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774、搶劫的等級

“總司令，你能夠看到這麽完整的一座機場，那都是第四師機槍團的勇士們用人堆出來的。”張念祖陪著白書傑返回臨時司令部的時候，一再強調：“第一機槍營的軍官就剩一個負傷的副排長了，整個機槍團的兵力損失超多55%。”

“這件事情我已經知道了。”白書傑點點頭：“我們的戰士都是好樣的，他們用自己的生命詮釋了抗日鬥爭的真實含義。正因為如此，你們就更應該珍惜眼前的一切。抗日戰爭，是一場拚消耗、拚資源的持久戰爭，我們要著眼於未來。”

“我們國家的工業基礎薄弱，科學技術落後，這都是不爭的事實。但是我們有眾多不怕死的英雄，這才是我們中華民族賴以生存的根基。我們活著的人，就要把那些已經倒在敵人槍口下的勇士沒有做完的事情，更好地做下去！”

“我們不怕死，但並不代表就可以輕易言死。機槍團的勇士們用自己的生命保護這些裝備，就是希望在你們手中發揮出最大的威力，能夠替他們殺更多的小鬼子。所以，你們肩上的責任重大，在沒有報答那些勇士之前，誰都不準死！”

“總司令，我明白了！”張念祖低聲說道：“說實話，當我看見一千好幾百勇士的遺體躺在麵前，當時我真的想駕機上天直奔長春，把小鬼子的關東軍司令部炸成一片廢墟！我們航空師的全體官兵，都恨不得立即和小鬼子同歸於盡。”

“首先要練好技術，一定要全麵、熟練掌握殺敵的本領。”白書傑看著張念祖、許世傑、羅定坤說道：“要做好戰士們的解釋工作，磨刀不誤站柴工的道理要講清楚。另外，羅定坤你要知道，讓你這個裝甲炮兵過來當航空副師長，就是要加強防空！”

“警衛營負責保護機場周邊的安全，加強反滲透、反破壞的工作。防空團的三個營，要占領機場周邊的有利地形，形成密集的火力網，防止敵人突襲機場。作戰飛機是我們唯一的遠程打擊力量，也是一種威懾性的武器，希望你小心在意。”

“還有，現在敵情嚴重，我隻能給你們三天時間，一定要讓所有的飛機都能夠飛起來，而且能夠平安降落。所以，接下來三天時間，你們要加大起降訓練的強度，進行複雜情況下的應急訓練，準備遠距離轉場。”

有關航空兵的選拔和培養一直在暗中做準備，並且白書傑、楊二丫為此付出了巨大的心血，並且不惜專門組建一支機動部隊重疊布置在林西鎮南麵，隔絕外界的一切聯係。

利用重炮要塞項目掩人耳目，四年時間的絕密行動，隻有熱河警備第二師師長程世傑，才知道他肩負的使命究竟是什麽。

現在，自己的空軍第一次出現在世人麵前，白書傑沒有激動，隻有擔心。因為他沒有飛機製造廠，更別提什麽發動機之類的頂尖科技研究了。

小鬼子一旦知道白書傑處心積慮十餘年，就是為了組建自己的空軍，而且要把朝鮮半島建設成為嶄新的抗日基地，估計今後永遠別想安寧。有限的這麽幾十架飛機，一次大規模空戰就要徹底報銷！

有鑒於此，白書傑隻能繼續他的老套路：“把卑鄙無恥進行到底！”說白了，就是“深挖洞，廣積糧；嚇唬人，搞暗算。”

當年利用重炮的威懾力，讓小鬼子不敢太放肆。現在小鬼子已經完成了主力師團的整編，每個師團都有一個炮兵聯隊，單純的重炮已經不能把小鬼子嚇唬住了。

正因為如此，白書傑才決定破釜沉舟，把自己的另外一張底牌亮出來，讓小鬼子起碼有一兩年時間睡不踏實。這張底牌，就是他蓄謀已久的海軍和空軍。

這兩支部隊的裝備雖然不多，而且搶劫小鬼子的艦船都十分老舊，但是符合“你有我也有”的原則。真要拚起命來，也還是能夠拉一兩個墊背的。

平時隱藏不動，也沒有要拚命的架勢，這才是真正的威懾力。

初步巡視了一下航空師的情況，提出了一些注意事項以後，他關注的焦點就已經轉移到別的地方去了。這個地方，就是三個碼頭的基本情況，還有遠距離轉移的問題。

白書傑進入司令部作戰室，看見趙金喜正在翻閱電報，因此輕聲問道：“史連城拿下了整個錦州，兩個偵察營的戰況如何？”

“軍艦還是旅順那邊的三艘，錦州這邊並沒有。”趙金喜搖搖頭說道：“安東那邊已經全部平定，搶劫了兩艘淺水艦和另外一艘小櫻號巡邏艇。現在小鬼子還沒有反應過來，陳傑的隻要任務就是緊急轉運物資。”

“錦州和營口這邊，全部都是貨輪，而且絕大部分都是運輸成品油、化學原料的大型貨輪。其中有兩艘萬噸油輪，竟然是美國得克薩斯石油公司和美孚石油公司的。戰士們不知道應該怎麽辦，史連城來電報請示。”

