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231、真攻假打

　　　

　　　“就打摩天嶺關帝廟！”

　　　白書傑最後下定決心：“就算不能把敵人調出來，能夠攻破小鬼子的一個永久據點，那也是劃算的。”

　　　當天晚上，三個戰鬥班都陸續返回。晚飯之後，白書傑召集作戰會議，所有班長以上的成員全部參加，滿打滿算也不過九個人：白書傑、蕭臘梅、王心蘭、魏衝、趙三豹、王三駒、楊滿囤、張二楞、陳大柱。

　　　“本來大家這段時間到處跑，都十分疲勞，我也沒有準備這麽快發起戰鬥。可是現在情況突變，我們要救人！救人如救火，小鬼子可不是什麽好鳥，說不定晚到一步就不趕趟了。”白書傑簡單明了：“這一次的作戰任務很簡單，把人救出來那就是勝利，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現在我命令：魏衝率領王三駒的戰鬥一班，主要目標就是攻打摩天嶺的小鬼子據點；趙三豹率領楊滿囤的戰鬥二班，主要目標就是攻打下馬塘小鬼子的駐地；蕭臘梅、王心蘭率領張二楞的三班，負責監視草河口的小鬼子，同時接應連山關方向。陳大柱的輜重班跟我進入連山關救人，劉聚福當向導，快進快出！”

　　　“今天晚上出發，全部輕裝前進。明天拂曉趕到獾子嶺，然後從那裏帶走武器。這一次，魏衝和趙三豹都是佯攻，主要目的，就是要把連山關的小鬼子調出去，方便我們救人。所以攻的要猛，聲勢要大。因此，你們兩個小組都要帶上一門步兵炮和兩門迫擊炮，在安全距離上猛轟他狗娘養的！”

　　　“當然，趙三豹屬於真正的佯攻，畢竟下馬塘有一個中隊的鬼子，就憑你們十幾個人七八條槍，那是啃不動的。拖住他們不能增援摩天嶺就行了。魏衝的任務是見機行事，如果能夠把摩天嶺拿下來，那就拿下來。如果小鬼子的增援部隊到了，那就趕緊撤退！所以你們一個是真攻假打，一個是假打真攻。現在都下去準備，一個小時以後出發。”

　　　散會以後，白書傑讓蕭臘梅把劉聚福找來。他聽說今天晚上所有人全部出動，專門去救自己的孩子，差點兒又給白書傑跪下了。

　　　“大叔啊，你別這樣！我找你來是有個問題想問你。”白書傑讓劉聚福坐下，這才說道：“你對連山關火車站和小鬼子守備隊的地點熟悉嗎？能不能給我們帶路？我擔心到時候找不到人被關在什麽地方啊。”

　　　劉聚福頓時站起來說道：“長官放心，你們冒死去救我的孩子，我當然要帶路！希望長官到時候能夠給我一支槍，我要揍死那幫雜種！至於小鬼子的駐地，就在車站後麵的半山坡，人就被關在後麵的地窖裏！”

　　　白書傑貌似不經意的問道：“如果把人救出來了，小鬼子隻怕還是要到屯子裏抓人吧。你們有地方躲嗎？如果下一次被抓住了，小鬼子很可能就地下毒手，到時候你們準備怎麽辦啊？”

　　　劉聚福毫不猶豫的說道：“長官，我過來的時候就和那個魏長官說好了，如果能夠就出來的話，肯定不能在家裏呆著。我就讓他們兄妹跟你們去打小鬼子！這日子已經沒法過了，不趕走小鬼子，大家都不得安生！我家大小子早就要走的，是我害了他，也害了他娘！”

　　　白書傑看見劉聚福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趕緊吩咐蕭臘梅把小鬼子的冬裝拿出來一整套，讓劉聚福趕緊到另外山洞裏換上，隊伍馬上就要出發。

　　　一夜翻山越嶺，結果一直到第二天上就九點左右才走到獾子嶺。因為擔心暴露目標，所有人都隻能吃了一盒小鬼子的豬肉罐頭。至於小鬼子的飯團，已經像石頭一樣硬邦邦的，誰也別想啃動。

　　　劉聚福想要的是一支步槍，沒想到白書傑什麽都有，就是沒有小鬼子的三八式步槍。

　　　但白書傑知道，凡是祖祖輩輩打獵出身的，那槍法絕對沒得說！尤其是潛伏、打移動目標，那都有一絕！這都是難得的人才，所以先前才漫不經意的探聽對方的口風。

　　　“大叔，這小鬼子的機槍啊，隻要你掌握要領了，憑借你一輩子打獵的感覺，打起點射來絕對比步槍好使！”白書傑不想放過這麽好的一個老槍手，因此就耐心的做思想工作：“等晚上碰到小鬼子了，你要多少步槍都可以啊！”

　　　蕭臘梅早就明白了白書傑的心思，所以也在一旁敲邊鼓：“這玩意兒很簡單，比步槍打得遠。如果你想打鬼子啊，還是這玩意兒威力大。你別怕，我來教你。真的，像你這樣玩了一輩子槍的人，保準一學就會！”

