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快吃吧,豆漿熱著喝比較好。”
張銳看了眼小雨,雙手插~進褲袋,聳聳肩就要離開。
“喂!”
小雨在身後叫住了張銳。
“怎麽了?”
走了兩步,張銳回頭問道,“差點忘了,你是不是沒錢坐車回家啊?這剩下的零錢給你了。以後出門多給家長要點。”
說著,張銳就把剛踹進兜裏的六十幾塊錢丟到了桌上。
“不!不是!我做公車就行!我想問問你的聯係方式,好還你錢。要不,我把身份證押給你吧。”
說著,小雨就有模有樣的要翻包掏身份證。
看到這一幕,張銳、亮子,大全都樂的不行,這姑娘咋這麽傻,也太較真了吧?幾十塊錢還需要押身份證?
“不用,不用,你開什麽玩笑呢,就幾十塊錢而已,不用還。”
張銳著急擺手,忙朝外走開了。
卻不想,他們剛走出豆漿,還沒上車,小雨又追了出來,“要不你給我留個電話吧,我發了工資一定還你。不然,我是不會讓你走的。”
看著小雨那青澀,稚氣,較真的臉龐,張銳三人不約全笑出了聲,“你真是強啊,這年月了,還有這麽傻的孩子。”
說著,張銳拿了張便條寫下了自己的手機號,拍了拍小雨的肩頭,說道,“品質淳樸啊,現在少見啦!”
說完便上了漢蘭達揚長而去。
在張銳心裏,這隻是一場很小很小的插曲而已,沒過多久就忘掉了,但對小雨而言,卻是她心中一個計劃的完美開始。
!!!
漢蘭達開到鴻港花苑,張銳特意看了看時間,已經過了早上七點鍾,“恩,這會老爸應該下班回家睡覺了。”
“銳哥,怎麽還讓大伯上班啊?咱養不起他嗎?都一把年紀了,在家歇著多好。”
亮子開著車衝入小區,拐到了張銳的樓下說道。
“哎,你還不知道他嘛,哪能閑的住,隻要還能動,就得幹點事。”
張銳說著,下了車,對車內的亮子河大全囑咐道,“回樂活城轉一圈,沒啥事就睡一覺,別老整什麽英雄聯盟了,都多大了。”
“行,好,再見銳哥。”
亮子應了聲,一腳油門轟出便開著漢蘭達咆哮離開了。
張銳回到家時,老媽王萍正在廚房用大菜刀剁著大骨頭,劈的梆梆作響,火星四濺。
張銳尋聲走過去,問道,“媽,你這大早上的剁骨頭幹啥?我爸呢?”
“你爸剛躺下睡了,我叫了夏雨中午過來,來咱家吃飯,昨天她從咱家匆匆走了,你也沒留住她,我看到她那樣子就心疼,瘦的啊,得抓緊吃點大骨頭補補!哎,沒有媽的孩子就是不行。”
王萍見是兒子來了,一個勁的叨叨著,“不是我說你,你怎麽就這麽木呢?看著挺靈光的帥小夥,咋到了這方麵就不行呢?你跟媽說,你外麵是不是有相好的了?那個女警怎麽樣了?我跟你說啊,我就認準夏雨,你別給我整那五迷三道的。”
“你說啥呢?這整的,我好像多花心一樣!我跟夏雨挺好的。做你的飯吧。”
張銳不敢在廚房多呆一秒,轉身去洗手間洗了把臉,便回屋躺下了。
還是自己的房間,還是這張床,而就在昨天,就在這裏,他還與夏雨在床~上激戰了一番,現在想來,都覺得瘋狂,不可思議。
自己怎麽會沒把持住呢。
關係都沒確定就先把事辦了,是有些對不起人家夏雨。
今天來家吃飯,一定得說幾句好聽的,讓她高興高興。
女人就是得靠哄,有的時候,為女人買下金山銀山,都不及一句溫暖貼心的話。
想著想著,張銳就睡著了。
兩個小時過去了,王萍的大骨頭還在鍋裏燉著,她偷閑在客廳看了會電視,張啟剛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王萍看了眼,陌生號,好像還是座機。
怕吵醒啟剛,王萍便接了起來,“喂!”
“你好,請問是張銳家嗎?”
電話裏傳來一個年輕的女音。
“恩,是啊,你是?”
王萍有些好奇,怎麽找到兒子頭上了?
