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733、教訓穀壽夫

副連長和一排長這一組處於正中間的位置，他倆一動就是行動的暗號。眨眼之間，一千四百多米的長度上，頓時人影晃動起來。

偵察兵對上偵察兵，大家都不想暴露目標。所以整個搏鬥現場除了拳頭著肉的聲音、刺刀入肉的聲音之外，就是悶哼聲。

全連包括炊事班都已經投入戰鬥，就剩一連長黎曉明和兩名報務員趴在河堤上看戲。看他們對戰場不停地指指點點，似乎一點兒都不著急，也不擔心。

恰在此時，報務員飛快的把電台從背上取下打開，原來有信號過來。不到兩分鍾，報務員已經關閉電台對連長黎曉明說道：“營長來電，讓我們立即從固安一線渡河北上，監視小鬼子第14師團第27旅團之第59聯隊的動向。”

一排長氣喘籲籲跑過來說道：“連長，戰鬥結束。我們三名輕傷，全殲小鬼子一個搜索中隊109人。”

“這種伏擊戰還有人受傷，你他娘的也有臉說！”一連長黎曉明沒好氣的說道：“你們排趕緊把小鬼子的軍裝扒下來換上，然後跟著副連長渡河北上。這個搜索中隊應該是對麵第59聯隊的，你們帶上一部電台過去監視這個59聯隊。”

偵察營一連暗中伏擊小鬼子的一個搜索中隊，對於大局並沒有什麽直接影響。

第二天上午九點左右，小鬼子的第14師團仍然按照預定計劃渡過永定河。當然，渡河的先頭部隊運氣很好，首先就看見了白花花的屍體，心理上就對接下來的戰鬥產生某些疑慮。

不管是因為減少被自己士兵看見的可能性，還是因為現在九月份的天氣，經過一夜時間之後，這些屍體已經需要緊急焚燒處理。反正渡河先頭部隊得到的第一個命令並不是攻擊前進，而是趕緊處理屍體。

第14師團，師團長就是臭名昭著的大特務土肥原賢二，參謀長佐野忠義大佐。這是一個滿編馱馬師團，人數24000餘人，下轄：

步兵第27旅團：旅團長館餘少將：

步兵第2聯隊聯隊長石黑貞藏大佐，

步兵第59聯隊聯隊長板西一良大佐。

步兵第28旅團：旅團長酒井隆少將：

步兵第15聯隊聯隊長森田範正大佐，

步兵第50聯隊聯隊長遠山登大佐。

騎兵第18聯隊聯隊長安田兼人中佐，

野炮兵第20聯隊聯隊長宮川清三大佐，

工兵第14聯隊聯隊長岩倉如門大佐，

輜重兵第14聯隊聯隊長石原章三中佐，

通信隊，衛生隊，第1至第4野戰醫院、兵器維修勤務隊。

第14師團剛剛來到平津一線，按說應該對環境不熟悉才對。可是因為土肥原賢二這個雜碎是師團長，所以每一個大隊長手中，都有土肥原賢二親自繪製的“華北要點圖”！

正因為如此，這個第14師團竟然後發先至，1937年9月14日率先渡過了永定河。

小鬼子都是睚眥必報的貨色，一個搜索中隊被殺，而且把屍體都扒光了扔在河灘上“示眾”，土肥原賢二這個老雜碎認為這是守軍撤退之前，故意侮辱自己。

因此，土肥原賢二一聲令下，阪西一良大佐正在為自己的一個搜索中隊被殺而生氣，聞聲率領自己的第59聯隊，就快馬加鞭向西南方向追去。

馮占海第91師往南逃跑的速度稍微慢了一點兒，終於在固安以南的彭村一線，被急速追過來的阪西一良的一個大隊咬住了一個團！經過三分鍾激戰，這個後衛團全線崩潰，向南麵的高碑店狼狽逃竄！

好在土肥原賢二的第14師團意不在此，而是要繞到孫連仲第26路軍身後，從南麵夾擊涿州、房山一線。所以阪西一良的主力部隊擊潰當麵之敵以後，立即掉頭西進，馮占海的91師才撿了半條命！

與此同時，穀壽夫的第6師團還在路上拚命趕路，結果一直到下午兩點才趕到河津、雙營一線，然後開始全軍渡河。

因為南苑四周都是低窪地，而且永定河、白溝河、牤牛河、小清河、小滿河、南北減河、天堂河等等，全部交叉在一起。

如果不是當地人帶路，一旦下大雨之後，這個地區就是一座巨大的迷魂陣，外人一旦深入進去，就別想搞清楚這裏究竟應該怎麽走！

果不其然，穀壽夫這個老雜碎和他的小崽子們一渡過永定河，就再也搞不清東南西北。滿眼都是大大小小河流和湖泊，讓這幫雜種一個個頭暈眼花。

一直忙碌到晚上九點，穀壽夫這個老雜碎也沒搞清楚自己身在何處，接下來究竟應該怎麽走，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地究竟在什麽方位。

