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794、入朝初戰

南次郎仔細回憶了一番，自己在關東軍司令長官位置上的幾次慘敗經曆，最後說道：“白書傑這個魔鬼，一向陰險毒辣，無所不用其極。他非常懂得張弛有度的道理，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情，也沒有一定之規，從來都是出人意料。”

“不管怎麽說，就算北朝鮮真的落入了白書傑手中，他現在也是初到陌生的地方，各方麵應該沒有原來那麽得心應手。給他保持一定的壓力，為我們爭取時間，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

川岸文三郎和南次郎謀劃一番，然後把自己的搜索聯隊（輕騎兵）、海上警備隊全部派出去，對外展開全麵偵察。

三天以後得出結果：漢城東北方向，馬息嶺山脈以南沒有發現敵人，經鐵源、平康到元山港、鹹興的公路和鐵路仍然暢通無阻。

東海沿岸都沒有發現敵人，一直到城津港都很正常，各地的憲兵和警察完好無損，也沒有發現敵人進攻的跡象。

“喲西！”川岸文三郎接到情報，頓時又恢複了一些自信，然後給南次郎打電話：“總督閣下，白書傑的力量不足，僅僅竊據了平壤腹地。”

“根據偵察結果，白書傑控製的區域，不超過朝鮮半島的四分之一，東部區域還在我們的掌握之中。朝鮮南北的聯係並沒有被切斷，還有很大的機動空間，事情仍然大有可為。”

南次郎沒有這麽樂觀的想法：“川岸君，我擔心的是白書傑不在乎一城一地的得失，四處搗亂讓我們不得安寧。我在滿洲的時候，他就是這麽幹的。”

“總督閣下的擔心有道理！”川岸文三郎在電話中闡述了自己的想法：“為了限製白書傑的行動自由，我決定派出步兵第40旅團，專門應付西北方向的情況。步兵第39旅團一方麵防禦東北方向，另一方麵確保東部沿海地區的交通要道。”

南次郎聽了川岸文三郎的部署，心中也稍微安定了一些：“帝國正在危急關頭，朝鮮這個基地的安全至關重要。朝鮮籍師團我一定盡快征召起來，同時請求軍部調撥裝備。前線的問題，一切都拜托川岸君了！”

川岸文三郎的第二十師團，除了第39旅團之第77聯隊，在南苑遭到一定損失以外，後來都是走狗屎運，並沒有遇到什麽重大挫折。

在周口店打垮了馮治安的第37師，先頭部隊被衛立煌截住之後，大部隊又被張二愣房山獨立團的步兵營給擋住了去路。結果第二十師團並沒有趕上“南口大血戰”，所以沒有受到重創。

川岸文三郎命令第40旅團負責西北方麵，那也是有所考慮的。因為這個第40旅團，過去的半年時間完全就是在“武裝遊行”，一場戰鬥都沒趕上。

第40旅團的旅團長，原本是山下奉文。因為華北派遣軍的司令部在保定的時候，被白書傑一鍋給端掉了。後來重組司令部，山下奉文因為門第高貴，比曆史上提前了半年，當上了“華北派遣軍參謀長”。

現在第40旅團，下轄步兵第79聯隊（聯隊長森木伊士郎大佐）、步兵第80聯隊（聯隊長鈴木謙二大佐），旅團長是新來的上月良夫少將。

上月良夫少將從大本營直接趕到華北，帶了兩個大隊的補充兵員，所以現在的第二十師團是齊裝滿員，而且是最整齊的“兩旅團四聯隊八大隊”編製。

加上第26野炮聯隊、第28搜索聯隊、第20輜重聯隊，師團部1個機槍大隊、1個騎兵大隊、1個通信大隊、1個醫療大隊，第二十師團總兵力24000餘人。

這個上月良夫出生於1886年，現年52歲。這個老雜碎年紀不小，心狠毒辣，毫無人性。曆史上最大的“功績”，就是在山西平遙“屠村”。

因為朝鮮半島出現了重大變故，第二十師團奉命緊急返回，所以沒有機會到山西作亂，上月良夫這個老雜碎還沒有來得及完成“屠村”。

沒有來得及“屠村”，第40旅團就沒有受到致命打擊，上月良夫也就沒有獲得勳功，所以心裏非常鬱悶。

接到“向西北方向警戒，確保漢城北麵安全”的命令以後。上月良夫少將立即命令森木伊士郎大佐的第79聯隊展開行動，查明當麵的敵人部署情況。

史連城所部飛龍第一師遇到的一個大隊，就是第79聯隊的一個步兵大隊1350餘人。其中一個中隊兵分兩路，分別撲向白川、金川一線。這是小鬼子放出來的誘餌，大隊的主力四個中隊拖後5公裏壓陣。

川岸文三郎中將的本意，不過是給北麵可能存的白書傑所部，保持一定的壓力，並沒有做好大戰的準備。但是到了旅團長上月良夫這裏，就變成了“向北掃蕩，肅正治安。”

