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二丫發電:據悉,土肥原賢二已經抵達天津。你部別動隊如果有可能,就對展開一次針對土肥原賢二的刺殺行動,打擊小鬼子的囂張氣焰,抑製華北自治的進程!此令,白書傑。”
此前的《何梅協定》就已經徹底賣國:取消國民黨在河北及平津的黨部;撤退駐河北的東北軍、中央軍和憲兵第三團;撤換國民黨河北省主席及平津兩市市長;取締河北省的反日團體和反日活動等等。
沒想到緊接著的《秦土協定》,就已經不是一般的賣國了,完全把整個華夏變成了小鬼子的附庸一般。在協定中竟然對中方呼來喝去,簡直就是一派主子的口吻:
(一)將駐於昌平和延慶一線的延長線之東,並經獨石口之北、龍門西北和張家口之北,至張北之南這一線以北的宋(哲元)部隊,調至其西南地區;(二)解散排日機構;取消察省境內的國民黨機關;(三)(對日)表示遺憾,並懲辦事件相關負責人;將張北縣城北門守備團長和第一三二師軍法處長免職,以上各點自6月23日算起,在兩星期內完成。
與此同時,小鬼子更無恥要求:
(一)承認日滿的對蒙工作,援助日本特務機關的活動,並且停止對察哈爾的移民,停止對蒙古人的壓迫。
(二)對日滿經濟發展和交通開發工作予以協助,例如對張家口—多倫之間,以及其他滿洲國—華北之間的汽車和鐵路交通,加以援助。
必須對日本人的旅行予以方便,並協助進行各種調查。
(四)察哈爾省必須從日本招聘軍事及政治顧問。
(五)必須援助日本建立各種軍事設備(如機場設備和無線電台的設置等)。
(六)中國軍隊撤退地區的治安,應根據停戰區所使用的方法予以維持,以地方保安隊維持秩序。
對於蔣介石買過如此徹底,就讓白書傑目瞪口呆!比如說:“承認日滿的對蒙工作,援助日本特務機關的活動。”
“日滿的對蒙工作”是什麽?
就是扶持德王出來支持蒙古的各項事務,先自治,後獨立。小鬼子分裂別人的國家,還無恥地要求別國政府政府“援助”,那隻能說小鬼子無恥、不要臉!
小鬼子在別的國家從事特務活動,還要這個國家提供援助!無恥嗎?當然無恥之極。但是更無恥的,蔣介石竟然簽字認可這份協定!
“必須援助日本建立各種軍事設備”!
小鬼子在華夏大地上修建軍事設施,南方政府“必須援助”!記住啊,是“必須”的!也就是說,蔣某人有義務、有責任、“必須”給小鬼子修建軍事設施!
小鬼子畜生不如,無恥、不要臉那是他們的傳統,罵兩句就算了。讓白書傑沒想到的是,更無恥、更不要臉的,竟然是南方政府居然簽字同意了!
和蔣某人賣國賣得這麽幹脆、賣得這麽徹底、賣得這麽低三下四相比,當年的慈禧老太婆、袁世凱,那都屬於“愛國”誌士,是中華民族的“大英雄”,應該趕緊“平反昭雪”!
中華民族五千年,要說賣國政府,以蔣某人為代表的南方政府,那真是“前無古人”!至於是不是“後無來者”,白書傑暫時還不知道。
除了生氣還是生氣,白書傑真的很想立即揮師南下,直接砍了蔣某人、何應欽等人的狗頭,撕毀賣國條約!
白書傑相信,隻要他下定決心,出動整個熱河方麵軍十萬虎狼之師,就可以立即打到南京城下,推翻這個禍國殃民的賣國政府!
但是,如今的小鬼子已經初步做好了戰爭準備,目前不過是在進行最後的輿論準備,等待國際形勢的變化,然後尋找一個更加“合理”的借口和時機而已!
砍掉蔣某人、何應欽的狗頭並不難,但是讓小鬼子坐收漁人之利,這才是最關鍵的。所以,白書傑不能這麽幹,隻能在作戰室生悶氣,而無可奈何。
白書傑在熱河生悶氣,現在的張二愣也在房山縣生氣,而且大發雷霆!
前文說過,在宣化、涿鹿、蔚縣、房山這個如今三不管的地區,有一股最大的土匪,那就是王大美、王二美兩兄弟的杆子,他們的老巢就是靈官廟。
隨著《秦土協定》出台,西北軍就靠不住了,蔣某人在華北附近明地裏、暗地裏的藍衣社也不能存在了,“肩負著重任”的殷景春可就慌了手腳。
這半個多月的時間,他已經得到了“劉老虎覆滅”、“別動隊覆滅”、“武器彈藥全部丟失”的所有消息。現在自己的靠山藍衣社又不行了,殷景春就有些惶惶不可終日!
