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775、空軍處女戰

聽了王新蘭一番“流水賬”，白書傑、趙金喜才知道小鬼子在這裏真是花了血本，投資了所有和戰爭有關的工廠。

結果王心蘭還在繼續：“上島慶篤電氣冶金公司在大連榮町、主要從事特殊鋼的研究與生產，這是軍艦、飛機、槍炮的特種鋼生產線，絕對不能留下。”

“大矢組精米所（加工大米）、滿鐵大連瓦斯作業所（製造瓦斯）、日本商人安田在大連創立滿洲製麻株式會社（編製麻袋）、內外棉株式會社（棉紡廠）、橋本銼廠（銼刀）、協盛膠皮（生產橡膠、輪胎），都在搬遷目錄裏麵。”

“另外還有日文報紙《遼東新報》的印刷設備、造紙設備，要搬走。小鬼子的廣播局要搬走，日清火柴株式會社（生產火柴），這關乎民生，要搬走。”

“四座儲油倉庫，目前已經按照司令部的命令，租借了美國人的兩艘萬噸油輪正在裝船。至於史連城能不能談判下來，那就不是我能夠關心的了。”

“目前，錦州、營口一線，已經集中了13萬人采用接力的方式進行搬運，能上船的都上船。另外卡車35輛，繳獲小鬼子第四師團的卡車329輛，現在全部往安東緊急運輸。所有的武器彈藥，都作為最後處理的東西，暫時沒動。”

王心蘭剛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蕭臘梅快速進來說道：“魏衝發來電報，大石橋、瓦房店、大連、旅順那邊進展順利。根據發來的電報確認，第一批船已經沿著大同江抵達平壤。”

“岫岩獨立團過去了一個步兵團，已經把平壤拿下來了，目前正在穩定局勢。遺憾的是，一艘2000噸級的貨輪，在椒島群島進入大同江口的位置觸礁，經過奮力搶救，最後在南浦西北兩公裏坐灘。好在貨輪上麵都是為前期部隊準備的食品，還能夠搶救。”

白書傑看著地圖沉思了一會兒，這才說道：“從現在開始，第一類的物品運到平壤，其它的物品就近運到大寧江口岸下船。命令陳傑所部，立即把俘虜押送到安州轉運物資。他們繳獲的軌道裝甲車立即南下，越過大同江大橋保護平壤南側安全。”

“命令陳傑的防空營立即進入新義州境內，承擔防空任務。朝鮮獨立團立即在臥虎山、狼林山一線，沿著大峰山脈展開，準備阻擊第十九師團西進。”

“魏衝、張玉姝所部炮兵團由張玉姝指揮，立即向安東前進，越過鴨綠江大橋進入平壤維持治安，協助陳傑第二師鍾桂堂所部防禦東麵的第十九師團，控製東麵的安全。”

“命令：劉智亮所部飛龍第三師留下騎兵團、機槍團牽製北麵之敵，防空團、步兵團、炮兵團、輜重營立即東進安東，然後乘火車南下平壤，在大同江南岸構建防禦工事，守護大同江鐵路橋。與此同時，炮兵團要在霞嵐山隱蔽部署，步兵團突襲元山一線，奪取永興要塞，防止日軍從這裏登陸。”

“命令：史連城所部搶運物資必須做到輕重緩急，我們的時間有限，運輸能力也有限，不能沒有頭緒的亂來一氣。燃油、設備、糧食、技術人員這是第一位的，化工原料、成品材料等是第二位的。”

蕭臘梅剛出去發電報，新的情況又來了：“魏衝來電：摧毀小鬼子的礦山解救勞工四萬餘人，其中一萬二千多人要參軍。大石橋、蓋平縣、莊河縣、瓦房店、大連監獄放出各類犯人萬餘人，其中有三千多人要參軍。”

“海城、營口、錦州打開監獄和協和會看守所，放出各類犯人兩萬餘人，其中一萬餘人要參軍。另外，還有三千多中學生也要參軍。現在這些人都是自發加入物資轉運工作，請問如何處理？”

白書傑看著趙金喜苦笑著說道：“我的個娘耶，按照這麽一說，那就是兩萬多人要參軍。別的先不說，光吃飯穿衣就是一個大問題，你說怎麽辦？”

“帶走，這一次戰役，各部隊損失都很大，需要大量的補充兵員。”趙金喜神情嚴肅：“沒有了三仙洞根據地，我們就沒有補充兵員。現在利用這個機會好好建立新的補充大隊，這也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白書傑點點頭：“那行，給各部隊回電：凡是要參軍的人，一定要說清楚暫時不可能返回故鄉，甚至永遠都不能返回故鄉。有心理準備的就留下，沒有心理準備的就地遣散。”

一夜忙亂，眨眼之間東方發白，1937年10月15日的太陽就要冒出來了。白書傑抽空到外麵轉了一圈，頓時嚇了一大跳：“我的個乖乖，哪裏來的這麽多人？大街小巷人山人海！”

