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佯裝生氣提醒他,可是一想她和他好久沒有這樣心無旁騖的散過步了,平時他總是忙工作,鮮少這般輕鬆自在,這樣想著,洛琪心裏不禁有了幾分甜蜜的味道。
紐約是座天堂與地獄結合的城市,處處顯示著它的奢靡和浮華,大街上人來人往,步履匆匆,洛琪指著那些美國人說:“你說他們都要去哪兒呢?”
“回家吧。”楚天佑真的認真的去觀察了一會兒,才回答她。
“難道都回家?你看那些年輕的男女,他們一定是去約會。”
“這麽晚了,還去哪裏約會,去開房還差不多。”
“流氓,你腦子裏就不會想點別的。說不定,他們是去看午夜電影!”洛琪白了他一眼,滿懷憧憬的說。
“這麽說,你也想看?”楚天佑打量著洛琪,她那種沉浸在甜蜜中的神色令他心神一蕩。
普通情侶之間做過的事,那些最簡單樸素的甜蜜,他和她做的並不多。
“又不是沒看過……”
“你跟誰看過?”洛琪的回答令楚天佑陡然一酸。
“呃……”洛琪暗叫不好,她從前是和徐清遠一起看過的,可是她忘了,她身邊的大男人可是個醋壇子,不由的趕緊改口,“當然是和同學一起看的。”
他冷哼一聲,明知道她在撒謊,還是忍住了沒有當麵揭穿她。
一輛車從洛琪身側擦過時,他假裝不經意的牽起她的手,十指交握,牢牢的牽住她:“不是隻有看電影這一件事才有意思!”
荼靡的夜色,他並不是第一次握她的手,可是這一次卻有些緊張,仿佛他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這樣的感覺,一直到兩人走到位於洛克菲勒中心的廣場花園時,達到了頂點。
花園裏,花壇裏開著大朵大朵的紫色的花朵,中間的雕塑噴泉不住的向外吐著水,仿佛在列隊歡迎兩人。
花園的核心處,是一個18英尺高的金黃色銅像,金色的普羅米修斯,頭頂頂著金色的花瓣,手中托著火種,好像即將就要飛起來。洛琪被銅像吸引,掙開楚天佑的手就跑了過去。
可是,驀的,世界像是停止了運轉,噴泉不再噴水,燈光不再閃亮,就連普羅米修斯,都失去了它神聖的光輝。
紐約在一瞬間陷入黑暗中,在她剛剛興致勃發的時候,居然停電了。
“天佑……”她緊張的去叫楚天佑的名字,心中的慌亂令她產生極度的不安全感,仿佛那些黑洞洞的槍又指向了自己。
可是,周圍沒有楚天佑的聲音。
“天佑!天佑!”她像迷了路的小鹿,開始站在原地聲撕力竭的叫他的名字。
周圍仍舊一陣寂靜無聲,開始洛琪很害怕,漸漸的,才開始覺的不對勁,可是哪裏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直到黑夜中突然冒出一束火焰直直飛向高空,在美麗的空中炸響,綻放出絢麗的火花。接著,前方,她視野之內的廣場上,地上一陣閃亮,一串煙火同時燃燒著衝向天際,變幻成異常絢麗的煙花。
它和洛琪從前見過的煙花都不一樣,每一枚都製做精良,在空中綻放的花樣又大又亮,非常飽滿,仿佛銀河灑下的天光在她的頭頂上盛開,洛琪從未見過這麽漂亮的花火,她激動的像個小孩子一樣又蹦又跳,歡呼雀躍,早就忘記了之前的害怕。
與此同時,洛琪又聽到地上劈裏啪啦一陣響動,低頭一看,一圈火花在她的前方,點亮,迅速的向兩個方向蔓延,最後匯集成一處,形成一個大大的愛心,絢麗的燃燒著,照亮整個廣場,美的驚心動魄。
音樂噴泉再次響起,燈也跟著亮了起來,紐約也開始走向光明。而她剛才尋找不到的楚天佑,此刻正手捧玫瑰花慢慢走向她,停留在愛心煙火的麵前,等著她。而他英俊的臉上,勾起的微笑在煙火的映照下,竟有幾分赧然。
也許連楚天佑自己也想不到,他也會有害羞的一天。隻因為,這樣興師動眾的搞浪漫,他可是破天荒的頭一回。從剛才牽著她的手把她引到這裏開始,無數個商業談判從未讓他緊張,可是那短短的幾分鍾,他竟然緊張了。
如果他睡的再沉一點,醒的再晚一點,也許,就錯過了這場他精心安排的好戲。
可是看到她眼中那不可遏製的驚喜時,楚天佑就知道,他的努力沒有白做。
洛琪不敢置信的望著楚天佑,捂嘴“啊”的驚叫一聲,雀躍著就衝過來。楚天佑張開懷抱迎接她,把她抱起來在原地轉起了圈圈。
再也沒有任何的不快,洛琪抱著他,興奮的笑著,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怪不得他非要拉她出來走走,怪不得一路上他都怪怪的,原來,他是想給她驚喜,從前總是她一心想製造驚喜給他,可是洛琪深信,她做的那些絕沒有楚天佑給她的驚喜更令人欣喜若狂。
楚天佑抱了她好一陣才好下來,把手中的花送給她:“給你買的,喜歡嗎?”
