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218、斬首行動

　　　

　　　白書傑帶著眾人沿著一條山脊穿越密林，然後進入一條山穀，這裏就是白書傑當初埋葬小鬼子的地方。當年的那棵小樹，現在已經長大許多，看來利用小鬼子做肥料，其實是一個非常棒的主意。

　　　當時種這個棵樹，並不是胡亂找一個地方的。白書傑找到這棵樹，也就找到了進入秘密入口的方向。從這裏開始，折向西南，又走了六裏多路，眾人終於看見了一道絕壁。

　　　“看見沒有，這裏就是大青山的後山。數百米高的懸崖，好像刀削斧砍一般。上麵光禿禿的，誰也別想從這裏上去！本來是相連的三座山峰，現在看起來已經完全分開了。小鬼子絕對想不到，大青山最致命的位置，剛好就在這裏！”

　　　白書傑簡單介紹了一下，就從東麵山梁溜下去。十多米之後，出現一個天井似的深坑，直徑是有十米多。裏麵長滿了碗口粗細的櫟樹和野藤，如果不注意的話，還以為是一個凹陷而已。

　　　“大家小心一點兒，當心碰頭，這裏麵的高度隻有半人高！”白書傑點燃礦燈，消失在一個側洞之中。

　　　一行二十多人跌跌撞撞，往前走了兩裏多路。沿路都是積水，還有叮叮咚咚的水滴聲。恰在此時視野突然開闊，眾人已經出現在一個巨大的溶洞之中，地底下仿佛山呼海嘯一般，分明有一條巨大的暗河奔流不息。正前方有三個半人高的小山洞，這就是密道的真正入口。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鍾，距離趙三豹他們發起佯攻還有一個小時。大家休息一下，我進行接下來的戰鬥分組。”白書傑讓大家安靜下來，這才說道：“我帶六個人進入中間的這個入口，攻打原來屬於我們支隊的司令部。”

　　　“魏衝帶領六個人攻打東麵防禦陣地。那裏原來是我們的步兵連所在地，工事堅固。但從裏麵攻擊，小鬼子做夢也想不到。幹掉小鬼子的指揮官，用機槍把小鬼子趕出去，交給趙三豹的迫擊炮消滅。”

　　　“蕭臘梅帶領剩下的六個人攻打西麵的陣地，那裏曾經是我們機槍連的駐地。有一個山洞，你們出去以後剛好就在山洞裏麵，那裏原來是劉智亮的連部。消滅裏麵的小鬼子以後，就用機槍往外突襲，和趙三豹的人兩麵夾擊。”

　　　白書傑讓大家領會了一下命令的內容，這才接著說道：“這一次，我們就給小鬼子來一個中央突破，首先幹掉他們的指揮官和通信兵，打亂他們的指揮係統。所以，我們這次行動，又可以叫做斬首行動。休息半小時，十一點半統一出發。”

　　　魏衝低聲說道：“隊長，我和你換一下怎麽樣。讓我去攻打大青山主峰，保證完成任務！”

　　　“胡說八道！”白書傑自然知道小鬼子肯定把中隊部設在主峰上，魏衝是因為擔心自己的安全。所以臉色和氣，但言辭嚴厲：“你們誰有我熟悉大青山主峰的結構？那裏曾經是我的司令部，有幾塊石頭都清楚。你們放心，我沒事的！”

　　　“你們唯一要記住的是，出口是被封住的。上麵的蓋板掀不開，隻能用力托住以後向左側滑動。製作這種方式，就是防止小鬼子從上麵打開密道。你們打開蓋板的時候不驚動小鬼子，事情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

　　　三個小組分頭行動，白書傑在十一點半的時候率先進入中間的入口，六名隊員裏麵手裏有機槍的兩人，緊跟在後麵。

　　　進入通道以後，就是上坡。白書傑走得並不快，因為外麵還沒有打響，地底下的腳步聲很可能產生共鳴，從而被無限放大出去。

　　　十多分鍾以後，白書傑率先來到出口附近，頭頂上就是一塊石板。這塊石板他曾經作為實驗打開過一次，出口就是“三山好”儲藏戰備糧的第二層洞穴。頂蓋一滑而過，白書傑已經出現在洞穴中。四周的麻袋仍然整齊地碼放著，說明沒有人進來，小鬼子自然沒有發現這裏。

　　　右手西側有一條很窄的台階路，這就是原來的通道，一直延伸到司令部門口的小廣場西側。當年智取大青山，白書傑和關雄兩個人突襲敵人的指揮部，就是利用西麵山頭小鬆樹的彈性落到這個台階路上，然後殲滅了小廣場的土匪。

　　　白書傑拾級而上，六十多米以後就是一塊大石板，通道已經到頭。打開這塊石板，就是他原來當做臥室的西側第三個山洞。

　　　白書傑偏著腦袋把耳朵緊貼在石板上，隻要上麵有人走動，就能夠聽見震動。一般情況下，隻要山下發起攻擊，小鬼子都應該出去觀察情況，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抬起手腕一看，零點馬上就到。白書傑把礦燈交給身後的戰士，雙手已經托住了頭頂的石板。

