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111、奇人奇行

　　　

　　　南側三間都是臥室，裏麵的榻榻米還在，被子也在。北側緊靠辦公室的一間，看來是員工居住的地方，有四個小榻榻米。第二間大概就是小日本所謂的劍道館，看樣子這些家夥平時還練劍。第三間竟然是電報機房，當然，電台不見了。不過裏麵的線路和桌麵擺設，還是能夠看出來。

　　　後院進深八十多米，一直和鎮子東麵的圍牆連在一起。這裏留下的痕跡，看來原來是堆放大宗貨物的地方，剩下的所有的設備都用帆布蓋著。

　　　白書傑掀開帆布一看，日本女人說的沒錯，果然齊全的很。卷揚機、絞盤機、發電機、柴油機等等，一應俱全。通過檢查銘牌，發電機是五千瓦，小型柴油機是六匹馬力，可能剛剛帶動這台發電機提供照明和電台，旁邊還有六桶柴油。

　　　這些東西現在用不上，不過今後或許就能用上了。

　　　第二天中午，秦月芳帶領史連城的特種排一班來到白公館敲門。等到白書傑開門出來，大夥兒頓時一驚。

　　　白書傑知道大家吃驚不小，笑著說道：“進來吧，這是我們自己的房子，還愣著幹什麽？”

　　　把大家帶來以後，白書傑對史連城說道：“辦公室北側的兩間房，就是你們的駐地，趕緊自己去弄。後院有廚房，可以開火做飯。”

　　　然後帶著秦月芳來到電台室說道：“如果在這裏設置電台，就可以和外麵聯係，你也可以掌握更多的信息。這裏有電，也不擔心電池消耗，那就可以把電台一直開著，監聽各方消息，給我們提供決策的依據。關鍵是你們安全處，一定要物色可信的人。這都下一步再說，先把眼前的馬匹解決。最近你就留在這裏。”

　　　三天後，終於到了交易的日子。

　　　這天下午，白書傑再一次檢查了特種班的裝備。春節期間的二十支狙擊步槍，現在有一半就在這個班裏。這十個戰士都是出類拔萃的神槍手，和陳傑、劉振山是同一個水平。白書傑專門交代，這十個人都編在一班，戰鬥起來可以組成狙擊小組。

　　　“記住，長槍都放在槍套裏，身上都佩戴駁殼槍。”白書傑臨出發前再次強調：“我們是做交易，如果對方沒有壞心思，就不要動手，一切都聽我的命令！交易完成以後，史連城帶領其餘的戰士把馬匹帶著撤退，留下五名狙擊手跟著我殿後。”

　　　史連城這次帶過來兩挺機槍，白書傑親自掌握一挺，史連城掌握一挺。大家都把槍套在馬鞍橋上掛好，然後跟隨白書傑直奔二十公裏外的九裏凹。白書傑嚴格控製馬匹奔跑的速度，掐準時間趕在二更天來到了目的地。

　　　這裏三麵環山，中間一塊平地。來到中間地帶，白書傑命令史連城點起火把插在正中央。白書傑帶著五個人距離火把二十米站在隊伍前麵，等候馬販子到來。

　　　十分鍾後，眾人就聽到了一陣馬蹄聲，感覺地麵都有所振動。轉眼之間，三匹高頭大馬率先衝了出來。頭上的皮帽壓得很低，也看不清到底是誰。緊隨其後的就是八匹戰馬，趕著一群馬匹。

　　　領頭的大漢大喝一聲：“馬市規矩，驗貨驗財。一經交易，互不相關。”

　　　白書傑也沒有說話，隻是略一揮手，右手邊衝出一匹馬來到火把附近。上麵下來一人把手中的盒子放在地上，然後打開蓋子，接著上馬奔了回來。史連城催動戰馬，繞著馬群飛奔一圈，回來給白書傑點點頭。

　　　對麵大漢的左手邊也出來一匹馬，跑到火把附近翻身下來一人，仔細檢查了盒子裏麵的金條，然後跑回去對大漢點點頭。

　　　大漢大喝一聲：“送貨！”

　　　隨著一聲鞭響，三十六匹戰馬緩緩朝白書傑的左手方向過來。史連城率領十二名戰士立即圍了上去，把馬匹控製起來。也不管後麵的事情如何，趕著馬匹就朝預定地點跑去。

　　　大漢手下也跑過來收起盒子，然後朝著白書傑一拱手扭頭就走。整個過程，雙方都沒有半句廢話，更沒有什麽拖泥帶水。

　　　白書傑撥轉馬頭，高聲叫了一句：“今後如有好貨，請到阜新白公館送信。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再會！”

　　　白書傑他們的六匹馬一溜煙就消失不見。對麵的大漢點點頭，也撥轉馬頭如飛而去。

　　　向東南方向飛奔了十裏左右，白書傑他們已經接近了史連城的馬隊，隨後進入一個山穀。這裏已經有一個柵欄圍成的圈子，三十六匹馬就被安置在這裏。史連城指揮四名戰士帶上兩挺機槍在穀口警戒，其餘的戰士們搭起帳篷。

