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097、老謀深算

　來到酒吧坐下，白書傑沒有廢話，而是直入正題：“親愛的湯姆先生，我的時間有限，現在想知道我們的生意進展到什麽程度了？”

　　　“親愛的白先生，我知道你很著急。現在可以告訴你的是，你要的電池和手搖兩用的十瓦、三十瓦各兩台，一百瓦一台都已經到了，現在就在我的倉庫裏麵睡大覺。十倍瞄準鏡當然也到了，畢竟這些都是小體積的東西，你隨時可以提走。”

　　　聽說電台真的已經到了，白書傑放下了一半的心。抿了一口紅酒，這才說道：“ZB-26輕機槍怎麽樣了？”

　　　“三天前我接到電報，已經到了赤塔火車站。按照時間計算，今天應該已經到了滿洲裏，親愛的白先生。”湯姆微笑著說道：“樂觀估計，七天後，一百挺ZB-26就會出現在你的麵前，當然，還有兩百萬發子彈、備用槍管等等。”

　　　白書傑嗬嗬一笑：“我就知道湯姆先生是一個天生的生意人，來，為我們接下來的合作順利幹一杯。”

　　　“不不不，親愛的白先生！”湯姆突然放下酒杯：“你剛才說接下來的合作，買糕的，我聽錯了嗎？”

　　　“親愛的湯姆先生，你的聽力真好！”白書傑微笑著說道：“這一次的合作隻是一個美妙的開端，我想，等喝下這一杯之後，就應該談談下一次的合作問題了。是的，你沒有聽錯，我說的就是第二次合作。”

　　　說到這裏，白書傑把兩張銀票拍在桌上：“湯姆先生請看，和上次一樣通存通兌，大洋368萬塊。扣除一次合作的餘額104萬塊，我們就可以談談剩下264萬塊大洋的生意。”

　　　湯姆作為一個國際軍火販子，雖然非常眼紅桌上的兩張銀票，但直覺告訴他這裏麵似乎並不簡單。不過，他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因為白書傑能和自己做生意的內容，不外乎就是軍火走私。

　　　另一方麵，隨著全球經濟的日益萎縮，歐洲各國廠家的訂單日益減少，軍火的價格戰已經全麵爆發。如果能夠按照第一批訂單的價格再撈一筆，自己可就發大財了。不僅可以彌補前兩年的虧空，而且自己還能夠賺取一大筆養老金。

　　　“親愛的白先生，你知道，我隻能做軍火方麵的生意。”湯姆首先限定了生意的範疇，然後才說道：“如果超越這個範疇，親愛的白先生，我可能沒有這個能力提供貨源。”

　　　“親愛的湯姆先生，和你一樣，除了軍火方麵的東西以外，我也沒有其他興趣。”白書傑微笑著點點頭：“我需要一條ZB-26生產線和一條子彈生產線，親愛的湯姆先生，你覺得我的這個建議怎麽樣？”

　　　“啊哦，買糕的！”湯姆雙拳猛捶自己的腦袋：“親愛的白先生，你不知道嗎，捷克人都是死腦筋，他們的圖紙都不轉讓的，更不要說什麽生產線了！不不不，親愛的白先生，你的這個建議不怎麽樣。”

　　　“哈哈哈，湯姆先生，你千萬不要告訴我，歐洲各國列強的工廠，現在還能滿負荷運轉！”白書傑冷笑著說道：“據我掌握的資料，歐洲現在的開工率已經下降了四分之一，很多工廠都處於崩潰的邊緣。”

　　　“如果你有了這筆訂單，你就是他們的救世主！當然，為了增強你的信心，也為了你能夠遊說那些可惡的資本家，讓他們張開令人惡心的嘴巴，說出你想聽的話，我當然要為你考慮一下的。史連城，拿進來！”

　　　史連城迅速來到房間，把一個小檀木盒子放在桌上，然後轉身離去。

　　　白書傑抿了一口酒，左手點了點小盒子：“親愛的湯姆先生，請你打開看看，這難道還不夠你撬開那些可惡的資本家的嘴巴嗎？”

　　　湯姆掀開盒子一看，頓時就呆住了。

　　　白書傑好像不以為意的說道：“怎麽樣，親愛的湯姆先生，這一百二十根金條，應該比十挺ZB-26的威力更大吧？”

　　　湯姆有些不敢相信：“如果我沒有理解錯誤的話，親愛的白先生，你是讓我現在就帶走這些能夠讓人產生犯罪欲望的東西嗎？”

　　　“怎麽不呢，親愛的湯姆先生。”白書傑點點頭說道：“我們已經是朋友，不是嗎？我對朋友從來都是不設防的，因為我相信湯姆先生的人格魅力！”

　　　“好吧，好吧，我承認，親愛的白先生，我已經被你的慷慨與大度徹底打敗了！”湯姆神情頹然的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金條。

