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485、麻煩上身

　　　因為自己的部隊現在主要裝備的是捷格加廖夫式輕機槍，所以對於7挺仿製的捷克式輕機槍，張二愣就沒啥興趣了。

　　　不過，這裏麵竟然還有五箱沒有開封的二十響駁殼槍，合計120支，張二愣卻非常感興趣。因為定倭一號衝鋒槍和駁殼槍使用相同的子彈，而且兩者之間在戰鬥中可以互補。

　　　特木耳看見張二愣不當一回事兒，因此就提醒道：“大哥，我知道你的眼界寬，沒有吃過苦。但是你千萬不要小瞧了這些裝備啊，國內的好多軍隊都沒有這麽齊全的配備。至少我就見過很多正規的軍隊，也沒有這麽好的槍。西北軍除了三十八師厲害以外，其他的那就更不要說了。”

　　　張二愣沉吟片刻，這才點點頭：“不錯，你說得對！我們現在遠離根據地，萬一發生大戰，後勤補給不是很方便，這些武器到時候就會派上用場。”

　　　四名土匪沒有搞鬼，張二愣也沒有估計錯，等到下午四點鍾，警衛排的排長吳明傑突然跑進來說道：“營長，看來那四個家夥表現不錯，有兩百左右的土匪已經進入山穀，五分鍾以後進入伏擊圈。”

　　　“命令戰士們準備戰鬥！”

　　　張二愣拔出手槍來到洞外，就和特木耳的戰鬥排躲在巨石後麵，準備隨時掌握戰鬥進程。

　　　土匪也有自己的紀律，並不是狂呼亂叫嘰嘰喳喳。二百多人進入山穀，可以說是悄無聲息。四名帶路的土匪按照原定計劃一直走到巨石這裏，然後往前一竄，就已經到了巨石後麵。

　　　就在這個時候，淩開山已經站在東南側的山梁上大聲喝道：“山穀裏麵的土匪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下武器可能還有活命的機會，如果負隅頑抗，老子的一百多挺機槍可不是吃素的！”

　　　淩開山這一聲大吼不要緊，山穀中的土匪頓時炸了群：“媽了個巴子的，剛才的四個小崽子反水（叛變）了！跳子（當兵的）的話不能信，崽子們，別聽他們的鬼話，給老子往外劃（往外跑）！”

　　　剛開始進來的時候悄無聲息，現在一炸群可就不得了了，頓時人喊馬嘶，亂作一團。

　　　淩開山一看這幫土匪不見棺材不落淚，頓時嗬嗬一笑：“兄弟們，教訓教訓這幫王八犢子，給老子狠狠地打！”

　　　刹那間，兩邊山梁上的輕機槍、衝鋒槍頓時怒吼起來。

　　　尤其是打伏擊的時候，所有的戰士都把定倭一號架起了前支架支撐射擊，衝鋒槍的有效射程提高到了300米以上，頓時就變成了輕機槍。所以淩開山說他手下有一百多挺機槍，這倒沒有開玩笑。

　　　什麽槍林彈雨都不足以形容，山穀裏麵的土匪感覺到灑下來的子彈，那簡直就像傾盆大雨一般鋪天蓋地，把整個山穀罩得密不透風！現在別說逃出去了，兩邊山梁一夾擊，根本連躲的地方都沒有。

　　　土匪也怕死，尤其是敵人現在是人手一挺輕機槍，好像還不需要換彈夾，這種陣仗他們從來沒有見過！

　　　就這麽十幾秒的功夫，山穀裏的土匪已經少了四分之一！剩下的土匪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終於開始狂呼亂喊：“別打了，求求你們別打了！我們投降！我們的槍都丟了，真的投降了，求求你們別打了！”

　　　“停止射擊！”淩開山一聲高呼，兩側山梁頓時沒有了槍聲，隨後才大聲說道：“你們這幫王八犢子，以為老子哄你玩的嗎？一個接著一個慢慢走出山穀，誰敢動手動腳，休怪老子手下無情！”

　　　半個小時後以後，一百多名土匪已經全部雙手抱頭蹲在山穀外的平地上，四周十幾挺機槍已經在一旁虎視眈眈。

　　　淩開山擰著一支衝鋒槍緩步下山，來到土匪附近說道：“剛才是誰在裏麵瞎咋呼，給老子站出來！”

　　　“長官，剛才是我們秧子房（看押肉票）的掌櫃叫喚的，已經被你們打死了！”

　　　淩開山隨即說道：“四梁八柱還有誰，給老子出來！”

　　　普通的土匪的組織機構：

　　　總瓢把子：大當家的、大掌櫃的、大哥、大櫃。四梁八柱：分為“裏四梁”和“外四梁”，合稱八柱。

　　　裏四梁：炮頭——膽大，管直或者管亮（槍法好），能夠百發百中，關鍵時刻一槍定砣。糧台——管糧餉或者啃富（吃飯）的，查看飯菜是否有毒。水香——在駐地安排崗哨值班，在戰鬥中安排戰場警戒。翻垛的——或者稱為“叫將員”、軍師，專門排兵布陣的，相當於大掌櫃的參謀長。

　　　外四梁：秧子房——又叫票房子，管理、審問肉票，確定贖金多少。花舌子——聯絡員，根據秧子房、大掌櫃的命令，千方百計從票戶弄錢來贖人。插千的——搞偵察、勘察地形的，特別是砸窯之前的偵察。字匠——管理文墨，綹子裏麵的文書或者秘書。

