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他們的話,羅虎並沒有馬上應允,隻低眼沉思,然後,對眾人說了一句:“再等我半刻鍾。”
說完,起身向門外走去。
望著羅虎離去的背影,姚一姚二相視一眼,心下狐疑。
羅虎出了石室後直奔沈雲悠所在的房間而去。
也許,他現在能用的就隻有她了。他沒有忘記之前她說的話,她說:既然你的目標是她,那不如我們之間談個交易,如何?
雖然他不知道她這交易是什麽,但從她的言行舉止來看,必定不是好事。既然她能主動說出這樣的話來,想必她心中有對付她的法子。
他本想著,顧念著少主對她的情誼,他不與她為難,隻要拿到他想要的銀兩就可,可眼下她逼得他對她做一些不仁道的事來,那也不要怪罪他。
石室門前,羅虎抬手轉動了下壁上的燭台,左側的石門應聲而開,他沉步跨進室內。
聽見聲音,蹲在牆角的沈雲悠立即站起身來,一臉警惕的看著走進室來的羅虎,微顫著音道:“你什麽時候放我離開?”
羅虎在石桌前站定,看著沈雲悠,指了指石凳,說道:“坐下說話。”
沈雲悠皺著眉頭,狐疑的看著羅虎在石桌旁坐下,心下揣測他此舉到底是何意,羅虎抬頭看著站在原地的沈雲悠,將她渾身的戒備看在眼裏,然後他說道:“我是來跟你談交易的,你不必那麽緊張。”
沈雲悠眼睛一轉,瞬間就明白了羅虎這話的意思,心中那抹惶恐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目光探索的在羅虎身上掃了一圈,當看見他手背上那些紅點點時,她嘴角揚起一抹嘲弄的笑,說道:“如果你早一步與我達成共識的話,這些罪你就不會受了。現下著了沈雲溪的道也算是你自己咎由自取。”
聽著沈雲悠譏諷的話,羅虎眼睛忽的一橫,說道:“我不是來聽你說教的,別說這些廢話!說說你降服她的辦法,隻要能從她手中拿到解藥,我就放你離開這裏。”
沈雲悠燦笑著走到石桌前坐下,隻是看著羅虎的眼中多了一抹狡黠,羅虎頓覺不妙,然後就聽她說:“二當家,我希望清楚一點,現在是你來找我談交易,而不是我。所以,我現在的條件變了。”
羅虎瞳孔縮緊,強忍下心中的那口怨氣,咬牙說道:“你先說來聽聽。”這女人,當真可恨得緊。
“二當家真是明智。”沈雲悠得逞的笑了,說道:“我今天一天沒吃飯了,我餓了。吃飽了什麽事都好商量。”
羅虎深看了一眼沈雲悠,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沈雲悠見著羅虎離去,突然覺得一切就美好起來了,連帶著今早沈雲溪對她所做的那一切也覺得沒什麽了。因為她會一點一點的從她的身上討回來。
羅虎對其他人交代一番後便很快的回來了,在石桌下坐定,對沈雲悠說道:“飯菜還在做,還需要一點時間,趁著這些時間我們不如先談談。”
“好吧。”沈雲悠抿頭想了想,說:“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很容易。自然,你放我離開這裏是其一,其二是你必須把沈雲溪交給我。”
但,此話一落,羅虎就果決的回道:“不行。沈雲溪對我來說還另有用處,我不能將她交給你。”
沈雲悠收起麵上的笑意,看著羅虎,冰冷的說道:“那就不要想我對付她,你自己看著辦。”
“你——”羅虎氣憤的瞪著沈雲悠,沒想到竟被這個女人威脅了。
被沈雲溪威脅,是他技不如人,可沈雲悠,他著實覺得不甘。但,他不會就這樣讓她威脅了去,他總會找機會將這口惡氣討回來!
然後,他深呼一口氣,沉思幾許後對沈雲悠說道:“我可以答應將沈雲溪交給你,但不是現在,待我事成之後我再交給你,任你處置。”
“我怎麽知道你在利用完我之後不會出爾反爾?所以,你拿到解藥的時候,就要將沈雲溪交給我。”沈雲悠說道,態度堅決。
“我能退讓的地步隻能到此,既然你不同意,那我想這場交易我們沒有必要再談下去了。你且在這裏待下去吧。”羅虎說著,站起身,就要往門外走。
見此,沈雲悠立即站起身,越過他,伸手攔住羅虎的去路,唇角揚起一抹諂媚的笑,她對羅虎說道:“二當家何必這樣著急呢?我們坐下來慢慢再談就是。”
“沒什麽可細談的,我要說的話全部都已經說了。”羅虎說著就又要越過沈雲悠向外走。
沈雲悠回身,看著羅虎的背影,說道:“好。我答應你,等你事成之後再將她交給我。”這話,自是含了幾分不願,但事已至此,她也別無選擇了。她不能到最後做了賠本的買賣。
羅虎停下腳步,眼角劃過一抹得逞的目光,然後轉身,看向麵上有些氣惱的沈雲悠,他說:“好,現在你就說說你有什麽辦法對付她,要我們如何配合你。”
沈雲悠斂去臉上的不悅,眸帶陰毒說道:“我的辦法很簡單,你們要做的也很簡單,可說是便宜了你們這一群人了。”
羅虎甚是不明白的看著沈雲悠,“你什麽意思?”
