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數量多了吧?”邱淑芬對於白書傑開口就提起200公斤黃金,頓時有些不滿意:“根據我們後來掌握的資料,72門40mm的高射炮,加上72輛牽引車,三分之一的定金不用這麽多錢。”
白書傑搖搖頭說道:“我知道一門高射炮大概是2200美元,72門就是16萬美元;歐洲的牽引車一輛大概1400美元,72輛就是10萬美元。但是,25萬發炮彈,卻需要70萬美元。”
“總體來說,這一批就是100萬美元左右的軍火。如果按照美元支付,我們應該支付30萬美元左右,但是我們沒有美元,所以我用黃金支付定金。下去以後,你把我們從小鬼子銀行搶來的日元準備好,最後都用日元結算。”
邱淑芬點點頭說道:“去年小鬼子的日元和美元匯率,在平津的時候是3:1,今年小鬼子全麵開戰,估計匯率會下降,很可能到了4:1。按照剩下來了的餘額計算,78萬美元,那就是240萬——300萬日元。”
“我們總共儲備的日元才六千萬左右,按照去年的匯率,大概相當於兩千萬美元,支撐不了多長時間的。”
白書傑心裏清楚得很,日元在未來三年時間裏,日元在國際上就是一張廢紙。因為國際製裁以後,拿著日元根本買不到東西。
想到這裏趕緊說道:“淑芬呐,你可要記住了:小鬼子的日元,趕緊全部花出去,我們一分都不留。”
邱淑芬也很擔心:“既然你說日元要大幅貶值,那留在手裏還真的是一張廢紙。上次你說訂購兩艘北卡羅來納級戰列艦,要準備一千萬美元。是不是幹脆提前付錢付錢算了?這樣的話,我們手裏就剩下一千萬美元的日元,可能比較安全。”
“不是這樣算的啊!”白書傑搖搖頭:“萬一荷蘭那邊談成了,你還得準備300萬美元,也就是一千萬日元。如果他們把什麽航空無線電台、防空探照燈、通信雷達、聲呐探測、海洋測距儀、250千瓦的蒸汽輪機、火控雷達SCR-584炮瞄係統都弄過來,這筆錢剛好全部花出去,所以再等等看。”
“對了,那個佩恩和唐南對我說,如果這批貨物到了,他們想回美國。”邱淑芬臨走之前轉身說道:“他們說要回去過聖誕節。”
“隻要高射炮到了,就把那兩艘貨輪還給他們。”白書傑笑著說道:“另外,你回去以後和張玉姝說說,讓她用糧食兌換高麗參。同時通知菱鎂礦場,準備兩萬噸礦粉。放長線釣大魚,我們不能讓人家放空船回去。不過,他們臨走之前,我要帶一份文件過去。”
M36型40mm博福斯高炮對空射程4千米,屬於全世界的通用型號。它最大的優勢,就是高平兩用,高地射界-5度至90度;360度艦載自動回轉,雷達控製。
這一款高炮技術成熟,工藝先進,所以培訓炮手需要很長的時間。如果倉促上陣,也就隻能發揮一半的威力。
對於威力大小,白書傑覺得無所謂,反正最好的課堂就是在戰場上。他選定這一款高炮,並不是單純用於防空,而是因為需要後續的艦載式(車載式)雙聯、或者四聯裝的型號。
熟悉軍事的朋友都知道,博福斯高炮的聯裝設計非常科學。四聯裝的艦載型號,就是後世稱之為“殺神”的“密集陣”第一代祖宗!
要想走捷徑,還想“山寨”別人的東西,你總必須首先拿出一點錢來讓別人嚐點兒甜頭不是嗎?