　　　張二愣、淩開山他們和特木耳這麽長時間，已經了解了很多有關土匪的組織情況，所以淩開山直接讓土匪指認其中隱藏的土匪頭子。

　　　先前已經被殺的曹嘎子，就是“裏四梁”的炮頭，張瘸子就是“外四梁”插千的，現在又打死了“外四梁”秧子房的掌櫃。

　　　“報告長官：我們都是小崽子了，掌櫃的都不在啦！”

　　　張二愣這個時候才帶著特木耳等人從山穀出來，看了看蹲在地上的一百多人，他已經不知道如何是好。殺了嗎？太過分。不殺嗎？這些家夥出去之後，肯定還是土匪。

　　　把淩開山叫到一個偏僻的地方，張二愣低聲問道：“開山，如何處理這幫癟犢子才好？”

　　　淩開山搖搖頭說道：“目前沒有辦法，隻能采用我們部隊的手段進行‘思想教育’，沒有大罪的就放了。不然的話，你還能咋的？”

　　　“那動作快點兒，我擔心出啥事兒！”張二愣神情嚴肅：“我們在這裏耽誤了一天了，這已經超出了原來的計劃！”

　　　所謂“思想教育”，就是把土匪分成兩隊，然後一對一麵對麵互相揭發，都不說話的一起槍斃。

　　　剛開始，土匪們都不做聲。既不承認自己的罪行，也不說對方的罪行。淩開山毫不客氣，命令機槍排一口氣槍斃了九對18人。

　　　“第十對繼續！”淩開山語氣冰冷：“不做聲，槍斃！”

　　　這兩個土匪一看又要槍斃，終於堅持不住了：“我說——”

　　　淩開山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晚了！”隨著兩聲槍響，兩個土匪栽倒在地。

　　　“下一對！”

　　　“兩個人都有血案在手，一律槍斃！”

　　　“下一對！不做聲，槍斃！”

　　　“下一對！”

　　　“把侮辱婦女的那個家夥拉出去砍了，另外一個帶到一邊去！下一對！”

　　　二十分鍾，淩開山僅僅用了二十分鍾的時間，給149人做了“思想工作”，當場槍斃116人。

　　　還剩下一個沒有人配對，淩開山把原來的四個家夥帶出來，五個當麵揭發。結果又槍斃了三人，整個“思想改造工作”才算完成，現在還剩下34人。也就是說，除開已經被打死的不算數，一股土匪153人，隻有34人罪不至死。

　　　“現在我宣布，你們這34人免死，開始勞動改造！”淩開山一聲令下，特木耳的戰鬥排就把這34人帶進山洞，開始搬運槍支彈藥。

　　　在淩開山進行“思想工作”的過程中，整個戰場已經打掃完畢。有了34個免費勞力，再加上原來的19名少年培訓學員，大家扛起武器和戰利品開始轉移。整個山穀裏麵留下一百多具屍體，已經來不及處理了。

　　　張二愣的大部隊離開不到十分鍾，一支三百人的隊伍出現在山穀附近。

　　　“報告營長：戰鬥應該就是在這裏，山穀裏麵有將近兩百具屍體，服裝很雜，但是我們追了很久的曹嘎子、張瘸子也被打死在裏麵，說明這是曹嘎子的這股土匪被人剿滅了！不過，有些屍體身體還是熱的，說明這些人離開不到半個小時。”

　　　“追！我倒想看看在我們的底盤上到底還有誰這麽大膽子，竟然不打招呼就開始剿匪！這兩百多人槍，老子早就計劃好了的。結果被別人先動手，害得老子沒有辦法在司令麵前交代，簡直豈有此理！”

　　　張二愣此前就有過某種預感，似乎會發生什麽事情，而且還和淩開山提到過，這大概就是軍人在戰場上的一種直覺。所以大部隊轉移的時候，他留下機槍排殿後。

　　　因為機槍排每個班有3挺捷格加廖夫式輕機槍，8支定倭一號衝鋒槍。四個班就是12挺輕機槍，32支衝鋒槍。這種火力密度，就算有敵人追上來，也足夠堅持到大部隊回頭解圍。

　　　這次張二愣帶出來的就是機槍連的輕機槍一排，排長閆文忠，副排長傅德隆。在行進途中，傅德隆帶領一個班拖在最後麵，另外三個班在前麵成品字形箭頭前進，這樣就組合成為一個菱形陣勢。無論哪個方向發現敵人，都會變成一個三角形對敵，後麵一個班作為機動打擊力量。

　　　部隊還沒有趕到雙鳳嶺附近的戰馬隱藏地點，傅德隆就感覺到大地在微微顫抖，而且越來越明顯。

　　　“騎兵！”

　　　傅德隆心中一驚，他的神經頓時高度緊張起來：“後麵有騎兵追上來了！全體轉身，就近尋找掩體！所有機槍打開保險，衝鋒槍安裝支架！”

　　　後麵的戰士們一動，再加上傅德隆的厲聲高呼，前麵的兩個班已經發現不對了，也就同時轉身，在傅德隆他們身後三十米左右構成了左右兩翼防守陣地。

　　　這樣一來，很快就形成了一個三角陣型，也屬於最正統的防禦陣地。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