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617、突襲海蘭泡

　　　趙金喜聰明過人，通過白書傑的簡單介紹，她已經抓住了問題的本質：“如果你的情報準確，那麽，現在的朝鮮半島上，小鬼子根本沒有什麽機動兵力。至於永興島要塞、鎮海灣要塞，這兩個司令部都是防禦性質，根本不可能出來野戰。”

　　　“哈哈，實際上就是這麽回事兒啊！”白書傑笑著說道：“小鬼子認為已經徹底侵吞了朝鮮，所以都是使用偽警察來管理。憲兵總隊司令部，就是那些偽警察的後盾。高二娃他們目前的敵人，就是偽警察和治安隊。”

　　　“小鬼子的第十九師團，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監視蘇俄紅軍。他們的司令部在羅南，下轄步兵第75聯隊、第76聯隊、搜索第19聯隊、山炮第25聯隊、輜重第19聯隊、坦克中隊、通信中隊，還有一個步兵第73聯隊在會寧。”

　　　其實白書傑心裏話沒有說，這個第十九師團，很快就會在張鼓峰衝突中發揮作用。

　　　師團長尾高龜藏中將擅自命令向蘇軍還擊，戰鬥持續了11天，第十九師團雖然守住了陣地，但是損失了將近20%的兵力，於1938年8月10日宣布停戰。太平洋戰爭中，第十九師團依然在朝鮮半島北部擔任防衛任務。

　　　趙金喜嘻嘻一笑：“步兵第73聯隊放在會寧，那就是和我們的龍井、延吉接壤，這分明是要對付抗日聯軍。至於羅南的大部隊，的確就是要監視海參崴的蘇俄紅軍。如此說來，我們的朝鮮特遣隊不需要補給重武器吧？”

　　　“那不行！”白書傑搖搖頭：“這個第十九師團，還有一個第74步兵聯隊就在鹹興，和北麵的臥碣峰就隔一座赴戰嶺。如果小鬼子閑得沒事兒幹，第三中隊的何老三就麻煩了。”

　　　“何老三把兵力一分為二，分別占據飛來峰和臥碣峰，就是為了保持和我們這邊的聯係通道。如果何老三站不住腳，高二娃的第一中隊和內衛女兵隊就要和小鬼子麵對麵，這不是什麽好主意！”

　　　趙金喜雙手一攤：“幹脆把你的想法都說出來，我看看你究竟想幹什麽。”

　　　“我的觀點是，給高二娃他們增加一批援軍。這批援軍最主要的任務，就是把我們最新的武器運過去。雖然一路上都是敵占區，但是張玉姝的複仇營在岫岩以北，可以提供掩護。我另外安排陳傑派人接應，然後趁著鴨綠江的結冰期送到臥碣峰。”

　　　白書傑不知道在想什麽，說到這裏停了很久，又扳著手指頭算了半天，這才接著說道：“榴彈槍、槍榴彈的數量要有足夠的保證。在叢林作戰，迫擊炮太笨重了。把我們最新仿製出來的突擊步槍，送過去1000支，子彈200萬發。”

　　　“還有，上一次侯自得繳獲了兩個騎炮大隊的裝備，都是75mm野炮和山炮，據說分解開來四匹馬就能夠帶走啊。你通知侯自得馬上給老子送8門過來。炮彈就不要了，三仙洞裏麵已經仿製出來了。”

　　　趙金喜越聽臉色越凝重：“你要組建一個騎炮營，那就說明你心中下了一個很大的決心。雖然不知道你的終極目標是什麽，但是我早就說過了，你到哪裏我就到哪裏。還有什麽需要囑咐的都說出來，我馬上去辦。”

　　　“妹子，對於未來究竟會怎麽樣，我還沒有想好。”白書傑雙手按著趙金喜的肩膀說道：“別人我管不了，但是我向你保證，無論我到哪裏都會帶著你。要活一起活，要死就一起死吧！你盯著臘梅一些，讓她盡快把人員挑選出來。這說下雪就要下雪了。”

　　　三個方向的特遣隊，暫時總算弄明白了一個，白書傑心裏還是覺得力度不夠。現在承德四周大戰硝煙剛剛落定，各部隊都沒有行動的能力。

　　　但是外麵的那些家夥就不同了。這麽多精銳放出去，如果不能發揮作用，那實在是太浪費了。所以送走趙金喜以後，白書傑的眼睛又盯上了地圖。

　　　黑瞎子島！海蘭泡！海參崴！

　　　“他媽的，這都是華夏的固有領土，現在卻被長毛子占著。”白書傑越看越心煩：“海參崴是一個龐然大物，老子一個人搞不定。但是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黑瞎子島都是華夏固有的領土。尤其是海蘭泡和江東六十四屯大屠殺，老子永遠不會忘記。”

　　　海蘭泡，位於黑龍江左岸、精奇裏江右岸兩江匯合處，原是中國的一個村莊。

　　　1900年6月25日阿穆爾省實行軍事動員後，海蘭泡不斷發生迫害華人的暴行，不堪虐待的中國人紛紛逃回江右。因家庭、財產拖累未來得及離開的中國人，全部成為被屠殺的對象。

