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一次全團出擊,但絕對不是一擁而上,關鍵就是要各參戰部隊掌握好戰鬥節奏。我們最開始的敵人,就是薑錫佑手下的這些朝鮮二鬼子。他們的人數最多,是我們這一次最主要的敵人。”
“所以,第一波打擊的目的,就是讓這個聯隊徹底癱瘓,為接下來的後續戰鬥創造一個有利局麵。”陳傑指著地圖說道:“在戰鬥發起以後,要想讓薑錫佑搞不清楚應該如何應對,我命令:”
“駐紮在牛蹄山一線的鄭智寬偵察營,你們四個連全體出動。明天下午兩點利用兩個連的兵力,對連山關大隊部發起突然襲擊。與此同時,一個連在北麵伏擊下馬塘的增援部隊,一個連在南麵伏擊草河口的援兵。”
“二鬼子的這個大隊已經少了一個中隊,現在不到一千二百人。你們偵察營的戰鬥目標,就是吃掉這個大隊。要做到這一點,就是攻打連山關火車站的兩個連,要攻得猛,打得堅決。”
“迫使敵人緊急抽調附近的兵力進行增援,然後在半路上打伏擊的兩個連一戰全殲兩路援軍。記住,在北麵伏擊下馬塘方向敵人的那個連,吃掉敵人的援軍以後,立即把下馬塘和連山關之間的鐵路破壞掉,讓本溪方向的小鬼子接下來就隻能走路。”
“在南麵伏擊草河口方向援軍的那個連,吃掉敵人以後立即北上增援連山關主戰場。如果你們集中三個連七百人,還不能幹掉連山關火車站的一個大部隊加一個中隊的三百多二鬼子,那就不用回來了。”
“鄭智寬你給老子記住了!偵察營的老底子,是老子從承德近衛師帶出來的。如果一比一對付二鬼子,這點兒小事還出紕漏,我估計總司令也不想再看見你們了。那就直接把我們的軍裝脫下來走人,大家眼不見為淨。”
陳傑把話說到這裏,與會人員刷的一聲,全部都給偵察營長鄭智寬行注目禮。尤其是原來的老搭檔,現在的機槍營長李泊舟,那臉上的笑容叫一個猥瑣,讓鄭智寬氣得說不出話來。
說來也是,整個熱河方麵軍都知道,各部隊的偵察連、偵察營都是戰鬥力最強悍的部隊。熱河方麵軍近衛師的偵察營,又號稱天之驕子,和司令部警衛團偵察營同一個水平,從來沒有打過敗仗。
陳傑、史連城、崔三兒、魏衝等等,是白書傑教出來的第一代弟子,李泊舟、鄭智寬這些人屬於第二代。他們都接受過白書傑的親自傳授格鬥技巧,也聽過白書傑專門講授戰略戰術,屬於白書傑手中的殺手鐧。如果鄭智寬真的陰溝翻船,白書傑很可能一氣之下把他給斃了。
“老子現在算是無話可說,一切都等戰鬥結束以後再總結!”鄭智寬深吸了好幾口大氣,這才悶聲悶氣地說道:“如果真的有損於總司令的威名,你們他媽的今天就是最後一次看見老子了,絕對不會繼續出來丟人現眼。”
陳傑看見自己的“激將法”已經達到目的,因此接著說道:“偵察營是這一次的第一個重要環節,至關重要。但是,第二個環節更加重要!”
“我命令:張明瀚的騎兵營抽出一個連,李泊舟的機槍營抽出三個連,合起來組成一個突襲拳頭,由李泊舟統一指揮,明天下午兩點左右,不用管北麵通遠堡的那個中隊,直接突襲劉家河裏麵的薑錫佑聯隊部。”
“這裏的敵人有一個機槍中隊、一個步兵中隊和一個護旗小隊、一個通信小隊,總兵力六百餘人。畢竟這裏是一個聯隊部,防守火力還是足夠強大的,所以需要講究一些技巧。偵察營伏擊草河口的敵人完畢以後,要立即南下打擊通遠堡出來的那個中隊,減輕鳳城方麵的壓力。”
“李泊舟曾經參加過總司令突襲鳳城的戰鬥,希望你們下去以後製定妥善的計劃。具體要求和鄭智寬一樣,你李泊舟手中是五個連一千多人,如果還搞不定薑錫佑身邊的六百多人,後話嘛,自然也就沒啥好說的了。”
“命令:機槍營一個連、騎兵營兩個連、步兵營兩個連、炮兵營一個連,一共六個連組成第三個攻擊集群。由騎兵營長張明瀚任總指揮,明天下午兩點攻打鳳城守敵,全殲一個大隊部和兩個中隊的二鬼子七百餘人。”
“命令:步兵營一個連、炮兵營一個連,由步兵營長馬崇德具體指揮,明天下午兩點,準時對鳳城南麵的湯山城發起攻擊。這裏是一個中隊的二鬼子,而且距離安東縣城很近。”
“你們的任務就是要讓小鬼子有時間向安東求援,把縣城裏麵的那個張振有的騎兵團調出來。我親自帶領警衛營和一個炮兵連、一個輜重連,在湯山城以南地區設伏,打擊張振有的騎兵團。”
“各參戰部隊完成任務以後,帶上所有的繳獲物資,尤其是車輛、油料、馬匹不能落下。全部帶上趕到湯山城,準備進入安東縣城,等待後續作戰命令。”
陳傑把話說完,命令也就說完了。結果還沒等他宣布散會,鄭智寬和李泊舟迫不及待衝了出去。
這倆兄弟現在都已經明白了,全殲薑錫佑的第一聯隊,關鍵就在他們兩個人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李泊舟還準備看看鄭智寬的笑話,沒想到鄭智寬不過是對付一個大隊部,他自己反倒是要對付一個聯隊部,這中間的難度必定不小。
當然,鄭智寬雖然對付一個大隊部看似稍微簡單一些,但是他的北麵卻是和本溪搭界。小鬼子隨時可能南下增援,風險同樣也很大。此戰最關鍵的地方,就是要能夠快速殲滅北麵的增援部隊,然後把鐵路破壞掉。
“你他娘的不是想看老子的笑話嗎?”鄭智寬接過自己警衛員前過來的戰馬韁繩,飛身上馬的同時對李泊舟說道:“陳老大能夠一把捏住老子,又怎麽可能忘記你小子啊?高興得太早了吧?哈哈哈——駕!”