南下嗎?也不行!在南京那地界兒,手裏沒有金山銀山,沒有幾根槍杆子,你說話別人當放屁,還覺著臭不可聞!連走道兒別人都躲著你,更別說爬高枝兒了。
沒想到就在這個時節,一個人找上門來。不是別人,正是王鳳來王大地主,也就是被小老婆杏花壓在炕上都硬不起來的那個老家夥!
大舅子被人殺了,三房的陳巧雲整天糾纏不休。幺房的杏花每天晚上一上炕,就用一雙小手在他下麵摸摸捏捏,結果還是不中用。
王鳳來吃不香睡不著,心頭的邪火也就越來越盛,同時也擔心那些戴紅帽子的把自己的王家營給端了。
王鳳來上次和李仲三一起過來找過殷景春,當時殷景春滿口答應出動別動隊幫忙。現在都半拉月過去了,也沒見啥動靜。所以今兒個一大早,王鳳來就再次登門拜訪,請教自保的高招。
“王員外,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不是我殷某人不幫忙,實在是皇上不差餓兵啊。再說了,前不久我這邊也遇到麻煩了,想必你已經聽說過,我的別動隊全軍覆沒,寸草不留啊。我的全部家當都賠進去了,你說我還能咋辦呢?”
殷景春一看見王鳳來,心裏的算盤珠子就開始劈裏啪啦想起來,他心中暗道:這個土財主整天守著錢罐子,如果能夠敲一筆錢來,老子就可以購買槍支彈藥。隻要有了錢和槍,還怕找不到人嗎?
“特派員,您是見過大世麵的人,自然見多識廣。不像我們鄉下人,想磕頭也找不到廟門不是嗎?”
王鳳來一聽話音,就知道眼前的家夥不是啥好東西:“您特派員是高人,就給我指點一條明路。到底是燒香還是磕頭,我心中自然有數,這一點不用您費心就是了!”
嗯?這個土包子還行啊,挺上道!
殷景春搖搖頭:“王員外,你經曆風雨這麽些年,想必也聽說過那些紅帽子經常說的‘槍杆子裏麵出政權’這句話,現如今有槍就是草頭王。沒有槍杆子,說話就像放屁!”
“槍嗎,我家裏倒還有幾杆。”王鳳來也想試試水深:“可是我一個莊戶人家,如果出去招人,那也名不正言不順。不像您們老殷家三條道都是通天路,而且礦上像金山。所以呢,您看如何辦才好?”
殷景春聽到這裏,知道已經到火候了,對方就等著自己開盤子,那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王員外,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在萬全縣還有朋友,說來你應該聽說過,就是警察局長張文貴。”
“他原來也是拉杆子起家的,現在也和那些杆子通消息,而且和剛剛上台的察哈爾省政府主席秦德純有些瓜葛。隻要你拿出一萬大洋和五十條槍,我去給你爭取一個民團的編製!今後你那邊方圓十裏八鄉,都是你說了算。咋樣?”
王鳳來在心裏推算了一下:五十條槍,每條槍需要100發子彈,那就是150個大洋。如果再配兩挺捷克式輕機槍,合計就是一萬大洋。看來殷景春早就合計好了,想要老爺我掏出兩萬大洋!
想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要緊,王鳳來一咬牙,一跺腳:“特派員,能不能少一點兒?兩萬大洋對我們莊戶人家來說,實在不是一個小數目。我的整個身價,大概也值不了這個數啊!”
殷景春既然在這個地方土生土長,自然知道王鳳來的家底。雖然兩萬大洋基本上要掏空王鳳來的全部家底,但是他的兩千多畝果園還有兩三個月就有收獲,餓死人肯定是不可能的。
為了自己的前程,那也不能鬆口太多!
殷景春最後說道:“你說的這件事呢,我也就是從一個旁觀者的角度說兩句而已。辦不辦在你,是不是呢。現在這個年月,到處兵荒馬亂的,說不定什麽時候就出來一幫亂兵。聽說西北軍又要往後撤了,唉,說不定我們這裏就有大兵過境!”
“特派員,我家裏雖然有那麽幾杆槍,但是距離你說的數字相差太遠。”王鳳來明顯聽出來殷景春威脅的語氣,頓時就有些著急:“這樣好不好,我拿一萬五千大洋出來就是全部家底了,槍支還麻煩您再想想辦法,行不行?”
“唉,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你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我要是不答應,鄉親們還說我不幫忙!”殷景春也覺著差不多了:“我就自己再想辦法弄五十條槍,然後給別人送過去。我想這附近就沒有人敢打你的主意了!”
兩個家夥勾結一通之後不久,附近的綠林中竟然出現一支綠林箭:“全力追查襲擊劉大虎的人!如果是杆子,那就趕緊站出來。否則的話,一旦查出來,就是整個綠林的公敵!”
張二愣聽到偵查人員傳回來的消息,頓時勃然大怒!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