　　　大夥兒別在山洞裏不能出去，都閑得無聊，幹脆就過來教劉聚福學習操作歪把子輕機槍。現在多一個人，就能夠多出一挺輕機槍的火力。在關鍵時候，那可是頂了大作用了。

　　　就這麽一個白天，劉聚福學了歪把子機槍，又學迫擊炮的操作。六十幾個老師教一個學生啊，老師不累，學生可累壞了。

　　　因為三個戰鬥班都給自己組裝了一門九二步兵炮，反正都要操作一番，就交給劉聚財操作，結果九二步兵炮也能使喚了。至於九二步兵炮在他手中，最後能夠把炮彈打到什麽地方去，那就隻有天知道了。

　　　下午六點，所有的戰鬥班開始把步兵炮裝到馱馬背上，這次出來，每個戰鬥班都沒有帶戰馬，而是帶了四匹馱馬運輸步兵炮和迫擊炮。戰士們兩個人一挺輕機槍，到時候主要是依靠炮彈。

　　　魏衝帶領一班率先出發，因為他攻擊的摩天嶺關帝廟距離最遠。其它地方發起攻擊的時間，就是魏衝的炮彈爆炸聲為信號。他們的任務真戲假唱，既要保持給小鬼子強大的壓力，還不能一下子給打垮了。

　　　七點鍾，趙三豹帶領二班出發，直奔下馬塘小鬼子兵營。他們必須假戲真唱，打得小鬼子不敢出來。

　　　隨後白書傑和蕭臘梅也帶著隊伍出發，目標正是連山關。不過，蕭臘梅就帶著三班停留在連山關外麵的鐵路附近，監視敵人動向的同時，準備接應白書傑等人。

　　　話說白書傑在劉聚福的帶領下，九點鍾的時候就已經接近了鐵路。現在已經是冬季，一些小河溝都已經斷流，倒也沒有影響夜晚的穿插。

　　　劉聚福趴在鐵路的路基下輕聲說道：“長官，越過前麵的河灘，就到了連關山車站，後麵的半山腰就是小鬼子的駐地。”

　　　白書傑用望遠鏡觀察了半天，果然發現車站後麵有一片房子，深更半夜還燈火通明。貼著河沿摸過去，應該就可以靠近小鬼子的守備大隊。

　　　“大叔，你在前麵帶路，我們要盡可能靠上去。等到小鬼子一出動，我們就要發起進攻的。如果距離太遠了，到時候不趕趟。”

　　　按下白書傑這邊暫且不提。

　　　魏衝帶領一班越過鐵路之後，道路越來越難走。不是，他們根本沒有道路，都是魏衝在前麵探路，為後麵的馱馬開辟道路。好幾次，都差點把馱馬摔到山崖下麵去了。

　　　摩天嶺是一大條山脈，雄峻奇險，哪裏是這麽好走的。若不是戰士們都是偵察兵出身，而且剛剛從這裏已經走過一次，今天晚上他們就不可能走出去。一直到半夜十一點半左右，魏衝他們終於看見了自己的攻擊目標。

　　　“把步兵炮和迫擊炮解下來，然後原地休息十分鍾。看好馱馬的籠頭，千萬不要發出叫聲。”魏衝吩咐一聲，然後利用望遠鏡觀察前麵的動靜。

　　　這個地方距離關帝廟還有五百多米，現在已經漆黑一片，如果不是關帝廟裏麵忽明忽暗的燈光，根本啥都看不見。

　　　戰士們很快把一門步兵炮和三門迫擊炮安裝好，裝填藥包，安裝爆炸引信，在黑暗中緊張有序地忙碌著。另外六名戰士，已經把輕機槍布置好，正在擔任四周的警戒任務。

　　　通！通！通！

　　　晚上十二點整，三發迫擊炮彈帶著沉悶的出膛聲，然後劃出三道弧線飛向關帝廟院內。

　　　轟！轟！轟！結果一發命中，另外兩發落在院外。

　　　“不用調整，五發急速射！”

　　　隻要有那麽幾發炮彈落在院子裏就行了，魏衝並不需要炸死幾個敵人。再說了，裏麵可能有很多藥品和醫療器材，炸爛了還不好辦。

　　　午夜時分，突然出現驚天動地的大爆炸，而且還是在山上，那種聲勢已經足夠驚人。院子裏麵果然有小鬼子，圍牆上麵已經出現輕機槍掃射。現在小鬼子處於背光狀態，完全沒有射擊目標。

　　　炮兵陣地本來就在步槍和機槍的有效射擊範圍之外，小鬼子現在啥也看不見，他們的機槍能夠打著人那才怪了。看似打得很歡，其實不過是給自己壯膽而已。

　　　魏衝舉著望遠鏡，看見幾個小鬼子在院子裏麵跑來跑去，不知道在忙些什麽。距離太遠了也聽不清楚，因此低聲說道：“步兵炮，給那邊的圍牆來一下子，讓小鬼子嚐嚐厲害！”

　　　咣！咻——轟！

　　　魏衝他們的步兵炮，隻有一種3.8公斤的高爆榴彈。一聲清脆的出膛聲，炮彈已經帶著一聲怪嘯飛出去，小鬼子頓時開始忙亂起來。這一聽就是大炮（小鬼子稱步兵炮為大炮），如果不找地方躲起來，隻能幹等死。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