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不是,我就是有些意外。”
小雨哽咽著咽喉,呼吸有些急促,她無法接受自己會這樣懷孕,竟然是王彬的孩子!
這可怎麽辦?
小雨不想在這裏待下去,起身穿上鞋,自顧走出了B超室,護士蘭蘭還想繼續攙扶小雨走一會,等她神智穩定一點了再離開,卻不想,小雨一把拍開了蘭蘭的手,“別跟著我。”
步幅變的蹣跚了許多,小雨走在醫院走廊的盡頭,將身子靠在一處窗台上,屏息鳴神,她仔細回想著跟王彬在一起的日子,反反複複,那段時間,自己隻跟他在一塊了。
“這孩子如果是張銳的多好啊。”
小雨自語說著,拖著沉重的步子朝醫院二期病房走去,此時,病房大樓已經蓋好了,進入了最後的收尾和內部裝修階段,進進出出的裝飾工人推著一車車的材料走在依舊是毛坯構製的大樓裏,小雨在裏麵轉了一會才找到正指揮電梯安裝工人的王彬。
“王彬。”
耿小雨走到王彬身後高喊一聲,聲音回蕩在高曠的樓廳中,王彬以及圍在他身邊的四五個工人頭目紛紛側目而來,王彬眉頭緊鎖,將手中的圖紙和腦袋上戴的安全帽遞給身邊的人,囑咐道,“這邊三個客梯井道裏的垃圾今下午必須清出來,明天就安裝,告訴工人都別給我偷懶,耽誤了工期,誰也沒好果子吃。”
“明白了,王總。你放心吧。”
幾個工人頭目頻頻點頭,拿著圖紙朝幾個電梯井道走去。
王彬漫步走過來,點上一顆煙,看著眼前略有些虛弱的小雨,“呦,幾日不見,消瘦了許多啊。最近忙什麽了?”
看著王彬那副欠抽的嘴臉,小雨就恨得牙根癢癢,更讓她難受的是自己現在懷著王彬的骨肉,哎,這就是命啊!
該不該告訴他?
告訴他又能怎樣?
以王彬的個性,他是鐵定不會同意把孩子生下來的,最多給自己一筆錢把孩子打掉,他拍P股走人,閃的一幹二淨。
可那時候,自己獨身躺在床上,握著那冰冷的錢,觸著冰冷的床沿,又有什麽意思呢?
王彬就不是那種可以擔當的男人,隻靠著家裏的權利找各色女人風花雪月,過著大少養尊處優的生活,根本不會懂怎麽嗬護一個女人,怎麽去愛一個女人。
小雨當然也不會相信他。
“沒忙什麽,在打工。哪能跟你這個大老板比啊,第一次見你下工地,看起來還蠻不錯嘛。”
小雨硬擠出一抹笑說道。
“哈哈,沒辦法,工期趕的急,我再不親力親為,就得違約了。”
王彬拍了下小雨的肩膀,說道,“走,這裏沙塵大,你這細皮嫩肉的站這裏不合適,既然來了,就出去聊一會吧。”
小雨隨著王彬往外走了幾步,說道,“張銳在城區派出所,所長我都打聽好了,叫趙益民,你不認識的話,你父親肯定也認識,都是這一片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你可別敷衍我。”
王彬聽後,抹嘴一笑,“趙益民那人,我熟的很,平日裏也總湊一起打麻將。”
“真的?那你怎麽不早說啊!那你快給他打個電話問問張銳的情況,他到底怎麽回事啊,什麽時候能出來啊?”
小雨一聽,著急問道。
“你說的簡單,這都是要走正規程序的,你當派出所是他自己家開的?所長又怎樣,也得按路子來,張銳犯的是投毒案的事,上麵很重視,現在還沒查清楚呢,估計一時半會出不來,不過我估計,這得看張銳的造化,並不是他是不是真在幕後指使還是被人誣陷的問題了,如果上麵沒人撈他,他這次恐怕得頂缸了,你沒看新聞報紙嗎?各大網站新聞條也都有,咱渤海的投毒案,公布的嫌疑人照片,其中就有張銳。”
王彬也沒閑著,早就給趙益民打電話打聽過了,趙益民遮遮掩掩一直說是上麵安排的,不便多說,多餘的一個字都不放,王彬也不方便問,畢竟很多事,不是他們這個級別的人可以左右的。
“什麽?這麽嚴重?那你就找找你父親,讓他在上麵找找關係,看看能不能幫張銳說句話啊,我相信張銳是絕對不會參與這種事的,他完全沒那個動機啊!”
小雨聽後,幾近瘋癲,沒想到事情會這麽嚴重,她也明白了,肯定是這段時間張銳風頭出盡,讓人盯上了,有人背後給他穿小鞋。
“我也相信啊,可我們相信有什麽用?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已經不是他做沒做的問題了,而是誰出來頂缸,把那些氣憤至極的旅行攝影師們的怨氣減除,把全市乃至全國激起的浪花平定,懂嗎?”
這次王彬倒是沒糊弄小雨,他說的是實情,現實社會就是這樣,大家往往要的不是過程,隻要的是結果,領導也不會管是什麽張銳還是李銳,隻要把事抹過去就萬事大吉。
“可是,我真的不想看到張銳就這樣蒙冤啊!他還那麽年輕,還有大好的年華,他人那麽好,對誰都好,怎麽能讓這樣的人進去呢?”
小雨的淚已經止不住流了下來,醫院走廊裏人來人往,看到小雨哭泣的樣子,眾人紛紛瞥眼看來,路過之後,都會小聲議論著,“估計又是小情侶來醫院做人流,哎,作孽啊。”
“怎麽?才認識這麽點時間就喜歡上他了?有什麽好的啊!站著茅坑不拉屎,把我的夏雨霸占著,草,還惹的你這樣為他哭天喊地的!草!一群什麽東西!”
縱然,王彬不喜歡小雨,但倆人畢竟也發生過關係,男人都有占有欲,特別是王彬這種自比優越感很強的富二代,他的女人都被張銳那小子引的鬼迷心竅的,草,難道老子一點魅力都沒有嗎?現在的女人都眼瘸嗎?自己哪裏比不上張銳那臭小子!
“我求求你了,你就幫幫他吧,求求你了。”
小雨沒了辦法,拉著張銳的衣領,來回拽著,早已哭成了淚人,她是真的不想看到張銳就這樣被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