　　　一夜無話。

　　　第二天東方發紅的時候，甘彤帶領特種排的二班，趙金喜帶領三班從兩邊山梁下來，協助白書傑他們護送馬匹返回臥虎山莊。至此，第一次買馬順利結束。

　　　原來，當日白書傑給甘彤寫寫畫畫，就是部署這次行動。由於馬販子選擇的交易地點對自己這一方極為不利，四周都是溝壑縱橫，馬匹根本跑不起來。所以白書傑布置了兩組接應人馬，並且讓史連城的特種排修建了這處臨時馬圈。

　　　至於草原上的馬匪，白書傑根本不在乎。對付騎兵，最好的武器就是機槍。交易的時候就帶上了兩挺機槍，這裏的山梁上還有10挺機槍等著。

　　　除了小日本鬼子，白書傑不願意惹事，但絕對不怕事。萬一有不開眼的家夥找上門來，12挺機槍就是最好的交代！再加上三門迫擊炮，不怕死的盡管來！

　　　就在白書傑騎在馬上洋洋得意的時候，譚明良趕回來報告，說是前麵有一個小家夥擋路，怎麽勸都不肯離開。

　　　白書傑聞言覺得不尋常，催馬上前，來到隊伍的最前麵，果然看見一個小個子站在路中間。隻見他身高大約一米六，麵容精瘦，二目有神，正抱著雙臂仔細打量白書傑。

　　　白書傑微笑著抱拳說道：“這位壯士，不知為何擋住我們的去路？”

　　　“你就是幽燕支隊當家的吧？我等你多時了！”小個子也抱拳回答，不過這句話讓白書傑大吃一驚：自己隱瞞身份，外人如何知道的？

　　　“嗬嗬嗬，壯士說笑了。我們不是土匪，哪裏有什麽當家的！不敢請教，壯士如何稱呼？”白書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小個子拱拱手：“在下侯自得，江湖人稱卷地龍。上一次你們剿滅座山虎我就看見了，原本處理好身邊的雜事就去投奔你，誰知道你們立刻就不見了。前幾天聽說你們要買馬，所以我就跟過來了。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會養馬，更會看馬偷馬。你要不要？”

　　　白書傑一聽對方的介紹，頓時覺得古怪起來。會養馬，自己當然需要，迫切需要！會看馬，也就是會相馬，那當然就更好了！怎麽還會偷馬？難道要偷我的馬不成麽？

　　　白書傑笑著問道：“侯壯士願意和我們共患難，我白某自然歡迎。再說了，我們的確十分需要懂馬的人。不過，你的這個會偷馬，是個什麽講究？”

　　　侯自得得意洋洋的笑道：“所謂馬通人性，隻認主人。尤其是有性格的烈馬，生人根本不能靠近。但是，不管它是什麽馬，在我麵前都會乖乖的聽話，叫它往東就往東！不管你把馬藏在哪裏，我都能找到，而且能帶走！”

　　　侯自得指了指白書傑和甘彤、趙金喜的坐騎，說道：“比如說你和兩位夫人的這三匹馬，看起來很威風，其實屁的用都沒有。還不如這裏麵的幾匹馬！”

　　　話音未落，就見這個侯自得跨步上前，淩空一個翻滾就騎到了馬群中的一匹黑馬背上！

　　　然後在馬耳朵邊輕輕拍了兩下，也不知道對著馬耳朵嘀咕了些什麽，這匹馬就馱著他來到白書傑麵前。侯自得翻身下馬，這才說道：“你的金條沒有白花！不，應該說你占了一個大便宜！”

　　　“知道不？這匹黑馬，真實名字叫做萬裏烏雲騅。古書上說的日行千裏，夜走八百那是哄人的。但是，萬裏烏雲騅一天一夜跑個六百裏，屁事沒有！你的20根金條，其實也就隻能買這一匹馬！你下來，把馬鞍放上去試試你就知道了！”

　　　白書傑越聽越覺得驚奇，聞言就立即跳下馬來。侯自得動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把馬鞍配好，又緊了緊肚帶，這才說道：“這匹馬我剛才已經和它交代過了，今後就聽你一個人的。你上去跑一圈試試看！”

　　　前世的時候，白書傑就喜歡騎馬，一手馬術相當有功底。這一下聞聲上馬，一抖韁繩，雙腿一夾，胯下馬刺溜一聲就竄了出去。仿佛一陣狂風刮過，然後留下一片烏雲，眨眼就消失不見！

　　　十分鍾後，白書傑回到原地，興奮地大叫：“我的個乖乖！疾奔如風，平穩如舟，真是一匹絕世寶馬！侯壯士，我幽燕支隊正式邀請你加入，並且把所有的戰馬都交給你管理，你覺得如何？當然，如果有什麽要求，你也可以提出來。”

　　　畢竟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