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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2、救兵來得太遲

   

   公審進行到最後,對於169個土匪的判決,臨時政府和老鄉們的觀點出現了矛盾。後來經過在場的鄉親們再次推薦代表上台陳述意見,趙梅燕才知道這些人就是附近村莊裏麵的青年人。

   他們是因為受不了地主惡霸的欺負,有的殺了人,有的放火燒了地主家裏的房子,最後被逼無奈才當土匪。他們平時沒有作惡,鄉親們覺得應該區別對待。

   經過合議庭再一次協商,這些人被無罪釋放,並且當場放人!整個審理過程,一直持續到下午七點多鍾,天色都已經黑下來了才結束。

   這次有老百姓代表參與的公審大會取得圓滿成功,被判處死刑的土匪多達711人,1130人被判有期徒刑,就地釋放的有408人。一次槍斃這麽多人,還是比較難辦的。最後白書傑決定分期分批執行,第一天就槍斃徐二黑和他的八大處頭目,一共是39人。

   那個黃郛派來的老家夥,白書傑讓他一律陪斬。也就是說,每槍斃一批土匪,他都要被“邀請”旁觀一次,而且是站在死囚犯裏麵看著執法隊開槍!

   刑場在哪裏?就在南門外的亂葬崗,距離這個十字大街不到兩公裏。鄉親們都要親眼看看心目中的大惡人徐二黑的下場,所以全部湧到了刑場四周。

   因為擔心誤傷群眾,行刑隊的戰士們做了好久的工作,終於讓開了射擊正麵。

   第一個被執行槍決的,就是土匪頭子徐二黑。擔任劊子手的,赫然就是商子翼!他今天要親自執行,為耿鳳彪報仇!

   恰在此時,西南麵方向,隱約傳來幾聲炮響,大地都有所震動!現場的鄉親們頓時驚慌失措,開始四散奔逃!

   已經閉目等死的徐二黑和另外38人,聽到炮聲傳來,頓時精神大振!徐二黑拚命仰起脖子淒厲的叫道:“老子的救兵來了,現在放開老子,你們還能活命!”

   “鄉親們不要驚慌!”

   白書傑已經換了一身軍裝,騎著萬裏烏雲騅衝了過來,然後站在馬背上大聲說道:“鄉親們:你們都看過戲文,自古以來皇帝殺人,都要放幾聲追魂炮是不是啊?我們今兒個也當一回皇上,放幾聲追魂炮,殺一批大土匪頭子!”

   說到這裏,白書傑扭頭盯著徐二黑冷笑一聲:“抬起你的狗頭聽仔細了,這是小鬼子的九二式步兵炮!這個地方誰有這種大炮?隻有老子手裏才有!今天就是天皇老子下凡,也救不了你的狗命!行刑繼續,開槍!”

   叭叭叭,槍聲幾乎在同一時間完成,徐二虎以下39人的狗頭全部開瓢!鄉親們頓時興奮的狂呼亂叫,執法隊員剛一離開,爛磚頭、碎石頭都成了鄉親們宣泄心中憤怒的工具,39具屍體頓時被砸成一堆碎肉。這是群眾覺醒的前兆,也是宣泄著內心深處的某種情緒這且不提。

   西南方向不斷傳來隆隆炮聲,難道真的就是白書傑所得所謂追魂炮嗎?當然不是!

   死刑犯執行程序一結束,白書傑讓商子翼帶領七連加強饒陽縣城防禦,他帶著一個警衛班就已經趕往前線。二十分鍾以後,白書傑已經抵達唐奉鎮炮兵陣地。

   “情況怎麽樣?”白書傑看見先期趕過來的魏衝,一邊舉起望遠鏡,一邊隨口問道:“搞清楚沒有,來的是什麽人?”

   “援軍來了兩路,其中第一路就是我們現在正麵的李光東騎兵營。剛才兩發炮彈提出警告之後,他們就停在兩公裏以外。另一路就在西麵鐵杆鎮正麵,大概有一個團。被步兵炮的兩發炮彈給擋住了,同樣停留在兩公裏以外。”

   魏衝毫不在意的說道:“就這麽點兒人,根本不需要威懾他們。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們兩個營衝上去一陣突襲,指定把他們打得落花流水。”

   “胡說八道!”白書傑在望遠鏡裏麵已經看見了對方的騎兵,還有身上特有的西北軍灰布軍裝:“你知不知道,當年在喜峰口,就是他們和小鬼子血戰不退的。這都是抗日英雄,我們怎麽能夠自相殘殺?他們現在不動,你們誰也不準隨便開炮,違令者軍法處置!”

   白書傑隨後問道:“這邊是李光東帶隊,另外一邊是誰,摸清楚沒有?”