正因為如此,單聯裝的高炮,白書傑僅僅訂購了72門,雙聯裝的高炮確訂購了120座,那就是240門。
按照白書傑的計劃,一個月以後72門高射炮能夠到位的話,就可以抽出36門解決裝甲列車的防空武器,今後海岸線就有了最後一道防線。剩下的36門分成三組,分別應付兩個飛機場和一個軍港。
按照白書傑的命令,第一批反步兵地雷240枚生產出來,已經是1937年11月7日,妙香山以北地區剛好下了第一場雪,白書傑隨口命名為“DW37融雪號”反步兵地雷。
考慮到小鬼子的第二十師團已經登陸一個星期,為了安全起見,這第一批反步兵地位全部交給史連城的飛龍第一師。
1937年11月15日下午一點左右,史連城發來消息稱:“今天上午九時許,一個小隊的日軍從開豐越過禮成江。我機槍1團3營2連前哨陣地,因為不知道敵人的真實意圖,所以立即全線隱蔽。日軍並沒有發現我隱蔽陣地,然後繼續向西北的百川搜索前進。”
“中午十一時左右,抵達古浦裏和平泉之間的大雅裏一線,觸發三枚反步兵地雷,當場炸死兩人,11人受傷。我三營立即出動一個連從後麵包圍上去,全殲了這夥日軍。經過事後統計,這個小隊的日軍一共47人,全部都是步兵,隻有一挺歪把子,沒有其它重武器。”
白書傑知道小鬼子的第二十師團剛回來,為了搞清楚自己現在麵對的是個什麽情況,肯定會有一連串的試探性行動。正因為如此,他下達的命令就改變了以往的作風:
“暫時保持克製,不要主動進攻,隱藏主力和重火力陣地。隻要敵人不越過禮成江,就暫時不要主動出擊。在此期間,盡快搞清楚當麵之敵究竟是什麽番號,查明敵人的真實意圖。”
下午三點,史連城的第二封電報又過來了:“敵人一個小隊配屬一輛軌道裝甲車,越過禮成江以後沿鐵路向北,經過三巨裏向金川一線移動。”
白書傑還是沒有鬆口:“隻要敵人不越過汗浦裏鐵橋,就暫時不理他。如果敵人越過鐵橋繼續深入平山腹地,就一舉全殲!我們的後方基地需要時間,現在不是打大仗的時候。隻要能夠爭取一個冬天的時間,讓後方徹底穩定就好辦。”
白書傑打如意算盤,敵人也有敵人的想法。
他的電報剛剛發出去,史連城的第三封電報到了:“敵人從開豐出動一個步兵大隊一千餘人,順著鐵路直撲三巨裏方向。敵人前鋒一個中隊,已經接近我機槍1團3營2連陣地。”
“與此同時,敵人一個中隊插向東北天摩山高地。除非我們放棄這個製高點,否則戰鬥已經不可避免。為了保持防線完整,我們請求立即發起反擊,徹底殲滅來犯之敵!史連城。”
趙金喜把敵我態勢標在圖上以後,這才說道:“你越是想躲,就越是躲不過去。看來不打一仗,今年這年都沒法過了!”
“他媽的,老子想舒舒服服過個年,不和他們一般見識,沒想到小鬼子還長脾氣了啊!”白書傑氣得渾身直哆嗦:“命令:史連城第一師所部之三巨裏、金川、汗浦裏的防禦部隊,全部放開正麵,讓敵人進來!”
“天摩山立即展開反擊,把敵人的主力部隊吸引過去。你部以不少於一個團的兵力,迂回到敵人身後切斷他們的退路。你部炮兵團立即出動一個炮兵營,火速趕到百川一線構築陣地,準備打擊敵人的增援部隊。”
“命令:劉智亮第三師所部之兔山陣地立即進入戰鬥狀態,防止敵人突然襲擊。江津河一線的防禦部隊,全部進入一級戰備狀態,嚴密監視對麵之敵。”
“與此同時,劉智亮所部出動不少於一個營的兵力,從文岩裏出發,經席屯裏、九華裏插到天摩山東南方向,圍殲進攻天摩山之敵。”
趙金喜指著地圖說道:“你用一個團又一個營,總共是四個營三千餘人,圍攻一個大隊一千多人太多了。兵分兩路向北進攻,向南防禦四個營又太少了。我覺得這不合適。”
“哈哈,我當然知道這不合適!”白書傑滿臉陰笑著說道:“我是故意給川岸文三郎這個老鬼子留下一個破綻,讓他認為老子的兵力不足。如果他的膽子再大一點兒,幹脆把一個聯隊押進來,老子就準備殺豬過年了!”
趙金喜有些擔心:“史連城會不會領會你的意思啊?如果他不知道你想幹什麽,當心搞砸鍋了就是。”
“不用他理解我的真實意圖!”白書傑搖搖頭說道:“我現在這四個師長,雖然都很有想法,但是執行我的命令是不會打折扣的。就算想不通,也會執行,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如果事先告訴他們的真實意圖,到時候專門演戲就不好看了。再說了,我雖然留下了一個破綻,但是川岸文三郎會不會一頭紮進來,這還是一個未知數。”
“在敵人的底線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之前,我們不能把部隊調動太多。川岸文三郎的第二十師團24000餘人,老子在他的正麵放了兩個野戰師33000餘人,本來就是以多打少的局麵。”
“我的這兩個師已經搶先一步占據了有利地形,天時、地利、人和都在我這一邊。加上我有兩個炮兵團形成掎角之勢,對付他的一個重炮聯隊綽綽有餘。”
“如果不是考慮海上的因素,同時擔心小鬼子在春節以前給朝鮮半島增加兵力,老子早就直接拿下漢城了。關鍵漢城距離大海太近了,就算拿下來了也守不住。所以我把戰場選擇在禮成江和臨津江這個三角地區。”
“南麵水網密布,北麵已經是丘陵高原結合部。老子占據製高點,小鬼子就隻能仰攻。隻要敵人不從元山港登陸,平壤一線就沒有什麽大問題。”
“如果再給老子半年時間,把平壤的老百姓都理順了,全部進入戰爭機製,到那個時候就算是小鬼子四麵圍攻都不怕。”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