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寶馬740剛奔上高速路不久,一聲驚天響雷劈下,震天動地,緊接著剛剛還湛藍的晴空瞬間便被厚厚的烏雲遮住了,原本愜意的下午霎間就昏暗了下來。
又是幾聲悶雷甩下,張銳透過前擋玻璃眼看著前方就是一團團雪花飄落,而且越往北海的方向走,雪下的越大。
如此劇變的天氣,根本不是氣象台可以預料的,昨晚的天氣預報播的是全天放晴,適宜出門,沒想到,竟又一次坑爹了。
高速路被緊急關閉,但張銳他們這些已經上高速的車卻隻能等到下一個路口下車了。
沒過一會,尹俊的電話就來了。
“銳啊,在哪呢?”
尹俊一直在滾石KTV和李德發以及歐陽劍唱著歌,耍著妹子,他從包房出來上衛生間,這才從窗戶口看到,外麵早已飄起了鵝毛大雪。
“路上。”
張銳簡略而語。
“路上?上哪去啊?外麵都下大雪了,你開的可是後驅車,還喝了酒,千萬別開了,打滑!”
尹俊可是體驗過寶馬車在下雪天打滑的滋味,他之前一直在江浙一帶的南方,很少會見到雪,所以對後驅車打滑沒什麽概念,自從來渤海後,上一次下雪,他還饒有興趣的開著寶馬想踏踏雪,看看傳說中的後驅車到底怎麽打滑。
結果,車剛一上路,兩噸重的寶馬就直接在路中央轉圈了,越踩油門,轉的越快,根本不聽使喚,方向盤操作的就是兩個前空輪,白打方向,車根本就不動。
寶馬奔馳這種豪車都是後輪驅動,兩個前輪沒有任何製動,適合漂移,卻在雪地裏宛如木樁,寸步難行。
後驅車的好處是運動性十足,深踩油門的時候,後輪的驅動會推著車跑,兩個前輪高高翹起,從一側觀看,整個車身宛如汽艇一般,前翹的厲害,特別有感覺,但是一到下雪天,前輪沒有驅動的弊端就出來了,根本掌控不住車的方向,尹俊上次的打滑就已經在他心裏刻上了烙印,下雪天是絕對不能開寶馬出來的。
為此他特意訂了一輛全時四驅的保時捷卡宴,適用任何路況和天氣,怎麽跑都行。
“沒事,車在我手裏就是玩具,怎麽開怎麽有。”
張銳根本不聽尹俊的勸說,應了句便掛了電話。
開了二十多公裏後,高速上已經有很多積雪了,時不時都會見到有車追尾,開著雙閃等待救援,還有四五輛車追尾的,都是因為下雪後刹車打滑造成的,不過大家本來就把車速降下來了,所以撞的也不算嚴重。
張銳把車速從原來的一百六降到了一百二,不過也有幾次車身失控,左右搖擺,差點撞到一旁的護欄上,都被張銳憑借靈敏高超的車技化解了,開著雪地模式,摸爬前行。
漸漸的,剛才還車來車往的高速變得冷漠了許多,大多數車都在通往下道的出口離開了,或者把車速降到六七十邁,慢慢行進,隻有張銳,宛如一個星際戰士,一個勁的轟著油門,霸道的壓著兩個車道直奔北海。
走到總路程一半的時候,張銳給曉芙撥了個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曉芙才接通,聲音略顯低沉,似是被人從睡夢中剛伶起一般,“喂。”
“你在哪?”
張銳放低了車速,看到路邊的指標牌,顯示距離北海還有七十公裏。
“在家睡覺,怎麽了?”
曉芙撇了眼窗外,外麵竟然已經銀裝素裹,全然是一屆白色海洋了。
看到此景,曉芙沒由來的打了個顫栗,從床上跳下,爬到窗邊,“哇塞,好漂亮的雪景。”
“我往北海走著呢。”
張銳說道,“還有六十多公裏,大概半小時到。”
“真的?這麽快,怎麽不早打個招呼。”
曉芙聽到張銳的話,很是興奮,騰的一下從窗前站起,一眼掃過櫥櫃裏掛的漂亮衣服,該穿哪件呢?
女人的櫥櫃裏永遠少一件衣服,即使已經多的裝不下,也無法抑製她們繼續買衣服的欲望。
“事出突然,你幫我個忙。”
張銳將煙頭碾進車載煙灰缸,“聽說過黑山哥嗎?幫我找到他。”
“他?你不是來找我的啊?”
曉芙有些吃驚,本以為張銳是來接自己回渤海的,其實張銳來北海的那一刻,曉芙就有些原諒他了,感覺自己有些任性,把事情鬧的太大了,卻不想,張銳竟然是找黑山哥的。
“我有急事,人命關天,你務必幫我馬上找到黑山哥的方位。忙完了,我就把你接回渤海。”
張銳不言苟笑的說道。
“哼!你接我,我就回去啊。”
曉芙有些生氣的哼哼嘴角,“等著我。”
話落,便掛了。
張銳知道曉芙肯定會盡力幫自己的,有她父親在北海的影響力,找黑山哥是沒問題的。
張銳不想把曉芙卷進來,所以沒透露具體的事情,隻要她報出黑山哥的方位,便可以了,其他的事讓張銳來做,上刀山下火海,都得闖一闖。
!!!
郭香送劉學文回警局後,便自顧駕車來到了渤海水庫外圍的一處密林中。
雪花飄落,泥濘的小路被過往的車輪碾的亂七八糟,走了好一會,才看到一輛軍用皮卡車。
“關叔。”
郭香穿著雨靴踩在落滿積雪的路上,沙沙作響,看到關振東後,恭敬的打了個敬禮。
“暗香,你的代號?”
關振東坐在皮卡車的車鬥上,盤著二郎腿,叼著一顆雪茄,正欣賞著眼前鬆林中的雪景。
“對,我們暗夜組的代號全部是暗字開頭,我是三號。專門負責渤海地區四個地級市的防衛工作。”
郭香單手搭在車攔上,縱身躍下,“不知關叔有何指示?”
“為何指使張銳去北海?難道你不知道黑山在那邊的勢力?你是想借他的手替你滅掉黑山嗎?你難道不知道張銳是我最好的隊員,在整個渤海甚至江南省也是我最得力的尖兵?他的存在,是牽製整個荒嶺組織最大的障礙,懂嗎?他的牽製作用遠比滅掉一個黑山要有用的多。”
關振東嚴辭斥道。
“關叔,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我隻是向他透露一下他女朋友被人劫走的事實而已,要去北海也是他自己做的決定,我根本沒有任何慫恿。”
郭香一臉的無辜,匆忙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