓的巨幅落地櫥窗,夏雨可以看到那漂亮的雪白婚紗,一件件都那麽美,而裏麵時不時也會露出幾對臉上洋溢著幸福笑容的男女試著他們追逐幸福的婚紗照服裝,每每走到這裏,看到這一切的時候,夏雨總會幻想,如果那個試婚紗的女孩是她該多好。
隻是自己的王子,什麽時候才會駕著七彩祥雲來接他的公主呢?
一場場虛幻的夢,錯過了又上演,屢屢流連,刺激著夏雨的心坎,慢慢的,她將這份心中的渴望埋進了春泥,不敢輕易查看,隻待終有一天,王子駕到之時,才是夏雨膽敢放飛翅膀的晴天。
現在,夏雨越發嗅到了那個鳥語花香的彼岸,就在身邊,若隱若現,從未離去。
是啊,夏雨的家庭過早的破裂,致使她的內心變得殘缺,缺少一份安全感,家還是那個家,隻是人不在了,缺少一份微笑與關懷,即使再漂亮的屋簷又能遮住幾分美好呢?
越長大越孤單,夏雨的內心,無比渴望,有一個屬於自己的男人,帶自己離開那讓人窒息的屋簷,去創造去擁有自己的家,哪怕隻是三尺之沿,破爛瓦片,但一片裝滿了心的天地,總會讓人落葉歸根,心沉氣寧,有此,便足夠了。
現在,環住張銳踏實的臂膀,再看遠處的巴黎春天,在這個寒冷的冬季,夏雨覺得好暖,心中的熱火已經安奈不住,在追尋幸福的路上,她錯過了太多,等了太久,好在,現在終於還是找到了。
夏雨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攬住張銳,遠遠的看著那雪白的婚紗。
張銳從她渴望的眼神中,看出了期盼,翻身勾了勾那嬌俏的鼻梁,笑道,“趁孩子沒長大,我們拍了吧?”
說出了這句話,張銳知道意味著什麽,那一刻,他忘卻了所有,陳巧曼,楊嬌嬌,畢曉芙,耿小雨,全都忘記了,一切過往的糾葛和歡笑似乎在那身雪白的婚紗麵前都變得蒼白與淡漠。
夏雨突然就哭了,站在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放情的哭喊著,歡笑著,拽著張銳,死命的奔跑著。
張銳害怕夏雨身子顛簸,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衝向了一百米外的幸福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