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萬鈞在鹽灘綠化上的斐然業績,不僅贏得國內權威人士的首肯和讚譽,而且也博得蜚聲遐邇的國外專家的注視和青睞。
荷蘭著名的土壤專家、瓦赫寧根農學院係主任白瑞華教授,特地邀請張萬鈞到該院講學。
張萬鈞之所以能夠得到白瑞華教授的賞識,是因為他到天津經濟技術開發區進行學術交流與張萬鈞“過招兒”的結果。
荷蘭王國位於歐洲西部,麵積為40884平方公裏。境內絕大部分為平原,全國24%的麵積低於海平麵,三分之一的麵積高出海平麵一米。所以,“荷蘭”的意思即為“低地”。不僅如此,荷蘭的海岸線長達一千多公裏。因此,荷蘭人以修堤築壩圍海造陸和排水洗鹽營造家園而著稱於世。時至今日,全國四分之一還要多的良田沃野就是通過長期修堤排水填築而成的。故而,在排水治理鹽堿上,荷蘭人也以其悠久而切實可行的經驗引以自豪。
這位年近六旬的白瑞華教授,在大學時就攻讀土壤學,幾十年一直從事土壤改良的教學與研究,學識淵博,造詣匪淺,著述頗豐。
張萬鈞第一次見到白瑞華教授,是他應邀到天津經濟技術開發區進行土壤改良的學術交流。隻見他身穿質地上好的深灰色筆挺西服,雪白的襯衣領口紮一條絳紫色高級領帶,頭頂隻剩下稀稀疏疏的不多的頭發,卻梳理得極為規則,排列有序地罩在頭頂。從鬢角往後雖然頭發較多,卻銀白如雪。高挺的鼻子,深邃的藍眼睛,抬手投足與點頭微笑間,矜持中透著一副學者派頭,還依稀帶有歐洲上流社會的高傲。
可是,隨著學術交流的深入,當白瑞華教授在張萬鈞的發言中得知他置身於的這座花園似的城市幾年前還是一片鹽灘時,心裏受到了巨大的震撼。同時,白瑞華教授又覺得匪夷所思和難以置信。
這是因為,荷蘭的排水洗鹽,通常采取的傳統方式是先築壩造堤,滄海圍田,並通過閘門將海水抽走,然後用萊茵河的水注入其中進行浸泡,以此稀釋海泥中的鹽堿成分。待浸泡幾個月或一年以後,再用水泵和風車提排,將吸納海泥鹽分的水抽到海裏;之後,再注入萊茵河的水浸泡。如此循環往複,經過短則七八年、長則十幾年的時間,才將海泥改良成可種植植物的土地。
可是,天津經濟技術開發區在短短的幾年中,卻將十多平方公裏的昔日鹽灘改造成園林化的工業新城,這太不可思議了!
然而,白瑞華教授疑惑也好,不可思議也罷,但眼前這片風景如畫的優美景觀卻不是虛幻飄渺的海市蜃樓,而是觸手可及的事實。
本來,白瑞華教授是準備在開發區舉行的學術交流會上對中方的與會人員進行“啟蒙”教育的,他開始準備的講稿的內容,都是一些基礎性的知識介紹。
當白瑞華教授聽了張萬鈞關於《鹽灘綠化經濟合理技術途徑的探討》的發言,又實地考察了裸露在地麵上的昔日的鹽灘,以及經過治理後的秀美園林,原來心裏構築的治理鹽堿技術的金字塔頃刻間轟然坍塌了,變矮了。他覺得,張萬鈞的鹽灘綠化技術,之於浸泡洗鹽改良土壤不啻於一場革命。想不到,中國在治理鹽灘上居然有如此先進的“絕活”和“奇招兒”!於是,他回到荷蘭後,邀請張萬鈞以“學術”交流的方式到荷蘭高級學府瓦赫寧農學院講學。
荷蘭,以盛產鮮花聞名於世。坐落在鮮花一樣美麗的首都阿姆斯特丹的瓦赫寧農學院同樣繁花似錦。
身穿深灰色西服的張萬鈞以沉穩、鎮靜的自信,在白瑞華教授的陪同下,站在牆壁上的大幅題版前,以問答的形式講解他是怎樣探索排鹽造綠之路以及如何製造新土源的技術途徑等等。
白瑞華教授聽完張萬鈞以嫻熟的語言和精確的數據的縝密解答,抑製不住興奮地向張萬鈞直挑大拇指,發出由衷的欽佩:“OK!”頓時,學術交流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這發自以圍海造陸飲譽世界的荷蘭的高級農業學府的掌聲,既是對張萬鈞在鹽灘綠化中取得驕人業績的敬佩,也是對作為世界四大文明古國之一的中國的禮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