　　　7月15日俄輪侵入中國璦琿江麵時，中國璦琿駐軍派船前往阻攔，雙方交火，互有輕微死傷。沙俄強盜遂以上述事件為借口，策劃對海蘭泡中國居民進行大屠殺。

　　　中國居民代表向阿穆爾省軍政長官格裏布斯基請示，城裏的中國人是否需要撤離，他欺騙說，中國人“可以不用擔憂地留居原地”。

　　　第二天下午，他下令禁止中國人渡江，並扣留了全部渡船，派騎兵衝散了準備渡江的中國人群。7月16日，格裏布斯基命令一個不留地逮捕所有的中國人。

　　　瘋狂的大搜捕開始了，全副武裝的沙俄士兵闖進中國人的住宅和商店，不分男女老幼，一律逮捕押走，“就連懷抱的嬰兒也被強拉了出來”。

　　　1500多中國人逃到城外躲藏，也被俄兵搜出，許多人被刺刀活活捅死，活著的人“象關進獸欄子一樣被趕進警察局”。這一天共搜捕了近3500人，警察局容納不下，當晚又被押送到精奇裏江邊的一個鋸木場裏。

　　　7月17日，海蘭泡市警察局把所有關押起來的中國人趕到上布拉戈維申斯克，謊稱用船將他們渡過對岸。可是岸邊連一條船也沒有。到了江邊，俄兵便揮動戰刀，把所有的中國人“一直趕進水裏”。

　　　“當婦女們把他們的孩子拋往岸上，乞求至少饒孩子一命時，俄兵卻逮住這些嬰兒，挑在刺刀上，並將嬰兒割成碎片”。

　　　一個母親“把孩子留在岸上，而她自己走進河裏”，但走了幾步以後，又回來抱住孩子走進水中，最後又不得不上岸“放下她寶貴的孩子”，慘無人道的俄兵便揮刀刺殺了孩子和他的母親。

　　　人群開始象雪崩一樣被壓落入黑龍江的濁流中去。人群發狂一樣喊叫，聲震藍天，有的想拚命撥開人流，鑽出羅網；有的踐踏著被擠倒的婦女和嬰兒，企圖逃走。

　　　這些人或者被騎兵的馬蹄蹶到半空，或者被騎兵的刺刀捅翻在地。隨即，俄國兵一齊開槍射擊。喊聲、哭聲、槍聲、怒罵聲混成一片，淒慘之情無法形容，簡直是一幅地獄的景象。對岸的中國人也目睹了這一慘劇。

　　　璦琿副都統衙門楊繼功，采用筆帖式記述了此事：

　　　“二十一日（公曆7月17日）午前十一鍾時，遙望彼岸，俄驅無數華僑圈圍江邊，喧聲震野。細瞥俄兵各持刀斧，東砍西劈，斷屍粉骨，音震酸鼻，傷重者斃岸，傷輕者死江，未受傷者皆投水溺亡，骸骨漂溢，蔽滿江洋。”

　　　這種慘絕人寰的大屠殺從7月17日一直進行到21日，共奪去了7000多名中國同胞的生命。7月22日，阿穆爾長官格裏布斯基宣布，海蘭泡的中國人被全部“肅清”了。

　　　想起三十多年前的這起慘案，白書傑雙目赤紅，衝著外麵大吼一聲：“來人！”

　　　王心蘭一聽白書傑的語氣不對，趕緊親自跑過來問道：“怎麽啦，為什麽發這麽大的脾氣？”

　　　“心蘭呐，你是讀書人，還記得35年前發生在海蘭泡的事情嗎？”白書傑壓住內心的怒火，盡可能語氣平緩的說道：“老子早就說過，以牙還牙，以血還血。以前老子沒有這個能力，但是現在可以了。”

　　　“記錄命令：特戰大隊史連城部，黑龍江一線為期五個月的封凍期即將來臨。希望你部分艦隊做好防寒措施，確保冬季安全。另外，在黑龍江進入封凍期以後，你部特戰隊出動兩個中隊秘密潛入海蘭泡，殺光裏麵所有兩條腿的畜生！”

　　　“海蘭泡自古是華夏領土，被長毛子侵占而去。35年前，7000多中國村民被對方屠殺一空，造成千古慘案。今天我們有能力為那些無辜的冤魂報仇雪恨，就必須采取雷霆手段，以血還血！現場落款：平頂山複仇隊。此事絕密，不可外泄。”

　　　“你部另外一個任務，就是利用封凍期的有利時機，滅掉黑瞎子島上麵長毛子的所有哨位。長毛子建立一次，你們就滅掉一次！要注意毀屍滅跡，不要留下絲毫線索。特戰大隊的威力，是依靠絕對實力打出來的，我相信你們！白書傑。”

　　　在王心蘭內心深處，雖然覺得製造萬人坑用嘴巴說說是可以的，但是真要做起來，她總覺得行為方式有些過激。

　　　但是回過頭一想，長毛子、小鬼子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玩意兒。殺了就殺了吧，反正也該死。

　　　所以，王心蘭麵無表情地讓白書傑在電報稿上簽字，然後默默離開，自始至終沒有說一個字。

　　　白書傑沉浸在自己的思維空間裏，對於王心蘭的表情並沒有留心。三個特遣隊，現在有兩個安排了事情，剩下的陳傑南滿獨立團，是不是應該找點事兒幹幹？

　　　使勁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白書傑憤憤地罵道：“他娘的，老子真是個豬腦子！還等著他們偷雞摸狗呢，陳傑現在絕對不能動！”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