　　　隨著一陣輕微的震動，白書傑和戰士們都知道外麵的炮彈發生爆炸，戰鬥已經打響！

　　　頭頂上隨即傳來擂鼓一般的聲音，白書傑這才知道上麵的腳步聲，經過這個洞穴放大以後，竟然像打雷一樣，這大概就是喇叭共鳴箱的原理。

　　　打雷的聲音消失，白書傑知道山洞裏麵的人都已經出去了，然後雙臂用力往左側移動。這個過程並不困難，哧溜一聲，一個一米五方圓的洞口已經出現。

　　　白書傑拔出手槍提在右手，沒辦法，左手的手槍彈夾被打壞了，他現在也沒地方去找二十響的駁殼槍。進入原來屬於自己的臥室，六名隊員魚貫而入。

　　　“兩名機槍手立即封住山洞，四名衝鋒槍手立即搜索裏麵的殘敵，然後增援機槍手！隨我來！”白書傑低聲吩咐完畢，一閃身就已經衝了出去。

　　　大廳裏頭頂上仍然是巨大的鐵盆燈，照得四處都晃眼。白書傑直奔出口，這是最緊急的地方。兩名機槍手緊隨其後，很快就在左右兩側架好了機槍。山洞外麵的爆炸聲此起彼伏，而且還有很多人狂呼亂叫：“衝啊！殺鬼子啊！”

　　　小鬼子的防禦機槍就在不遠處“突突突”響個不停，白書傑一聽就知道是九二式重機槍。

　　　“報告隊長，整個山洞裏麵都沒人！”四名衝鋒槍手已經聚攏過來。

　　　“現在，我們要出去奪取洞口的小平台。聽見重機槍聲音了嗎，現在小鬼子根本沒有想到身後出現敵人。我們摸出去，四名衝鋒槍手用最快的速度控製重機槍。輕機槍手的目標，就是打擊平台上的小鬼子，然後阻擊從下麵第二級台階衝上來的小鬼子！”

　　　白書傑閃身竄出山洞一看，二十多個小鬼子都趴在平台最前沿的工事上。不過，除了中央的重機槍正在打擊山腳下的平台，左右兩側各有一挺輕機槍進行警戒射擊。其他的小鬼子都沒有開槍，這一點可比當初的土匪強多了。

　　　“打！”

　　　白書傑右手一抬，就朝重機槍旁邊拄著指揮刀的家夥打出一個點射！與此同時，兩挺機槍、四支衝鋒槍邊衝鋒已經展開掃射。

　　　黑暗之中，身後突然出現暴雨一般的彈雨，就算是神經再堅強的人也會崩潰！小鬼子的夜戰相對較弱，因此也會崩潰。可惜等他們四散奔逃的時候，能夠站起身來的已經不足十個人。

　　　白書傑打出一個點射以後就沒有繼續開槍，身邊一左一右兩挺機槍貼身保護著，他要看一看整個局麵。

　　　小鬼子占領大青山以後，可能還來不及變更防禦體係，或者白書傑原來的防禦體係已經足夠完善，反正現在小鬼子的兵力部署，和當初白書傑的部署差不多。第二級台階集中了小鬼子一大半的兵力，有一百多人，第一級台階大概有一個小隊的鬼子在防禦。

　　　“重機槍封鎖第二級台階和第一節台階之間的通道，四挺輕機槍重點打擊第二台階！”

　　　白書傑一聲令下，機槍子彈就像狂風暴雨一般潑了下去，第二級台階的一百多小鬼子首先炸營。這種情況就說明了一個問題：“指揮部竟然被敵人端掉了！”按照小鬼子的作戰條例，回援指揮官所在地是整個戰鬥的第一要務。

　　　但是，大青山的地勢就是這麽古怪，西側一條一米多寬的台階通道，坡度超過五十度！小鬼子如果要上來，除了躬身往上爬，根本不可能舉槍射擊。

　　　現在司令部這個小平台上麵，已經集中了四挺輕機槍和一挺重機槍。雖然重機槍封鎖了小鬼子下山逃竄的通道，兩挺輕機槍也在打擊第二級平台散亂的小鬼子。

　　　但是，剩下的兩挺輕機槍，已經足夠把爬上來的小鬼子趕了回去，重新接收重機槍的洗禮！

　　　小鬼子一亂套，趙三豹頓時就知道自己的人已經出現在敵人心窩裏了。根本不需要轉換節奏，佯攻就變成了真正的強攻！原來專門製造混亂的迫擊炮和步兵炮，現在集中打擊第一級台階的小鬼子。

　　　曲射炮就有這個好處，第一級台階的小鬼子根本就沒有藏身之處，頓時就被炸得血肉橫飛。迫擊炮連續二十發炮彈，再加上步兵炮也打出了十二發炮彈，五六十個小鬼子，頓時就少了三分之二！

　　　第二級台階的小鬼子已經知道形勢極其險惡，在這種地形條件下被前後夾擊，如果不能衝下山去，最後就是全軍覆沒的結局，根本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