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255、兵分兩路

　　　

　　　林黑兒師傅的到來，白書傑產生了一個想法，那就是把現在的特遣分隊一分為二，讓大部隊押運物資先行返回熱河。

　　　雖然五位老人不一定適應如今的戰陣對決，但他們都是從戰場上劫後餘生的智者。他們對於戰場上瞬息萬變的敏銳觀察能力，那更是老而彌堅。有他們坐鎮，白書傑還是很放心的。

　　　特別是對敵近距離偵察，估計沒有幾個偵察兵能夠比林黑兒和沈雪敏更厲害。穿越火線的時候，更能找到縫隙穿插過去。

　　　光陰似箭，轉眼就是三個多月過去，距離春雪消融越來越近。經過和師傅林黑兒商量，結果剛開始不同意。原因很簡單，熱河那邊一大攤子倒在其次，林黑兒就這麽一個寶貝徒弟，在小鬼子的心髒裏麵太危險了，所以不同意他留下來。

　　　經過白書傑連續三天給林黑兒分析目前的戰略格局，以及留下來發揮別人不能替代的作用，林黑兒才勉強同意。不過專門約定，最多半年時間，就必須返回熱河！

　　　其實，白書傑對自己的這位師傅，那是又敬又怕。本來以前對師傅是最是依戀，自從師傅讓他一下子最少要同時娶三個女人之後，就開始害怕了。

　　　把自己扔在敵人心髒裏，就有一個主要的原因——讓極端危險和緊張的局麵，驅趕腦海裏麵連七八糟的念頭。

　　　所以，他最害怕的，就是一回去，師傅就要主持婚禮！因為上一次三位老人外出一段時間，返回熱河的時候帶回去三輛大車。白書傑後來才知道，裏麵竟然有六套嫁妝！也就是說，一旦返回熱河，那必將麵臨及其危險的婚禮——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

　　　如果能夠拖到小鬼子全力進攻的前夕，那個時候返回去，因為戰事緊張，白書傑就可以找到很多理由進行拖延。

　　　現在回去肯定不行，沒有大的戰事，熱河方麵軍剛剛整編，熱河省才開始起步，自己也沒有能力主動發起大的戰役。完全是一種平靜的時期。萬一幾位老人在一起密謀一番，他可就麻煩大了！

　　　對這幾位老人家，他白書傑惹不起，所以隻能躲得遠遠地。讓老人家鞭長莫及，心有餘而力不足，最後徒喚奈何。

　　　在白書傑心裏，他其實就想娶一個人，那就是趙金喜。並不是說甘彤、楊二牙這些姑娘就不好，其實白書傑認為這些女孩子都屬於最頂尖的。但是，他從來就沒有這麽想過，所以在心理上有些接受不了。

　　　可是，林黑兒上次都把話說死了，估計已經和那些姑娘們都已經溝通好了，準備給白書傑組建一個大大的“後宮”！不然的話，也不可能弄回去六套嫁妝！一想到這些事情，白書傑自己就覺著頭皮發麻！

　　　其實，在三十年代初期，每一個成功的男人身後，都有三妻四妾，那才不失身份。也就是林黑兒所說的：“他康品卿這個王八犢子都能夠有九房姨太太，難道我林黑兒的徒弟竟然比他差了，娶幾個老婆還不行嗎？”

　　　也就是說，如果白書傑身邊的女人少了，那林黑兒走出去就會覺著很丟人現眼！所以白書傑明白得很，站在林黑兒師傅的立場上，最好是他把所有的姑娘都娶進家門，師傅絕對不嫌多！

　　　根據林黑兒師傅的提議，如果要轉移物資到熱河，絕對不能等開春之後。大雪封山雖然行走艱難，但是敵人四處巡查也艱難。也在不是遊山玩水，該吃苦就得吃苦。萬福瑞老先生更是希望一步跨到承德，好把自己和白書傑勾畫的製藥廠藍圖變成現實。

　　　這一次長途搬運，沒有得力的幹將自然不行。白書傑經過再三考慮，還是隻能把魏衝派回去。雖然魏衝離開了，特遣隊就缺少了一員大將，但是這批物資的確非常重要。

　　　尤其是一共有15門步兵炮，配備適當數量的迫擊炮以後，可以組建四個炮兵營，對提高熱河方麵軍一線作戰部隊的攻堅能力具有極大的幫助。白書傑專門強調：第一、二、三師配屬炮兵營，裝備步兵炮4門，迫擊炮12門；熱河警備第一師炮兵營，裝備步兵炮3門，迫擊炮12門。

　　　最後決定，魏衝率領輜重班、暫編第三班、第四班一共52人護送人員和物資返回熱河，需要重點保護的隨行人員有五位老人和“特種班”7人。其中特種班劉翠花堅決要求留下，輜重班的高二娃因為懂鳥語而留下。

　　　這樣一來，白書傑手頭，就是趙三豹率領的暫編一班和暫編二班，這都是在腰子嶺擴編進來的新戰士為主組成的一個特遣分隊，兩個戰鬥班一共36人，加上副排長趙三豹就是37人。