“瞧你嘚瑟的!”李泊舟沒好氣的說道:“你他娘的才應該小心,本溪的小鬼子搞得不好就要捅你的P股。”
要說連山關火車站,不管是李泊舟還是鄭智寬,那都熟悉得很,因為當年他們都參加過白書傑導演的大血戰。後來跟隨陳傑出來,又在這一帶搞七搞八,幾進幾出了都。
鄭智寬的偵察營駐地,就在連山關火車站東麵30公裏的牛蹄山。也就是說,不管白書傑是否下達作戰命令,陳傑都是把自己的一隻拳頭放在連山關附近。
這個道理很簡單,隻要劉家河的薑錫佑想找陳傑的麻煩,陳傑肯定命令鄭智寬的偵察營主動出擊,先下手為強。
在過去的兩年時間裏,薑錫佑為了給新開嶺“玉碎”的兩個中隊報仇,曾經三次進攻新開嶺一線。結果前兩次都被鄭智寬直搗黃龍,把薑錫佑的後院搞得亂七八糟。
第三次,薑錫佑首先對付鄭智寬的偵察營,沒想到駐紮在偵察營身後的李泊舟機槍營,一個長途穿插,把鳳城第二次打下來了,讓薑錫佑的“圍剿”還沒開始就無疾而終。
從那時起,薑錫佑對於新開嶺裏麵的“反滿抗日分子”輕易不敢招惹,就窩在劉家河大本營,整天就守著眼前的鐵路,再也不出來了。
就這樣,陳傑和薑錫佑這一對冤家,已經達成了某種默契,一年多時間“相安無事”。
並不是陳傑想讓薑錫佑太平無事,而是白書傑命令陳傑擴大隊伍準備應變,所以他需要一個比較穩定的環境。
既然薑錫佑承認自己不是對手,躲在狗窩裏吃齋念佛,陳傑自然得其所哉,眼不見為淨。其實在部隊擴大的過程中,他也沒有精力繼續找麻煩。不然的話,也沒有現如今五千多人的大部隊。
鄭智寬在白書傑身邊呆了好幾年,基本的頭腦總是有的。在返回駐地的途中,他就已經發現此戰的重要節點,就是不能讓本溪以北的小鬼子南下搗亂。
“看來隻能速戰速決,絕對不能拖延時間。”鄭智寬已經在心裏盤算了一番:“通過團長的話音可以推測,隻怕接下來可能要大範圍移動,這個地方暫時不過來了。那就是說,破壞鐵路、搜刮物資之後,關鍵還需要運輸的時間。”
回到牛蹄山駐地,已經是當天下午三點多鍾。鄭智寬沒有休息,就趕緊把自己的四個連長找過來傳達作戰命令。
“二連和三連由副營長於永誌指揮,猛烈突襲連山關火車站。一連伏擊下馬塘的敵人,四連伏擊通遠堡、草河口的敵人之後,立即增援劉家河,並接受李泊舟營長的指揮。我帶領通信排的電台,就在連山關火車站東南兩公裏的陳家溝。”
鄭智寬最後說道:“什麽狗屁戰前動員,老子沒有多話,就把團長老大的原話轉告給你們!如果明天的戰鬥出了紕漏,你們他媽的都給老子把軍裝脫了,然後自己走人。不用總司令和陳老大找麻煩,老子自殺謝罪,大家都眼不見為淨!”
當天下午六點,因為各連炊事班要準備第二天的幹糧,所以偵察營比平時推遲了一個小時開飯。
到了淩晨三點鍾,又比平時提前了三個小時開飯。上午九點開始吃午飯,又提前三個小時。
這是部隊的老傳統,一旦大戰將近,營長就會調整戰士們的生物鍾,增強適應能力和持久作戰能力。
戰士們知道這是在調整生物鍾,接下來應該會連續作戰,不可能有很長時間停留下來做飯。途中隻能隨便啃兩口幹糧,暫時就沒有時間吃飯了。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