“租借，知道不？”白書傑微微一笑：“對偽滿資產、日資產全部沒收，但是美國得克薩斯石油公司的貨輪，那不能沒收。我們是租借，並且繼續懸掛美國國旗。至於租借期限，讓史連城和對方交涉。”

“當然，我們付錢啊！美國德克薩斯石油公司和美孚石油公司在這裏的辦事處，一律不能破壞。如果有所損壞的地方，我們要照價賠償。你讓史連城和對方簽訂貿易協議，難道史連城搶劫了小鬼子的那麽多銀行，還不夠賠償的嗎？”

“老子不需要留下黃金，全部用來購買美國鬼子的兩艘戰列艦！戰列艦的技術參數，就按照美國正在開工建設的北卡羅來納級戰列艦執行。你讓史連城直接告訴對方，老子對北卡羅來納戰列艦一清二楚，別想糊弄老子！”

“使用8台鍋爐，4台複式減速齒輪傳動蒸汽輪機，主機輸出功率要達到12萬軸馬力。最大航速28節，15節航速15000海裏。要求安裝3座三聯裝406mm主炮、10座雙聯裝127mm高炮，40mm‘博福斯’高炮30門和20mm‘厄利孔’高炮40門，外帶2架水上偵察機。”

“裝甲安排：水線305mm；隔艙300mm；炮塔正麵406mm，頂麵和側麵230mm；司令塔406mm；甲板228mm，主甲板30—50mm。裝甲總重量14600噸。”

“如果對方不答應，老子雖然不殺人，但是德克薩斯石油公司和美孚石油公司的這兩條油輪和所有船員，老子需要無限期租借了！”

趙金喜越聽越吃驚：“我們現在是在抗日啊，沒有必要和美國人為敵吧？萬一美國人把軍艦開到黃海，那我們今後就沒辦法立足了。”

“你說對了，老子就是要讓美國人去和小鬼子扯皮！”白書傑笑了笑：“黃海和東海現在都在小鬼子的控製之下，如果美國人想進來找老子的麻煩，就必須和小鬼子打交道。最好他們兩家現在就打起來才好！”

“好吧，但願你不要把老天爺捅下來！”趙金喜無可奈何地說道：“我真是搞不懂你，也不知道你從哪裏就知道美國人在建造最新式的戰列艦。說實話，戰列艦究竟是個什麽東西，我是一點兒概念都沒有！”

即便什麽都不理解，但是趙金喜還是很快就草擬了一份電文，然後交給蕭臘梅發出去。這屬於絕密電文，除了蕭臘梅就隻能是王心蘭才能經手。

趙金喜又接著說道：“不過，就你描述的這些參數，一艘戰列艦就超過了我們一個重炮團的火力，想想都讓人膽戰心驚。但是，就算美國人答應了，建好以後你又如何能夠弄回來？”

“那是美國人的事情，老子才懶得管！”白書傑笑嘻嘻地說道：“你記住，美國人和小鬼子不一樣，他們絕對不會看著自己的國民被綁架。雖然我們付工資，但還是變相綁架。好了，現在沒有時間扯這些，你談談工廠拆遷的問題吧！”

趙金喜點點頭，同時把王心蘭叫進來：“工廠這一塊是你負責的，那就你來匯報吧。”

王心蘭還是一如既往的冰雪玉人，想讓她眉開眼笑，真的不容易。來到作戰室直接打開筆記本，然後開始照本宣科：

“根據你的要求，所有工廠的日籍、朝籍技術員和工人全部被俘，已經上船運走；本地工人和技術員，本著自願的原則進行篩選。凡是願意和我們在一起的，工程技術員安家費1000大洋，技術工人安家費700大洋。”

“按照你的命令，排在第一位的工廠分別是旅順船廠、大連船廠、滿洲船渠株式會社、西森造船所。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在邊拆邊上船。”

“安排在第二位拆卸的內容那就多了，分別是柳樹屯91.5米3級鐵塔，專用於大連對東京通信，今後作為我們對空、對海通信設備。需要把所有通信設備全部拆走，一顆螺絲釘都不能落下。”

“滿洲化學工業株式會社，包括成品合成氨、硫酸、硝酸、硫酸銨、硝酸銨，已經全部開始搬遷。內野釀造所，日產無水酒精4.4噸，還附帶生產含水酒精和燒酒3種產品。這對醫院太重要了，是必須拆走的設備。”

“滿洲石油株式會社大連製油所，設備太舊也太笨重，暫時可能沒有辦法。由三井物產、三菱礦業、小倉石油、日本石油等財團聯合投資的滿洲石油株式會社，1935年2月正式投產，年加工能力為15萬噸，產品有汽油、煤油、柴油、瀝青。設備很新，我們就拆這個。”

“滿鐵、滿化、旭硝子(玻璃)、日本曹達、東洋拓殖及曹達曬粉同業組合等共同投資，在大連甘井子修建了滿洲化學工業株式會社(碳酸鈉)，今年5月第一期工程竣工，8月投產，年生產能力為36000噸純堿，正在拆。”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