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世血仇

086、山雨欲來

　　　

　　　自從白書傑秘密開拔之後，崔三兒和黃巧雲怨氣衝天，史連城、陳傑和劉振山也不高興。這幾個家夥都還是小孩子心性，自己心中不高興了，就拿另外十四個戰士出氣。

　　　從當天開始，他們就分成兩組外出打獵，在實戰中磨練戰士們的槍法。晚上回來，又學習機槍操作和手槍射擊技巧。史連城、崔三兒和黃巧雲的槍法大成是白書傑教的，陳傑的槍法是一個老兵教的，劉振山的槍法是跟爸爸學的。

　　　這五個人三個路子，各有各的道理。可惜那十四個戰士聽得有些糊塗，訓練起來就洋相百出。所以最後決定崔三兒、史連城和黃巧雲帶一個組，往東麵打獵。陳傑和劉振山帶一個組，往西麵打獵。雙方約定一個月之後比武，看看誰教的對。

　　　事情就是這麽奇怪，就在白書傑他們離開七天之後，他們兩個小組分別在大青山東西兩側，大約十公裏的地方碰到了小鬼子的測繪小組。崔三兒等人都得到過白書傑的吩咐，看見這樣的敵人一定要全部消滅，還要毀屍滅跡。

　　　沒想到在短短的二十天之內，他們就滅掉了小鬼子的四個測繪小組。此後半個多月，再也沒有發現這樣的測繪小組。此事過後，崔三兒等人並沒有在意。

　　　卻說這一天，陳傑和劉振山一大早就帶著戰士們外出打獵。一路往西走了二十公裏的樣子，進入了他們往常打獵的區域。就在陳傑準備吩咐大家散開的時候，劉振山右手食指往嘴邊一豎：“噓！”所有人都趕緊臥倒。

　　　陳傑拿起前不久剛剛繳獲的望遠鏡一看，前麵四裏多遠的山坡上，密密麻麻全是鬼子！正分成散兵線，一路往東搜索過來！

　　　陳傑自小就在部隊長大，發現這種情況，就知道大事不好。於是趕緊帶人往回趕，必須趕緊通知劉智亮的機槍連做好戰鬥準備！同時還要趕回大青山，通知張翔和歐陽山做好應變準備。

　　　劉智亮一聽到這個消息，他的臉當時就綠了。因為白書傑再三強調，外圍警戒哨，一定要分層次，至少放出十五公裏。最近一個多月以來，因為沒有發現什麽情況，最外圍的警戒哨就被有派出去！最外圍的值班機槍，也沒有派出去！

　　　如果不是陳傑等人發現敵人，那可就糟了！所以，劉智亮震驚之後，就趕緊做出戰鬥部署：三排堅守永備工事，項大年帶領二排進入五公裏之外的阻擊陣地。他自己帶領一排，立即趕往最前沿。

　　　話說陳傑和劉振山帶人返回大青山，立即向張翔和歐陽山匯報了敵情。還沒等張翔和歐陽山有所反應，崔三兒和黃巧雲也帶人趕回來了。東麵也出現了類似的敵情，目前步兵連已經展開兵力，戰鬥即將打響！

　　　張翔、段誌賢和歐陽山一看左右兩翼的增援暫時都不可能，如果正麵出現敵人，那就隻能依靠他們自己解決。當下再不遲疑，補充營立即收回第二級待命，教導隊按照作戰標準備足彈藥準備戰鬥。歐陽山找到趙大勇通報了敵情，迫擊炮排隨時增援教導隊！

　　　回頭再說劉智亮，他是最早跟隨白書傑的八個人之一，也是跟隨白書傑戰鬥次數最多的。極度震驚之後，在趕往前沿的路上就已經冷靜下來。他心中暗道：想當初，支隊長手頭隻有三個班就打垮了鬼子的一個中隊，現在老子有三個排！

　　　劉智亮的腦海中，把附近的所有地形梳理了一遍。腦海中瞬間跳出一個地名：羊屎溝！在項大年第二道防線西南方向兩公裏，一道窄窄的山溝蜿蜒而下，最後連接大沿河。

　　　想到這裏，他立即吩咐一個戰士回去通知項大年如此這般。接著又讓一班、二班和三班立即趕往羊屎溝布置，他帶領四班的三挺機槍朝敵人正麵迎了上去。半個小時不到，雙方迎頭碰上，相距不到一百米！

　　　劉智亮低聲吩咐一聲：“第一小組打完一個彈夾往東南方向撤退三百米，第二小組接著打完一個彈夾後撤退六百米，我帶領第三小組掩護！開始！”

　　　噠！噠！噠！

　　　敵人的尖兵五個人一字擺開，正在密林中搜索前進，要命的子彈突然罩了過來。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五個小鬼子就被打成了篩子，魂歸東洋天照石榴裙下！

　　　清脆的槍聲打破了山林的寂靜，聲音傳出數公裏遠！

　　　劉智亮這邊三個小組按部就班，對麵就傳來了小鬼子聲嘶力竭的叫聲：“巴嘎！敵人有埋伏，第一小隊突擊，殺雞雞！”