警衛團副團長黃巧雲嬌聲說道：“大師兄，這都是後勤部邱淑芬大姐他們的功勞，幾乎把所有市民都號召起來了。還有一些和小鬼子有些瓜葛的運輸公司，為了免於處罰，把自家的貨船、汽車全部都捐獻了。”

白書傑聽到這裏就眉頭一皺：“那麽史連城是怎麽處理這樣的事情呢？”

“他不管這些事情，列出名單就交給楊二丫師姐的安全部了。”黃巧雲笑著說道：“楊二丫師姐真厲害，今天淩晨就公開在碼頭處決了17人。凡是有血債的，違反了七殺令的，全部家產充公，然後砍頭。”

“我們現在的港口裏麵，已經集中了各類船隻接近一百五十艘。小的幾百噸，大的有五千噸。一個批量就是一百多萬噸的運輸量，仍然顯得很緊張。第一批糧食、食鹽等生活必需品已經輸出去了，現在主要是運輸工廠設備，估計還有兩天就差不多了。”

白書傑微微頷首，隨即問道：“我們進城之前，有沒有不法分子趁火打劫的？”

“有啊，剛開始吧，大街上有數萬人搶劫商店、糧店、綢布店，最後發展到在大街上強暴婦女。這不，司令部裝甲團在譚明良的指揮下，裝甲車和坦克都開出來，才把暴亂分子鎮壓下去。”

黃巧雲點點說道：“據說當場處決了七百多人才鎮住場麵。事後經過審問，才知道是協和會在後麵搗鬼。楊二丫師姐那個時候剛進城，還來不及抓捕偽省長、偽局長。”

“後來把所有的行政機關、警察機關一掃而空，又動用了三個營四千餘人才把那些背後搗鬼的家夥全部抓獲歸案。裏麵絕大部分都是小鬼子，基本上各部門的副職都是小鬼子。”

“楊二丫師姐的意思是，那些混進來參軍的人裏麵，至少有兩千人別有用心。但是她不動聲色，把這些人全部編到一個補充大隊了。師姐說了，反正他們現在無法傳遞消息，等到了目的地在審問處置。”

上午九點左右，白書傑看見龐大的船隊紛紛出海，這才返回飛機場臨時指揮部。結果P股還沒坐熱，淒厲的警報聲已經響了起來。

黃巧雲衝進司令部叫道：“有敵機接近，機場指揮部讓司令部的人趕緊疏散。”

白書傑盯著地圖沒有回頭：“哪一個陣地傳來的消息？”

黃巧雲指著地圖說道：“城東麵的百草山陣地、我們北麵的四方台陣地，他們派出去的瞭望兵，同時發現了敵機接近的信號。從兩個夾角來看，應該是從奉天飛過來的。”

白書傑心中一動，頓時高聲叫道：“命令四個防空陣地注意隱蔽，沒有命令不準開火。趕緊通知機場指揮部，懸掛小鬼子的膏藥旗！電台全部開啟，準備應答敵機。”

黃巧雲點點頭，隨即興奮地說道：“我明白了！”

原來，因為錦州這裏的戰鬥發起的非常突然，加上奉天城麵臨兩個師三萬餘人的壓迫，關東軍的注意力全部被扯過去了。

劉家河的薑錫佑聯隊還發過電報，“請求戰術指導”，後來沒消息了，結果安東縣城也聯係不上。

大連這邊，“亞細亞號”特快列車，今天早晨八點半應該到奉天，但是沒有準點到達。結果大連、大石橋、營口、錦州一線全部聯係不上。

奉天警備司令部懷疑“亞細亞號”特快列車被圍城部隊給劫持了，這可是一個巨大的損失。他們不敢派地麵人員出城，所以就派出三架飛機從東塔機場起飛，開始偵察錦州這邊究竟怎麽回事兒。

因為錦州和營口一線，有第四師團的強大武力做後盾，所以飛機直奔錦州最保險。然後通過錦州搞清楚周邊究竟出了什麽事情。

白書傑聽到敵機接近的一刹那，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部隊在空中看的話，絕對分不清究竟是誰的隊伍。加上第四師團本來裏就忙著準備搬家，亂糟糟的場麵也很正常。

黃巧雲聰明機靈，白書傑還沒有說完就已經擺明了真實含義，結果很快就到指揮塔上，把一麵膏藥旗升了上去，然後才對機場總指揮張念祖說道：“總司令的意思，就是能糊弄過去就糊弄過去。你們的日語沒問題吧？”

“黃大團長盡管放心，搞我們這一行的，日語是必修課！”張念祖微笑著說道：“我看總司令的意思並不是簡單地應答這麽簡單，根本就是想把敵機引誘下來，然後抓活的啊！”

黃巧雲也笑著說道：“我也是這麽認為啊，就是不知道小鬼子的飛機會不會上當！”

張念祖用望遠鏡觀察著東北方向的動靜，同時搖搖頭說道：“你放心吧，不上當我們也沒什麽損失，不是嗎？”

恰在此時，飛機的轟鳴聲已經傳來，第一架敵機已經從東北方向飛過來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