　　　“當然，如果湯姆先生感興趣的話，我們還可以談談俄國人的事情。”白書傑靠在椅背上說道：“我聽說俄國人最新批量生產一種機槍，叫做捷格加廖夫式輕機槍。如果有的話，我都要了，可以全部采用金條結算。”

　　　“啊哦，買糕的！俄國人，親愛的白先生，你說的是俄國人是嗎？”湯姆狠狠的搖搖頭：“那是一個赤色帝國，太恐怖了，這種生意沒法做。”

　　　白書傑微微一笑：“別灰心，親愛的湯姆先生。據我所知，俄國人這兩年搞集體農莊，到處有數千上萬的農民造反。中國有句俗話：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你沒有去做，怎麽就說不行？俄國人也要吃飯的，不是嗎？當然，這件事情可以慢慢來，兩年時間怎麽樣？”

　　　經過白書傑的循循善誘，湯姆最終還是踏上了白書傑的這條賊船。俗話說，隻要有三倍的利潤，那就足以讓人瘋狂。更何況白書傑所給的價格，還不止三倍的利潤。

　　　雙方最後約定，七天後的那批軍火，就在奉天皇姑屯車站卸貨。白書傑原來確定地方，是準備放在白雲頂。但現在已經知道了古墓密營，這裏距離皇姑屯非常近，轉運也很方便。

　　　當三掛大車來到醫院對麵的吉祥客棧，白書傑的神情終於嚴肅起來：“從即刻起，特種班分成兩班，嚴密守護整座客棧。未經我的批準，任何人不能靠近這批貨。如果有人強行接近，可以立即擊斃。”

　　　楊桂華聽到如此嚴厲的命令，心情頓時緊張起來：“隊長，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可疑的現象？”

　　　“不錯，這批貨和下一批軍火應該已經被小鬼子盯上了！”白書傑來到後麵的跨院，特種班把五套電台放到最裏麵的房間之後，他才輕聲說道：“一路上就有小鬼子的暗探跟著。如果我的估計不錯，應該就是竹下道場的浪人。”

　　　“哦，原來如此。”楊桂華並不擔心這件事情，她反而問起了另外一件事：“隊長，你今天和湯姆談交易，是不是太大方了，讓利也讓得太多了吧？”

　　　白書傑微笑著說道：“這個問題我已經考慮過，如果我判斷不錯的話，湯姆這一次勉強保本。如果他能夠抓緊時間，在明年三月份之前把貨拿到手的話，還可以賺一筆小錢。”

　　　原來，白書傑看見湯姆之後，突然想起明年，也就是1929年的經濟大蕭條。美國的國會就要開始討論一個《白銀收購法案》，受其影響，國內的大洋會逐漸貶值，最終達到40%左右。如果不盡快把數百萬大洋花出去，一旦貶值開始，今後就很難采用大洋進行國際結算。

　　　所以，白書傑這一次非常大方，采用了一次性付款的方式，敲定了接下來的合同。湯姆為了感謝白書傑的信任，竟然把庫存的九門60迫擊炮送給了他，還附帶1200發炮彈。

　　　這原本是湯姆想和東北軍做交易的樣品，沒想到奉天軍械廠已經開始仿製小鬼子的81迫擊炮，所以這單生意沒有做成。這九門迫擊炮已經在湯姆的倉庫裏放了三年時間，結果讓白書傑撿了一個便宜。

　　　60迫擊炮，3名士兵就能夠操作，輕便小巧，能夠迅速轉移陣地，緊隨步兵進攻的節奏。60迫擊炮射程1500m，重19kg，射速15~20發/分。每個迫擊炮班有6名陸戰隊員，班長攜帶瞄準鏡，炮手攜帶炮身，副炮手攜帶腳架，剩餘3人為彈藥手，一發60迫擊炮彈大約重1.5kg。

　　　至於白書傑提到的捷格加廖夫式輕機槍，蘇聯紅軍今年才開始裝備。口徑：7.62毫米；彈藥：7.62×54mm步槍彈；彈盤容量：47發；全長：1270毫米；槍管長度：605毫米；重量：11.9公斤；射速：600發/分；初速：840米/秒；有效射程：800米。47發實彈盤2.8kg，47發空彈盤1.59kg。

　　　捷格加廖夫式機槍，白書傑是有當無。能弄到更好，弄不到也無所謂。至於所要的捷克式ZB-26生產線，他也不一定會自己用。即便要用，也不是現在，建設兵工廠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然，最終會怎麽辦，他目前也不知道。不過，能夠在經濟大蕭條時期弄點兒東西在手上，總不是壞事。

　　　現在東西都已經到手，如何在小鬼子的眼皮子底下運出去，讓白書傑大傷腦筋。東北軍易幟在即，目前根本顧不上地方治安，小鬼子現在活躍的很。按照小鬼子派人跟蹤的情況來看，搞得不好就會被小鬼子半路打劫。

　　　最後沒有辦法，白書傑隻能把楊桂華找過來，希望她能夠給自己提供一點幫助。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