“我是渤海實驗中學辦公室的小張,我從97屆的學生資料上找到了張銳家屬當年留的聯係方式,沒想到還真打通了。是這樣的,張銳在實驗中學上學時的班主任王傳陽老師前兩天意外死亡了,明天是他的追悼會,出於對老師的尊重和悼念,我們學校組織了這樣一場活動,通知他這麽多年來教過的學生,有時間的話能去追悼會上送他一程。當然,這純屬自願,我們不會強迫。”
小張如實說著。
“啊!王老師死了?哎呀,怎麽回事啊這是!那麽好一人!當初銳上學的時候,我經常能見到他,每次周末送孩子上學,他都是站校門口迎著,而且經常會給孩子帶水餃吃。”
王萍至今還記得王傳陽老師的樣子,已經十五六年過去了,他們年紀差不多大,沒想到,王老師已經.......
“是啊!我不多說了,麻煩你轉告一下張銳,謝謝了。”
小張還需要挨著撥打資料上留存的電話號碼,不過十幾年過去了,當年留的聯係方式,打三十個有一個能通就不錯了。
“行,行,你先忙吧。”
王萍說著就掛了電話,心情很是糾結,一定得讓兒子去送送王老師,那麽好一人,真是可惜。
!!!
薑順發知道自己被張銳戲弄後,氣的一晚上沒睡著覺,拿著皮鞭抽了一晚張聰,不僅把漢蘭達弄丟了,還沒了三十萬現金。
那個車行的老張竟然騙自己,看來是投靠了張銳。
“發哥,咱惹不起張銳,還惹不起那個濺賤的老張嗎?我這就帶人給他把車行點了,燒死他個老崽子。”
張聰自己都覺得窩囊,這事辦的實在是憋屈,他一定得想辦法出口惡氣。
“你他媽腦子被打壞了?老張敢騙咱,就就已經證實他投靠了張銳,你再去打他,那不找死?”
薑順發已經被張銳打怕了,自己的老大朱九明沒回來之前,他一時半會是不敢輕舉妄動了。
“發哥,那你說怎麽辦?咱不能受這窩囊氣吧!Q7本來就是咱的,咱不是拿回自己的東西,這可倒好,剛買的漢蘭達,三十萬都被搶了!實在不行,咱報警吧!讓警察叔叔處理他們這幫混蛋。”
張聰戳在一旁,用濕巾擦拭著嘴角還止不住疼的傷口。
“滾蛋。咱們幹的事就幹淨嗎?搶工地那幾年,哪個工地上不重傷一兩個?你的案底都一籮筐了,還敢進局子去報案?說你被欺負了,警察還得信啊?”
薑順發將手中的煙頭攆滅,黑著眼圈說道,“從長計議吧!把這仇先往一邊撩撩,好在我們在油田這塊進展還算順利,隻要幹好了,錢不是問題!”
“我前兩天見張暉忠的公子張誌皓了,開個車風塵仆仆的,見了我,莫名其妙的跟我詢問了下張銳的情況,說好像跟他什麽爭女朋友,也沒說明白,他就走了,臨走前還說,要給張銳點顏色看看。”
張聰突然想到了張誌皓,忙說了出來。
“那小子也跟張銳有仇?那行,改天我找張誌皓去煽煽風,讓他幫咱報仇,這不就省事多了?張銳再牛逼,總不能連軍區政委的公子都不放眼裏吧?”
薑順發想到這,難堪的臉色露出了幾絲姣好的麵容,“以後穩當點,有啥事把別人推出去,咱在後麵等成果,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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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十點半左右,夏雨費力的提著大包小包的食物來到了張銳家,王萍一開門,看到夏雨累的氣喘籲籲的樣子,忙心疼的接過東西,“哎呀呀,我的好閨女,你這是幹什麽啊?叫你來家吃頓飯,這麽客氣幹什麽?真是的,這麽一路彾過來你不累啊!”
“大娘,這點算什麽啊,你也太小瞧我了,跟你說,我都有肌肉呢。一坨一坨的。”
夏雨說著伸了伸纖細的胳膊,比了比樣子給王萍看。
“嘖嘖,你這還肌肉呢!快先喝杯熱茶,暖和暖和,手都紮涼紮涼的。”
王萍剛剛看電視的時候,特意為夏雨來沏的好茶,這會,味道剛剛燜好,香溢四散在室內。
“張銳呢?”
夏雨酌了口茶,掃了眼房內,隨意的問著。
其實,她此刻最想見到的就是張銳,昨晚值班還讓那個惡心的號稱雙飛哥的家夥氣了半天,當時就想,如果張銳能陪我值班就好了,肯定一耳光把這個娘娘腔給煽飛了。
“噢,幹了一晚上活,睡著了。我去叫他。”
王萍一直沒舍得把兒子叫起,看著兒子那整天因休息不好而變得血紅的眼球就心疼,但夏雨來了,說什麽也得把銳叫起來。
“不用大娘,讓他多睡會吧!我幫你先忙著飯菜。我剛才路過菜市場,買了好多新鮮的油潑菜,都是老農自己在地裏種的,肯定很好吃。”
夏雨懂事的拉著王萍奔向了廚房,而張銳卻在這時出了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