　　　指揮部就是白書傑、蕭臘梅、王心蘭、高二娃和劉翠花5人。這42人就要承擔在敵人心髒繼續戰鬥半年的艱苦任務，為熱河的穩定和發展爭取時間。

　　　為了牽製敵人，給大部隊轉移創造更好的機會，白書傑率領特遣分隊率先離開天華山。1934年3月8日，白書傑等人帶著戰馬趕到獾子嶺補充物資。

　　　為了便於長途機動，暫編一班和二班分別裝備4挺歪把子輕機槍，每個人一支駁殼槍，4枚手雷。指揮部的高二娃挑選了一挺歪把子，另外攜帶一箱子彈。劉翠花現在和蕭臘梅一模一樣，都是雙槍在身，所以她的馬匹上主要是附帶藥品和給養（小鬼子的罐頭）。

　　　3月10日午夜，白書傑兵出鳳城以南，直插湯山鎮。這一次的任務很明確，白書傑武裝偵察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小鬼子戰爭機器的命門——安東（今丹東）！

　　　安東縣，是控製朝鮮半島的橋頭堡，小鬼子侵吞東北的跳板！

　　　光緒三十年（1904年），沙俄兵敗之後，被小鬼子占領。小鬼子陸軍少佐大原武慶以軍政官身份抵達安東，先後強行占領舊市街（後來改成大和町街道）和七道溝，設置軍政署，建立小鬼子的後勤補給基地。

　　　因為有了這個橋頭堡，小鬼子才能長驅直入，順著南滿鐵路一路向北，先後占領鳳城、本溪、遼陽、奉天、鐵嶺、長春沿線的鐵路兩側區域！

　　　光緒三十一年九月（1905年），小鬼子為了運兵方便，開始修建安東——奉天的輕便鐵路。與此同時，小鬼子軍政署威逼安東知縣，強征民地320萬坪，作為小鬼子的專用“附屬地”。（作者注：坪：小鬼子的計算方式，1坪=3.3平方米，也就是七道溝——六道溝之間的區域，合計大概一萬畝！）

　　　小鬼子附屬地的總體規劃，就是從鎮江山（今天的錦江山）山麓筆直向南抵達鴨綠江修建一條鐵路，中間就是安東火車站。火車站東麵的主要街道，分別是小鬼子建設新街的市場通（今天的五經街）和大和橋通（今天的七經街）。所謂的大和橋，也就是人們今天在丹東看見的鴨綠江斷橋。

　　　安東縣的小鬼子街區，就主要構建在六道溝和七道溝之間，後來劃為小鬼子滿鐵株式會社附屬地。建立有滿鐵地方事務所、安東工商會議所、安東憲兵隊，小鬼子的各種企業400餘家。

　　　按照曆史資料，臭名昭著的小鬼子獨立守備第六大隊，就駐紮在六道溝西北側。“九一八事變”，第六大隊北上駐紮在鐵嶺一線，此後返回安東。大隊長上田勇男因功晉升為大佐，下轄守備中隊4個，守備司令部一個。其中第二中隊，就駐紮在大和橋（鴨綠江大橋）橋頭。

　　　白書傑這一次的偵查的目標，就是小鬼子的獨立守備第六大隊的兵力部署情況。有機會的話，還要看看鴨綠江大橋的守衛現狀。

　　　這事兒說起來簡單，但要安全抵達安東一線，穿插路線卻很難選擇。鳳城一帶已經草木皆兵，無論是大鬼子、小鬼子還是二鬼子，現在睡覺都睜著眼睛。他們最擔心的，就是被砍下了腦袋。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複仇隊砍起腦袋來真的不講究！

　　　經過最後推算，白書傑決定還是走湯山鎮一線向西南斜插出去再說。到鐵路以西，還是有很大的回旋餘地。

　　　確定了行動方案以後，白書傑這才對眾人說道：“既然裝備都已經落實了，現在大家都好好休息，今天晚上我們需要連續急行軍一百四十多裏。現在積雪未開，馬匹的速度肯定提不起來，如果不養足精神，隻怕很難到達目的地。”

　　　當天晚上七點半，白書傑等人離開了獾子嶺，然後一路向南翻山越嶺，好幾次都差點兒把戰馬摔下懸崖。終於在晚上十一點左右，一行四十多人馬來到了湯山鎮東北二十裏的蘇家溝。

　　　雖然現在的靉河沒有解凍，但冰麵實在是太滑了。所有人都隻能下馬，用手拽著馬匹的嚼頭，然後一步一滑的向對岸摸過去。

　　　白書傑等人沒敢走大路，仍然是從最偏僻的地方越過了鐵路，然後策馬揚鞭，直奔西南方向的群之中，淩晨五點左右抵達湯山鎮西南五十多裏的薛家溝後山。

　　　已經不能繼續前進，隻能就地找地方隱蔽起來，白天行動實在是太危險了。現在找山洞根本沒有希望，唯一的辦法就是在山溝裏挖雪窖！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