他可是第一次這麽殷勤,她當然喜歡了,一把把花從他手中搶過來,低頭深嗅著,真香。
“楚天佑,我真想知道,紐約的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來的嗎?連一向冷酷無情的楚大總裁,來了美國都開始變的多情了。不過,你是動用了多少人手,才能讓人家答應為你熄燈。果然是資產階級,奢侈,鋪張,浪費,一點也不低調。”
“你不是更高調,約個會把恐怖分子都招來了,天下聞名!”
“切,討厭!”洛琪氣的拿花抽他。
楚天佑一躲:“不要花了,幾千塊一束呢!”
“幾千塊怎麽了?我老公有錢的很。他說了,從今天開始,每天送我兩束,一束欣賞,一束砸著玩。對不對?”洛琪得意的把花抱在懷中,衝他耍賴撒嬌。
“送可以,可要接受就得一輩子,你願意嗎?”楚天佑勾著她的下巴,問她。
“你願意我就願意!”她說的斬釘截鐵。
她閃著柔情的目光讓他心裏狠狠顫悠了一下。在絢爛的煙火下,她有種平時看不到的嬌媚,讓他險些按捺不住的想要擁住她。
楚天佑臉上的笑紋一圈圈的加深,見地上的煙火燃的差不多了,他拉住她的手:“走吧,去樓上看看。”
“樓上有什麽?”洛琪好奇,難道還有更好看的?
可是楚天佑又賣起了關子,隻是拉著她的手,坐電梯,一直來到洛克菲勒中心頂層的峭石之巔觀景台。
穿過鋪著紅地毯的觀景台入口,璀璨無比的水晶燈,從天花板一直垂下的140000片施華洛水晶,讓洛琪再次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沒有鋼鐵護攔的觀景台,抬頭是浩渺的星空,俯首就是金碧輝煌的紐約城,置身其中,感受著溫柔的夜風,欣賞著紐約的夜色和星空,又是另一番美妙和震撼。
“真美!”洛琪情不自禁挽住楚天佑的手,悄悄靠在他肩上,“天佑,你真好!”
楚天佑低頭看了看她,洛琪也恰好抬頭,四目相碰,她動情的笑笑,又低下頭,柔柔的靠在他的身上。
楚天佑覺的此時的她可愛無比,也跟著彎起了唇角。
“天佑,現在的我,有種初戀的感覺。”夜風柔柔的吹起她的發絲,洛琪傻傻的說。
楚天佑扳過她的身子,定定的凝視著她,俯下身,在她甜美的唇瓣上品嚐般的親吻了一下。
“你……幹嗎?”洛琪沒理解他的動作是什麽意思,以為他又想幹壞事了。
“你不是說初戀嗎?那剛才就算你的初吻。”他瀲灩淺笑,還衝她孩子氣的揚了揚眉。
洛琪汗,這也可以……
旋即她又沮喪了:“可是我怎麽一點也不想哭呢?”
“為什麽要哭?”楚天佑抿了抿唇,那上麵還留著她的清甜,讓他忍不住留戀。
“不是說初吻都會哭嗎?”
“傻!”楚天佑被她逗的笑出了聲,摸著她的頭發,“初吻有什麽可哭的,那個……第一次那個的時候估計你們女孩子才會哭!”
“臭流氓!”真能破壞氣氛,洛琪瞪了他一眼,順便在他胳膊上擰了一把。
“罵我?那我就再流氓一點!”楚天佑說著就捧住了她的臉,卻沒有吻下去,隻是一直盯著她的眼睛看,她被他看的不好意思,濃黑的睫毛因為緊張不住的撲朔。
“把眼睛閉上!”他命令她,洛琪聽話的閉上了眼睛。
接著輕輕的吻覆在了她的唇上,她微微顫抖了一下,他已經深吻下去。交纏,嬉戲,交換彼此的口水,不至於瘋狂,卻足夠深情,直到最後依依不舍的分開。
他的手順著她的臉頰滑下,一手擁著她,一手又拉住了她的手,在她手指上動作著什麽。
有金屬劃過她的指尖,洛琪抬起手一看。
素手如玉,十指纖纖,粉色的鑽石,小巧的鳶尾花,那枚戒指戴在她的左手無名指上,就像為她量身打造的一般,說不出的優雅,迷人。
洛琪眼睛一酸,迷情雪鳶尾,正是她人生中的第一件成功的設計作品。
鳶尾花的花語是純真,等愛。曾經,她幻想著,有朝一日,她愛的人會把它親自戴到她的手上。
這也算是他給她的驚喜嗎?洛琪突然濕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