　　　敵人還在一百五十米開外，第二小組也不著急。機槍手躲在一棵大樹後麵，眼界餘光留意鬼子的距離。劉智亮一看戰士們都不緊張，這才放下心來。

　　　一直等到鬼子的突擊衝鋒來到了五十米以內，已經能夠看清對方的鼻子，第二小組的機槍這才開火，一下子掃到七八個！等到小鬼子就地臥倒朝四周胡亂開槍，機槍手把槍一收，叫了聲“你就給老子趴著吧！”然後轉身就跑。

　　　等到小鬼子射擊了半天，對麵一點兒反應都沒有。小隊長大叫道：“敵人逃跑了，快追！”哪知道剛剛站起身來，迎麵又是一片彈雨灑了過來！

　　　“巴嘎！該死的支那人！狡猾狡猾的！射擊！射擊！”

　　　劉智亮撇撇嘴，帶領第三小組朝東南一公裏外跑去不提。

　　　就這樣打打停停，追追打打，轉眼就在密林中消耗了兩個小時，最後三個小組全部趕到了羊屎溝西側。劉智亮把手一揮，戰士們分兩頭跑開，給小鬼子讓開了一個兩百米寬的追擊通道。

　　　不到十分鍾，就見一百多小鬼子呼嘯而來。剛到溝邊，對麵一挺機槍就開火阻擊。小鬼子一看，敵人的這一挺機槍還真能跑，這麽快就跑到對麵去了。想到自己人多勢眾，對手就一挺機槍怕什麽？小隊長指揮刀一舉，所有的敵人就一擁而上！

　　　哪知道剛到溝底，對麵突然至少有九挺機槍瘋狂的掃射起來！小鬼子這才知道上當了，支那人，狡猾狡猾的有！一百多小鬼子被機槍壓在山溝，隻好把身子盡可能地貼在東麵山坡上，仰麵向上還擊。

　　　小鬼子的三挺機槍剛剛找到射擊位置，身後的山坡上，九挺機槍突然叫囂起來。小鬼子趴在東麵山坡上，把自己身後最大的著彈麵積，全部交給了劉智亮！九挺機槍長短點射交替，給小鬼子挨個點名！

　　　武士道精神雖然厲害，但是在這種要命的機槍子彈追逐下，仍然抵擋不住救生欲望的誘惑。小隊長一揮指揮刀，大叫道：“向下遊轉進，快快的，快快的！”

　　　一看小鬼子想跑，劉智亮操一支步槍，找到小隊長扣動了扳機！

　　　劉智亮是白書傑手下最早的步槍射擊比賽第五名！先前沒有對小鬼子的指揮官開槍，那是留下他指揮部隊追擊的！現在既然想跑，那就沒有用了，留著也是禍害，幹脆一了百了！

　　　最高指揮官一死，小鬼子這才慌了神！各個戰鬥小組交替掩護，向下遊拚死突圍！要說小鬼子的戰鬥力，的確沒有幾隻部隊趕得上！在如此被動的情況下，最高指揮官也死翹翹了，最終還是被他們跑出了一小半！

　　　劉智亮見狀大叫：“二排一個班追擊敵人，一個班打掃整個戰場，一個班警戒！一排跟我緊急支援大青山！”

　　　回頭再說步兵一連，連長程世傑一向老成持重，對於自己的警戒範圍絲毫不敢放鬆。崔三兒和黃巧雲發現敵人的同時，他的警戒哨也傳來了消息。經過前沿陣地上的試探性.交火，程世傑探明了敵人的人數也就一百多人，沒有重武器。

　　　不過，步兵連每個排隻有四挺輕機槍，火力密度和小鬼子差不多，但是人數少了一半。程世傑仔細分析了一下得失，最後還是走了劉智亮的套路。那就是節節抗擊，分段阻擊。保持接觸，最後尋機圍殲。

　　　想通了整個戰鬥節奏，程世傑指揮三排，利用自己熟悉地形的優勢，和敵人死死的糾纏在一起。所以東麵的戰鬥始終不急不緩，就是不和他正麵較量。小鬼子的小隊長急得直跳腳，大罵對手“武士的不是，膽小鬼的幹活！”

　　　密林中作戰，手雷和手榴彈沒有什麽效果。但是程世傑手下的戰士，卻在敵人追擊的路上，布置了各種詭雷，讓小鬼子幹著急，無計可施。雙方陷入僵持狀態，誰也無可奈何不提。

　　　話說張翔聽到大青山左右兩翼都傳來槍聲，知道最後的時刻來到了，現在一切隻能靠自己。他從補充營中挑選了二十名自願者，組成了預備隊。教導隊15人三挺機槍，分成三個小組，嚴密防守第一級的圍牆，防止敵人中央突破。

　　　果然，兩翼打響之後不到半個小時，山腳下出現了敵人。

　　　看來這一次敵人是有備而來，竟然還有迫擊炮。大部隊來到操場附近不久，小鬼子的第一發炮彈就飛進了圍牆，兩名戰士躲避稍晚當即受傷！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