“保持一定的壓力”和“掃蕩肅正”，這完全是兩個概念。但是小鬼子軍隊裏麵“下克上”由來已久，一下子不可能改變。

對於白書傑來說，他本來的想法是想隱藏實力，當一段時間的鴕鳥，渡過最難熬的日子，然後實行雷霆一擊，一舉奠定勝局。

就像以前那樣，平時小打小鬧，主要是“宣示自己的存在”就行了。然後隱藏在暗中用了四年時間籌備，最後連續發起兩次戰役，幹掉了第六師團和第四師團。

不鳴則已，要殺就殺個幹淨徹底！這才是白書傑喜歡做的事情。

可是現在敵人就上來一個大隊，不理他吧？那就會沿著鐵路殺到平壤腹地，讓自己如鯁在喉，渾身不自在。當成一件事情來做吧？對付一千多人，又顯得小題大做。

如果不是趙金喜在旁邊使勁，白書傑真的不願意為了一個大隊的小鬼子，就暴露自己的實力。

因為自己的資源有限，即便要吃掉送上門的這個大隊，但是白書傑也不會做太多的無用功，所以一下子就出動了一個團又一個營三千餘人。這分明不是要對付一個大隊，而是要對付一個聯隊的想法。

史連城根據白書傑的命令出動了一個團的兵力，這個團就是一直沒有發揮過作用的第一機槍團。

沒有發揮過作用，並不是說這個團就不行，而是這個團屬於飛龍第一師最後的一支鐵拳，在錦州戰役中處於預備隊的位置。等到他們進入錦州城，所有的戰鬥已經結束。

正因為如此，進入朝鮮的時候，飛龍第一師的先頭部隊就是這個機槍第一團，所以他們現在距離敵人最近。

後來史連城部署防區，這個團的三個營就分布在平山、漏川裏、平泉三個地區，形成一字長蛇陣，承擔飛龍第一師東南方向的正麵防禦任務。

小鬼子一個中隊進攻東麵的天摩山，這裏的守備部隊，就是機槍第一團1營3連248人。具體編成如下：

1個普通班17人=2挺DW7.62輕機槍+13支DW突擊步槍。機槍團每個班加強1挺機槍，減少2支突擊步槍，就變成了3挺輕機槍、11支突擊步槍；

1個普通排4個班70人=8挺DW7.62輕機槍+54支DW突擊步槍，機槍團的每個排就是12挺輕機槍、46支突擊步槍；

1個炮班17人=4門DW82L無後坐力炮+4支榴彈槍+4支DW突擊步槍，組成四個單獨作戰的炮兵小組。一個連兩個炮兵班，就是8門無後坐力炮，8支榴彈槍。

所以，白書傑的戰鬥連編成=3個排+2個無後坐力炮班=248人，具有單獨作戰能力。在人數上和小鬼子的步兵中隊針鋒相對，在火力密度上超過小鬼子兩倍。

正因為如此，防守天摩山的1營3連構成了一個環形陣地，看見小鬼子一個中隊撅著P股衝上來，根本就沒當回事兒。

雙方相距500米左右的時候，小鬼子的衝擊中隊停了下來，開始進行戰鬥分組，也就是4個小隊安排衝擊順序。歪把子機槍和擲彈筒一律提前，加強給第一個衝擊小隊。

三連長叼著一根香煙趴在工事上，三個排長和兩個炮兵班長舉著望遠鏡，居高臨下看著小鬼子忙活。

“行了，還看個球啊！”三連長看到小鬼子的第一個衝擊小隊準備完畢，正在準備拉開散兵線，頓時吼了一嗓子：“輕機槍開火，先給老子敲掉歪把子和擲彈筒！炮兵班做好戰鬥準備，一旦敵人發起集團衝鋒，就給老子轟炸衝鋒集群！”

一排長不願意了：“連長，我們的反步兵地雷都在前沿200米的位置，幹脆等小鬼子上來炸死他狗娘養的，兄弟們也省點兒力氣！”

“放屁！”三連長扭頭瞪了一排長一眼：“反步兵地雷那是最後的防線，輕易不要暴露。團長和營長一再強調，我們應該充分發揚火力，讓小鬼子永遠也不能衝到兩百米以內。”

“小鬼子的步槍手你又不是不知道，到了兩百米附近，就很有可能給我們造成傷亡。總司令親自研究新武器，就是要徹底壓製小鬼子。你他媽的沒事找事，要是被師長知道了，吃不了兜著走。”

“給老子趕緊開火，沒瞧見小鬼子都已經衝到四百米以內了嗎？再他娘的等下去，小鬼子的歪把子就夠上打擊距離，要開火了！”

機槍團的一個機槍連，就是36挺輕機槍，都是40發彈夾或者75發大彈鼓，有效打擊距離都是600——800米。現在小櫃子已經衝到400米以內，已經到最大殺傷力的範圍內。

一排長被連長教訓一頓，心頭直冒火。翻身看見戰士們衝著自己做怪相，頓時惱羞成怒：“看看看，你們他娘的看個毛啊！按照原定方案，趕緊給老子打！”

所謂原定方案，就是集中一半的輕機槍進行遠程壓製，讓小鬼子的加強火力，也就是歪把子、擲彈筒全部變成燒火棍，大部隊衝不起來。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