沈雲溪笑著從袖中拿出一小包藥,遞到羅虎的身前,說道:“你們隻需要將這包藥參合在她的飯菜裏就行了。其他的你們無需做。”
“你這是什麽藥?”羅虎接過藥,上下翻轉著看了一眼,然後不等沈雲悠回答,他又抬頭對她說道:“可是你別忘了她本身就是用毒之人,你這包藥放在她的飯菜裏,你確定她不會發現嗎?若是被她發現,我想,結果不用我說,你也應該能想得到。”
“二當家的話我當然清楚。”沈雲悠笑著說道,笑得有幾分詭譎,她走到石桌旁坐下,抬眼對羅虎說道:“其他的藥我不敢說,但我這包藥她絕對不會發現。我這藥不但無色無味,而且就算是用銀針也試不出它的毒性,所以就算她沈雲溪的醫毒雙絕,也奈何不了我這包藥。”
“你確定?”對沈雲悠的話,羅虎依舊有幾分懷疑。
沈雲悠篤定的說道:“你盡管放心的去用,用過之後你就不會懷疑我所說的話了。”停一停,又繼續說道:“對了。要想這藥的藥性揮發到極致,你還得在她服下之後送她幾個男人。”說完,她竟還低低的笑了起來。
羅虎皺眉,低喃著重複著沈雲悠的話:“極致?男人?”
然,突想到什麽一般,羅虎瞠大雙眼,看著手中的藥包,不可置信的道:“難道這包要是媚藥?!”
沈雲悠點點頭,說道:“不錯。……不過,二當家可別將它與其他普通的媚藥相比,它可比它們的藥性強上太多了。保證讓你的兄弟過上一把很癮。”
說完,陰毒的目光從羅虎身上掃視一圈,然後,抬眼說道:“當然,若是二當家也心耐難忍的話,你也可以去嚐嚐它的美味。”
這樣的話從沈雲悠口中說出,半點瞧不出她的不自在來,反倒讓人覺得那麽自然。
羅虎聽了沈雲悠這話,濃眉立即擰起,麵上飛快的騰起一抹不悅來,“你身為女子,怎麽能說出,做出這樣不知羞恥的話來!我倒是真正的小看了。”說著,將用力的手中的藥包丟到沈雲悠的身前,說道:“這種下三濫的招式你還是留給自己吧。”
羅虎說著忍,就轉身向門外走去。
沈雲悠立即出聲阻止道:“站住!”
羅虎停下腳步,轉過身,眼含不屑的看著沈雲悠,說道:“怎麽?你還有其他辦法嗎?沒有的話我們之間就沒什麽可談的了。”
他羅虎是十分想解了身上的毒,也十分想籌集到銀兩,但他卻沒有想過要通過下媚藥這種下三濫的法子,雖然今天他綁架了沈雲溪,想訛沈家的銀兩,也並非什麽好手段,但至少他以真麵目示人,敢作敢當。
況且,他身後還有一位少主,若是被他知道他竟向沈雲溪使用如此惡毒的招式,還要自己的兄弟與沈雲溪翻雲覆雨,依著少主的性子,恐怕今天這裏所有的人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我——”
“轟——”
沈雲悠正欲說什麽,石門就突的被打開,門外一漢子裝著飯菜走了進來,待見兩人怒目而視,那漢子愣了下說道:“二當家,我來給她送晚飯。”
“不用了,她現在不餓了,送走吧。”羅虎對那漢子揚揚手說道。既然沒什麽可談的,這頓飯也沒有必要給她了。
那漢子聽到這話,雖有些疑問,但羅虎畢竟是這裏的二當家,他必須聽他的話,是以,他點點頭後便要往外走。
見此,沈雲悠立即上前攔住那漢子,抬頭對羅虎說道:“飯菜既然送來了,怎麽有送走的道理。再說,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談完。”她都餓了一天了,怎麽能輕易的讓他將飯菜又送走。
羅虎正欲開口,這時,門外就跑進來一人,神色甚為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