沒有搞清楚自己在什麽地方，也就找不到起始位置，所以手裏的地圖、羅盤全部都成了廢物。

其實，魏衝所部偵察營二連，就在霸州北麵9公裏的南孟鎮薑家營一線，看見了小鬼子第6師團的騎兵聯隊。

可是因為這個地方剛好是虹江河、牤牛河交織在一起，結果這個騎兵連隊順著牤牛河南下到了這裏之後，又順著虹江河往北回去了。

偵察二連的戰士們迷惑不解：“小鬼子這一次真大方，竟然派出來一個騎兵聯隊搜索這片地區！”

與此同時，第6師團的步兵第36旅團，同樣是順著牤牛河東岸向南，結果到了太平河、牤牛河交匯處的水網區域，又掉頭沿著太平河回頭了！

晚上八點半，穀壽夫被迫命令第6師團各部沿鐵路停留下來，徹底搞清楚這裏究竟是怎麽回事。

也就在這個時候，雄縣的魏衝已經把主力部隊從白洋澱裏麵調出來，隱蔽到了攻擊出發地，也就是霸州鎮西北麵的臨津一線，目前正在進行最後的情報匯總。

偵察營營長常碧寬對著地圖說道：“第6師團的臨時指揮部就是牛駝鎮，而且就在火車站裏麵。野炮第6聯隊、工兵第6聯隊、輜重第6聯隊全部在這裏。”

“其他各部隊圍繞牛駝鎮就地駐紮，整個臨時駐地直徑十多公裏。騎兵第6聯隊在楊各莊就地駐紮，步兵第36旅團停留在門鐵營一帶，步兵第11旅團停留在毛家園子一線。”

魏衝仔細看了看常碧寬繪製的敵情分布圖，然後沉聲說道：“常碧寬，命令你的1、2、3連在固安一線監視北麵的敵人，如果發現敵人增援，就扒掉鐵路和公路，然後帶著敵人兜圈子。這個地方不適合機械化部隊展開，小鬼子沒法快速機動。”

“已經潛伏到牛駝鎮附近的偵察第4連，聽到外圍打響以後，立即利用9門迫擊炮，對牛駝鎮火車站發射燃燒彈，燒掉第6師團的輜重。十發急速射以後立即撤退，不用驗證什麽戰果問題。”

“命令：機槍營就近出擊楊各莊的第6騎兵聯隊，首先使用24門迫擊炮，十發急速射進行突襲，然後利用機槍擴大戰果。記住，你們這一次裝備的武器，全都是上次從大沽搶回來的捷克式輕機槍，按照兩個人一挺的標準就是372挺。”

“所有的輕機槍打掉六個彈夾，然後立即撤退。返回雄縣指揮部帶走給你們準備的所有子彈，立即向南方向越過平漢鐵路直插滿城北麵，今後聽從房山獨立團張二愣團長指揮。”

“命令：騎兵營奔襲北麵的門鐵營第36旅團，同樣采用迫擊炮開路，然後從敵人臨時駐地橫掃而過。衝出去以後和北麵的偵察營三個連匯合，然後直插西南方向。越過拒馬河以後向西急進，今後聽從房山獨立團的張二愣團長指揮。”

“命令：迫擊炮營隨我行動，立即出發。從東麵側擊牛駝鎮的第6師團指揮部，同時監視毛家園子的步兵第11旅團。”

“兄弟們：今天晚上的突襲行動，並不是要全殲對手。畢竟第6師團有25000多人，不是我們這四個營能夠啃得動的。主要戰術目的，就是要徹底打擊敵人的士氣，讓他們不要太囂張。”

“從剛才我的命令中，你們應該已經很清楚，接下來還有更大的戰鬥等著我們。承德的老大應該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我們不過是老大手中的一枚小旗子。”

“現在是晚上八點過三十分，所有的部隊發起攻擊的時間都自己掌握，沒有必要統一行動。各自急行軍出擊，不用再繼續匯報。凡是今後接受張二愣團長指揮的部隊，軍令所指，一定要全力以赴！明白沒有？各自行動！”

這一次因為要隱蔽出擊，所以除了偵察營和騎兵營之外，其它的部隊都沒有把戰馬帶出來。

現在要用7個小時的時間，長途奔襲18公裏。別看每小時不過兩公裏多路，在泥濘不堪的野地裏行走，這並不是什麽容易的事情。

攻擊距離最近的就是機槍營，他們的打擊目標，就是虹江河東岸的楊各莊第6騎兵聯隊。

機槍營營長柯羽新回到自己的部隊以後，和副營長簡單碰了碰頭就帶領隊伍出發，經過三個小時的時間，晚上十一點半就趕到了虹江河西岸的井田營。

“我帶領兩個機槍連渡河摸過去，副營長帶領炮兵連和警衛排，就在河邊布置陣地，準備炮擊楊各莊和南陳村。炮擊時間為淩晨一點整，十發急速射以後，立即收拾炮具，然後在河邊接應我們。”

河北這裏的河汊雖然多得一塌糊塗，但是水並不是很深。虹江河的水深也就齊腰深，涉水渡河並不困難。再說了，現在九月中旬，不冷不熱，倒也沒什麽大影響。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