   “還沒有。”看見敵人不能打,魏衝顯得有些垂頭喪氣:“三駒子已經派人出去了,希望能夠盡快查明對方的來曆,搞清楚到底是西北軍趙登禹的132師,還是東北軍周福成的116師。”

   “那行,我倒王三駒那邊看看情況。”白書傑翻身上馬:“我再強調一句,一定要忍耐,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動用重機槍和迫擊炮。如果對方發動衝鋒,就用一門步兵炮迎頭攔截。除非對方衝到五百米以內,輕機槍才能開火阻攔射擊。”

   白書傑趕到鐵杆鎮前沿用了四十多分鍾,沒想到這裏的情況大不一樣。陣地上的機槍連保險都沒有打開,大概一個排的西北軍騎兵排成一個小方陣,就站在防禦工事一百米開外。

   “這是怎麽回事?”白書傑巡視了一下陣地,看見這種古怪現象也是大惑不解,幸好二營長鄒寶根看見白書傑以後立即趕過來。

   鄒寶根聽到支隊長問話,趕緊匯報:“報告支隊長,對麵是西北第二十九軍132師的第五團。他們的團長趙登舜、師部副官單永安親自過來談判,現在王三駒副團長正和他們在後麵臨時指揮所說話。”

   “嗯,還有這麽回事啊,帶我過去看看。”白書傑一聽談判,心中終於平靜了許多,然後吩咐臨時警衛班長:“趕緊回饒陽縣城找到趙縣長,就說我要調閱有關徐二黑的全部卷宗。速去速回!”

   趙登舜這名字,白書傑前一世閱讀相關資料的時候就看見過。也正是因為他的存在,讓趙登禹多了一個美名“鐵麵將軍”。

   趙登舜就是趙登禹的堂弟,從小就跟著堂兄在外麵闖蕩,也算是趙登禹手下的一員親信猛將。

   有一次,趙登舜違反軍規,論罪應該責罰40軍棍。趙登禹的母親讓人帶話,看在兄弟情分和血戰功勞上,希望不要責罰太重。

   但是,趙登禹違背了母親的意願,依舊重責趙登舜40軍棍。然後帶著責罰堂弟的軍棍回到家中,趙登禹跪在母親身前,請求母親責罰自己。趙登禹一生孝順,這是唯一的一次違背了母親的意願,一時傳為佳話。

   聽說這麽一個有趣的人物來到兩軍陣前,白書傑自然不會放過見麵的機會。

   臨時指揮所就這在炮兵陣地右後翼一公裏的大興村,白書傑眨眼的功夫就已經看到了。現在是七月中旬,指揮所外麵的空地上插著六個火把,果然有四個人席地而坐。

   東邊兩個人穿著熱河方麵軍特有的“黑不溜秋、花不拉幾”的軍裝,正是獨立團副團長王三駒,和二營副營長趙青林。對麵坐著兩位穿著灰布軍裝的軍人,不用問,這就是趙登舜和單永安。

   四個家夥都算是職業軍人,就算是席地而坐,上半身也挺得筆直。所謂的正襟危坐,說的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了。白書傑並沒有立即上前,而是翻身下馬,靠在一棵大樹上當聽眾。那四個人可能太投入,也沒有發現附近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趙團長、單副官,按照你們剛才的說法,還有你們拿出來的趙師長的手令,徐二黑屬於你們的編製,我沒有領會錯吧?”王三駒目無表情的說道:“既然如此,徐二黑的所作所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132師的命令?”

   “如果有大的軍事行動,那自然需要得到師座的軍令,王團長的理解也沒有錯誤。不過其中的一些細節問題,也就有可能是徐二黑他們靈活處置,這不能一概而論。”

   白書傑發現說話的,師對麵一個三十出頭的年輕軍官。臉色白白嫩嫩,完全是一副書生氣,並沒有西北漢子彪悍的形態。說起話來輕言細語,慢條斯理,完全沒有軍人咄咄逼人的樣子。

   “當然,我們都是軍人,能夠坐在一起,談論的自然就是有關軍事的問題。”王三駒跟隨白書傑多年,嘴巴不可能輸給別人:“趙團長,剛才你應該已經看到了。如果要想對付我們這樣一個營,這到底是屬於軍事行動,還是屬於單副官所說的、可以臨時機動發揮的細節問題?”

   “我已經看過了,趙副營長的這一個營,都快趕上我的一個團了。如果想對這樣一支部隊采取軍事行動,自然不是一件小事情。沒有師座的命令,誰也不敢輕舉妄動。”

   這個人一開口,白書傑就已經確認他是趙登禹所部第五團的團長,也是趙師長的堂弟趙登舜。無論是嗓門、體型還是說話的神態,那都有西北漢子彪悍的作風。

   “那就結了!”王三駒臉色突然變得陰沉,語氣也變得森嚴起來:“上個月,也就是民國二十三年六月九日,第二十九軍132師所部兩千餘人,在雄縣東南三十公裏,蓄意攻擊我熱河方麵軍南下采購隊800餘人,造成護衛營,也就是你們現在看到的這個營,六連長邱大彪以下19人壯烈犧牲。現在,就請趙團長給我一個交代!否則的話,我無法平息全體官兵的怒氣!”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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